第57章 父慈母爱
宇文枫见清影身边多了一个男侍卫,也觉得奇怪,不过因为父王就到,他也没有问什么,心想多个侍卫保护清影,也是好事,毕竟,她现在身怀六甲,是需要特别保护和照顾的时候,尽管心里对她肚子的孩子有点疑惑,但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他是不会乱下结论的,他不想冤枉自己心爱的女子,何况清影给他的感觉,一直以来都是品格高洁,心地善良的人。
豪华的銮驾仪仗远远而来,宇文枫、清影和云纤跪在门前,那王上宇文坚在宦官的搀扶下,走下銮驾,身边,是水嫩貌美的段妃在身旁,宇文枫的母后,站在侧边。
宇文坚摆手示意宇文枫与他的云妃和淑妃不必多礼,然后握着年轻的段妃的手,步入东宫,王后自己在后面跟随。
宇文枫见到自己的母后被冷落,心里一阵抽痛。小时候因为父王的贪欢,后宫妃嫔无数,母后常常对着孤灯垂泪,自己度过每一个漫漫长夜,那种孤寂与凄凉,宇文枫很小的时候,就能理解。所以,他一直对母后很孝顺,关怀备至,以弥补母后被父王唾弃的内心伤痛。
因为小花园里烟火盛会要在晚上举行才显得烟火的绚烂与美丽,而现在只是黄昏,所以,宇文枫就把宇文坚与段妃安排在小花园旁边的一间厢房里稍事歇息。厢房门外大量的士兵重重围守着,以防万一。
东宫因为要办这场烟火表演,动用了大量的兵力作保卫,兵部尚书董凡一早就把士兵安排好,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守卫深严,连苍蝇也不能飞进东宫。
宇文枫在小花园里领着母后到处观赏。那王后娘娘边观赏,边与与云纤和清影聊着家常。王后特别喜欢清影,拉着她的手亲昵地说着如何保养安胎的话儿,那热乎劲,让站在旁边的云纤觉得自己颇受冷落。云纤跟着,陪着笑,虽然妒忌万分,但是依然保持礼仪,温婉地回答着娘娘提出的问题,偶尔也插句话,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
见天色渐暗,月亮也爬上空中,宇文枫就亲自到那厢房的门口,恭请父王宇文坚出来看烟火表演。
“儿臣恭请父王和段妃出来观看烟火。”宇文枫跪在地上大声说着。
厢房里没有动静,好一会,还是这样,以为老父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听不到,宇文枫又再大声说一遍:“儿臣恭请父王和段妃出来观看烟火表演。”
还是没有一丝动静,宇文枫觉得事有蹊跷,立刻站起来,一步上前,用力推门而进。
厢房里的情景相当恐怖,那王上宇文坚与他的宠妃段妃两人身上不着一缕,心口都插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倒在地上已经命丧黄泉了,那地上流着一滩的血水,非常触目惊心。
宇文枫大叫一声,慌得跪在地上,泪流满脸:“父王,父王,你怎么啦?”
闻声而来的王后娘娘也走进厢房,只看了一眼,就“啊”的大叫一声,昏死在地上,任凭宫婢怎样呼叫,怎样搓按人中和太阳等穴位,都不醒人事。
清影与云纤也走进去,见到这样血腥的场面,连忙退出,云纤已经泪流满脸,清影因为身怀六甲,本来就闻不得腥气,见了那血腥的场面,连连呕吐不止。云纤的婢女秋琼在旁边搀扶着她,并找了张凳子让清影坐下,宫婢采儿在旁边安慰着她。
因为事发突然,这个东宫都乱了,宇文枫刚开始也被吓蒙了,后来,他冷静下来,压抑着丧父之痛,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立刻下命令,所有东宫的人,不准进出,等检查完毕,没有嫌疑,才能放行。
因为,今天这样深严的守卫,居然还能被人下毒手,估计这的凶手是早有准备,而且是与东宫守卫勾结才能成功刺杀,也就是说,这次的刺杀是有预谋的,而且,东宫里面绝对有内奸,否则,刺杀不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而且,他确定,事后这个杀手应该没有走多远,估计,还没逃出东宫。
所有人全部集中到小花园,只留下部分士兵镇守各个出入要道,兵部尚书董凡点卯,没有缺少一人,在王上遇刺的这段时间,没有士兵擅离岗位,都有人证证明他们各自在岗的情况。
应该说,这些士兵没什么可疑了。跟着,宇文枫亲自查看东宫各个院的侍卫和宫婢,除了跟着清影来的那个侍卫不在外,其他人都在场,宇文枫心中就数了。
“淑妃,那个侍卫到哪里了?”
清影镇定地回答,因为她没有刺杀王上,所以,她一点也不怕:“我与母后闲聊的时候,他没有跟着,在一旁守候。对了,那刘原是太子的人,太子你怎么问起清影来了?”
宇文枫听了,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我的人?刘原怎么会是我的人呢?”
清影就更加莫名其妙了:“不是你下午派他来专门保护清影的安全的吗?采儿都知道的。”
旁边的采儿早已经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浑身颤抖,战战兢兢地跪下,向宇文枫禀告:“太子殿下,下午淑妃在午睡的时候,那刘原就自己来到蝶韵院,说是太子你派来保护淑妃的,怕淑妃今晚看烟火的时候人多,有意外。”
“混账,我什么时候派人去过蝶韵院了,一派胡言。”宇文枫生气地喝止采儿继续说下去,眼光落在清影的脸上,冷冷的,很是吓人。
清影皱了皱眉头,直觉告诉她,宇文枫怀疑她了。这也难怪他,因为个个都在场,唯一那个保护自己的侍卫刘原不在,她真是百口莫辩。不过,她还是镇定地迎着那冷冷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清影绝对没有做任何亏心的事情,太子殿下可以彻查。”
宇文枫最不愿意自己为难清影,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以前云纤肚子痛,还有郑浩天说她在嘉国的事情与肚子里的孩子的事情,他都没有怎样深究,现在,她带的侍卫,居然又是刺杀王上的嫌疑人,他宇文枫怎样也不能再包庇他了,这次,他真的下定决心,要好好彻查一下慕容清影这个女子的底细了。
“来人,把淑妃带回蝶韵院,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走出蝶韵院半步。另外,派人到处搜查东宫的任何一个角落,预防刺客逃脱后躲藏起来,贻害无辜的人。”
“是!”
侍卫领命,押着清影与采儿,向蝶韵院走去。
清影脸上镇定,她没有再说一句,跟着侍卫走回去自己的院落。因为,她已经是杀死王上的嫌疑人了,连爱自己的宇文枫也这样认为,别人,就更加是这样想了。
宇文枫的怀疑,对清影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她怎么也想不到,与自己信誓旦旦的男子,居然毫不客气,就把自己囚禁起来。想到这些,清影的心,不禁在滴血。
进宫对还是错了?她已经无从分别,只是现在她觉得,自己最重要的事情,是保护好自己,洗刷掉冤屈,还有自己腹中的孩儿。
宇文枫看着清影的背影,眼里染上了一丝的伤痛。他颓丧地一挥手,命令所有人都回自己的房里去,不过,在没有查出真凶之前,不许离开东宫半步。
人们渐渐散去,好端端的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就这样结束,而且,还演变成一场国殇,心里都烦恼着,也害怕飞来横祸,因为,自己毕竟是在东宫里,而王上,就死在眼前,说自己没有嫌疑,这是说不过去的。
云纤回到房里,立刻把门关紧,隐藏在帐幕后面说要保护清影的那个侍卫刘原,就走了出来。
云纤笑着,一把抱住那个侍卫,甜甜地说着:“靖哥哥,你真是云纤的幸运星,有你,云纤什么都不用怕了。”
原来,晚上那个跟在清影后面的侍卫,正是嘉国太子郑浩天。他利用东宫人员进出管理不严的漏洞,易容化妆,骗过守卫,也骗过清影,在宇文坚与那段妃在厢房缠绵的时候,溜进厢房,手起刀落,就把两人杀死。
不过,郑浩天总认为自己是在老王宇文坚最快乐的时候杀死他,是对宇文坚的恩赐。
因为,宇文坚与那宠爱着的段妃,已进入小花园的厢房,就把厢房的门关上。
那段妃是刚进宫不久的妃子,是大臣李耀进宫的美女。段氏只是十七岁,天生妖媚,身段婀娜,一下就把宇文坚迷住,日日到她寝宫,共赴巫山。
今天,宇文坚与段妃进入厢房后,那段妃就把外面的袍子脱下,身上只穿着薄薄的轻纱,露出丰满的美胸,细细的腰肢,然后,亲自端着一杯香茶,走到那坐在椅子上的宇文坚的面前,娇娇地说:“王上,请用茶。”
宇文坚笑着一手抓住段妃地玉手,接过香茶喝了一口,然后,一把就把那妖媚的女子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那妖媚的段妃笑着,就往他的怀里钻:“王上,你真坏!”说着,那粉拳就轻轻落在宇文坚的胸膛上。
“哈哈——爱妃,你真是朕的解语花。”宇文坚说着,手就在那娇躯上游走,唇就在段妃的俏脸和美项上不住地亲着。
段妃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女子,她一心想霸占宇文坚的宠爱,所以,只要一有机会,就会使出浑身解数,让宇文坚拜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面。
今天,太子宫中烟火表演,东宫美女甚多,她怕宇文坚一旦碰上哪个美女,看中了,带回宫中宠幸,那自己就会被冷落,以后自己在深宫的日子就难熬了。
所以,她想在观看烟火之前,消除尽王上的所有欲望,一进厢房,就使出媚惑的姿态,诱惑宇文坚。
可是,在欲海中酣畅的两人,一点也不知道躲在暗处的危险,依然忘我地爱抚着,亲吻着,互相索求着,当锋利的剑一下从二人的心脏穿过时,二人来不及呼叫,就在极乐的巅峰中魂飞魄散。
当郑浩天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完一切,并用布把剑上的鲜血擦干净后,他悄悄跳出窗子,找到在窗子外面接应的秋琼,迅速潜回紫菡院藏匿。虽然宇文枫派人到处搜查,但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刺客竟然会藏在云妃的寝室里的。
当然,郑浩天这么顺利逃脱,并不是他精明过人和行动迅速的结果,另一个原因,云纤是不会告诉他的,就是,云纤手里还有一张王牌,这张王牌,不到最后关头,她是不会使用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清影作为刺杀王上的嫌疑人,被软禁在蝶韵院。
但是,清影是个异常镇定的人,她相信宇文枫会给她一个交待,还她一个清白的。
慕容熙与李氏知道清影的事情,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天天在溪麓书院里唉声叹气。
后来,静心尼姑有天来了溪麓书院,跟慕容熙夫妇谈了一天的话,开解他们二人后,夫妇二人才没那么担心,最后决定进宫探望清影,鼓励她不要气馁。
宇文枫对于清影的家人,算是手下留情了,过往,对杀王上的嫌疑人,其家人都要被禁锢,要么一起入狱。现在清影只是被软禁,慕容熙夫妇也没有为难,依然可以在溪麓书院里自由出入,可以说,是王恩浩荡了。
夫妇二人今天进了东宫,宫婢进去禀告后,就见到清影远远站在蝶韵院的门口,向他们二老挥手。
二老急急步入,亲人相见,泪水已经溢出眼睛。清影立刻做出手势,暗示二老不要在此地乱说话,拖着二老的手,走进寝宫,关上门,才开始啜泣着,扑进李氏的怀里,低声地哭着。
进宫以来的委屈,清影一直都没有对二老说过,她是个乖巧的孩子,白雪的离世,她觉得作为姐姐,没有保护好妹妹,她的死,自己有一定的责任的。她一直觉得对不起父母,一直不想自己的事情让二老困扰,所以,她报喜不报忧,不想让二老再为自己担心。
清影看得出,自从白雪死后,慕容熙夫妇明显老了,也不再像从前一样有说有笑,特别是李氏,经常坐着发呆,听老父说,晚上做梦经常喊着白雪的名字。听到这些,清影心里就痛。
现在,自己又蒙受不白之冤,她毕竟年轻,还是抑制不住,把内心的委屈,对着至亲,发泄出来。
“孩子,别哭,你现在身怀龙裔,不能伤了身体。”李氏边安慰女儿,边用手帕帮她擦着泪水。她知道,女儿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见到自己与丈夫来看她,肯定是要发泄委屈的。
“女儿,你要镇定,自己没有做的事情,自己不要承认,否则,会大祸临头。”慕容熙在一旁也说着,他爱莫能助,只有安慰她。
清影停止了哭泣,望着二老说:“爹、娘,你们放心,清影真的没有做,就不会承认。清影现在,也在偷偷地明查暗访,已经心中有数是谁在陷害女儿了。”
“是谁这么大胆敢弑君?”慕容熙问清影,他真的想不到,有人弑君还要嫁祸给自己的女儿。
“现在还没有肯定,不过,这个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清影恨恨地说着。
李氏拉着清影的手,与清影坐下,细细地询问:“女儿,这段时间身体可好?”
“还好,女儿经常到院子里散步,加上练习以前静心师傅教的健身方法,身体没有大碍。”清影回答说。
“太子对你怎样?”李氏继续问,她很关心这个,因为太子对女儿的态度,决定女儿的命运。
“太子对我还可以吧,不过,出事后,他还没来看过女儿。”清影低头说着。
“哦。”李氏听后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对了,女儿,你师傅来过溪麓书院,跟我们说了一天的话。”李氏又说。
“师傅?她真的找过你们?”清影兴奋地问着,她进宫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师傅了,很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