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悠闲的日子果然惬意,每天早上准备好吃食,照顾鸢夕,其他什么也不用做。这几日,白切鸡、烤鸡、宫保鸡丁、煨鸡、焖鸡……几乎已经煮了个遍。杀鸡什么的早用不上王富曲了,柳含烟掌握娴熟。鹊山鸡近日怂得很,全不敢漫山遍野地瞎晃悠,远远见到柳含烟就四散而逃。
他每日研读食谱典籍,厨艺倒是进步不少,一锅鸡肉炖出了十八般花样,味道也是很好,但是每天每天每顿每顿,富曲小青叫苦不迭,肉都不是肉味儿了。鸢夕倒是顿顿都吃好些,脸日渐圆润。
经过几日修养,鸢夕已经能下地走路,她左手扶着桌沿,慢慢地走。
“二十一、二十二……”
她边走边数,柳含烟让她每天数着,走一百步就歇一会儿,然后再走。鸢夕骨骼恢复等都特别快,基本已经长上了,扁鹊交待要多加练习才能使关节活动恢复本来。
小青在一旁看着鸢夕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甚是无奈。这是什么蹲监狱的日子吗?观音石碑下监禁百年的无聊也不过如此。
哎哟~
小青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轻挥,青色流光扶住了没站稳的鸢夕。
“几步了?”
“三十三!”
鸢夕继续走着。
小青瞄了一眼院外,思忖那两个人怎么还没来替班?钟馗去了天庭委任,几天未回来了,连扁鹊这个老不死的这两天也不见人影,早出晚归。白娘娘在南海捎话让小青多多照应,不必着急回去,毕竟小青当初升仙钟馗三兄弟帮了很大的忙,要知恩图报。
“五十八、五十九……”
“我们回来了!”
柳含烟领着王富曲端着盘子进来了。一股浓郁的香味,小青不觉熟悉而又,而又毫无食欲。
“不用看也知道是鸡肉,我这辈子吃的鸡加起来都没有那么多。”
小青撇了撇嘴,双手抱胸,惊叹地看着已经坐下来准备开饭的鸢夕,这个家伙是没有味觉吗?竟然还吃得下去。
她转眼看到王富曲一脸艰难的样子,微微俯身过去,“好吃吗?”
注意了一下二哥正在给鸢夕盛汤,富曲微微清嗓小声说,“你不知道,二哥让我尝了多少,我现在一群鹊山鸡在肚子里打鸣扑腾。味道不差,就是我现在见到鸡就头疼。”
扑哧~
小青忍不住笑出了声。
“想不想吃点好吃的?”
“走!”
小青拉着王富曲一溜烟儿没了人影。
“小青姐姐!富曲哥哥!”
“有趣!有趣!”
鸢夕放下手中的饭勺,看着两人一道光不见后留下的空空如也的座位,觉得甚是神奇。
“他们两个都是待不住的,随他们去吧!”
柳含烟看了看两人驾云的方向,微微一笑。
“正好可以将小小他们带回来。”
“小小!小小!”
鸢夕重复着,大笑起来,脑袋里约莫记得这几个活泼的孩子,那日便在姑苏江畔、乾坤伞下,护法她和柳含烟的五个娃娃。只是她叫不出他们的名字。
这几日,鸢夕便是一直如此,连小青都说她是学人的鹦鹉八哥,大家说什么她就学着说什么,仿佛牙牙学语的孩童,什么都好奇着模仿。她仍不停看着云层中闪烁的青光,眼中熠熠生辉。
“你若想学,过几日我便教你,快吃吧!”
柳含烟挥手引回鸢夕出神的视线,示意她旁边还有一碗热乎乎的汤药。
鸢夕顿时脸上没了喜色,先前不知道那是什么,灌了一大口,味道极是难喝,难以下咽,每次都要啃上几个鸡腿才能盖下去。
她微微抬头,看着面前淡定自若仿佛笃定了她心里想什么的人。
“别看着我!什么时候扁鹊说了,一天两盏,不能落!”
鸢夕蔫蔫地低头。
扁鹊~
这个名字深深烙在了她心里,万恶之源啊!
扁鹊后脖颈不禁有一丝凉意,怂了怂脖子。
老山神为停下手中编织藤蔓的活计,微微抬眼,“怎么着?刚入秋就受不了冻了?”
眉头微皱,扁鹊看了看面前这个岁数也不小的老山神,要不是灵雾山的千年人参十分罕见,他才不会到终南山上来求这个老家伙。以前灵雾山山神也是要敬自己三分的,若本山山神没有闭关许多许多年不知去了哪里,该是可以吩咐灵雾山山神的。
“你说你都当上山神了,怎么还是留着人间一套,编这些破烂玩意儿干什么?”
老山神一哼,洞府里起了大风,发出了送客的信息。
扁鹊被吹得眉毛胡子乱飞,心里一怂,以前这神做人的时候可是个狠角色。
“好了!好了!”
“近日山庄里有客人,我得赶紧回去了!”
扁鹊颠颠儿地往山庄赶去。
……
下起了雨,青灰色的天空飘着微雨如丝,带着秋日的几许萧瑟,更显凄凉,让人寒意顿生。
窗前几滴集落的雨水滑落,被风吹了进来。
怕美娘受凉,黄秉承起身去关窗户。
那日从东华街回来,美娘就一直昏迷,时不时发热呕吐,整个人昏昏糊糊地睡着,梦中胡言乱语。大夫请了几回,连邱齐鹿老大夫都请来了,病情也不见起色。
东华街也不见太平,原本为防走水而开挖的河道如今接连溺亡了五人。仵作验尸未见任何异常,现场勘查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仿佛这几个女子都是约好了似的,自己跳下来河。五个女子皆出风尘,除此之外,毫无头绪。
黄秉承已经派人紧盯着东华街尽头一带的花楼,防止有人再出事。鸨娘们虽说也是怕,但两眼终究还是钱眼子,战战兢兢地照常营业。她们一来心疼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摇钱树丧了命,赔本;二来,达官富贵来来往往,一日不营生,大把银钱流水而去,心里也是矛盾得很。
风月之所出没的,多有身份不一般的人,连连的人命让他们找乐子也不快活,便有人向上对黄秉承施压了。他叔叔这个风月场里的急先锋也已经早早地来责备过他无能。黄家叔叔说这条河不祥,为了杜绝后患,竟派人将河给填平了。丝毫不顾黄秉承阻拦。
“姐夫。”
苏美瑶提着端着药粥进来了。
“二妹,你来了。”
黄秉承和夫人自小青梅竹马,将美瑶也是当亲妹妹看待。心里挂着姐姐,美瑶这两日每天都来看望。
“阿姊可好些了。”
苏美瑶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姐姐,她用毛巾轻拭姐姐额角的冷汗。
黄秉承摇了摇头,“未见起色,母亲守了一夜,我让她先去休息了。”
美瑶喂了一勺药粥,美娘喉咙微动咽了下去,脸上似乎有了一点血色。
“少爷!捕快吴进找您。”
小花进来回禀。
“姐夫,你去吧!阿姊这里我照顾。”
“好!我会尽快回来的。”
黄秉承跟着小花去了前厅。
见人走远了,美瑶起身,关上了房门。
“九尾狐!”
灵光一闪,一只雪白的九尾狐忽然现身。她袅娜地走到近前,眼中流光溢彩,扫视着病榻上的苏美娘,通体无异,腹部闪了一下青黑色的光,忽的又隐灭无异。九尾狐又扫视了一遍,那个绿光再无踪迹,任凭她施法也无法找出。
“如何?”
苏美瑶问。
“我不能确定,但是腹部似乎有异物。”九尾狐不能笃定,口中吐出一道粉色流光,萦绕在美娘身体周围,环绕汇聚在腹部的位置。粉色的流光打了几个转,化成烟气实体,凝成了一个孩童的模样。那孩童挣扎着想要钻回肚子里,翻腾着手脚。
“果然!”
“那是什么?”
苏美瑶大惊。
“是一个鬼婴!”九尾狐媚眼一转,加强了法术,“不过不要怕。对付他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人对鬼天生的恐惧,还是让一向冷静的美瑶心生恐惧。俗话说小鬼难缠,她心中有些不安。
粉色的流光逐渐浓重,聚成的形体更加真实,几道裂缝从头脚处裂开。小鬼不停地挣扎着,呀呀呀地叫着,很痛苦。
虽是鬼,却也是个孩子,他痛苦地挣扎,毁灭身躯的疼痛,又岂是平常?苏美瑶依稀回忆起帐幔落在自己脸上时的剧痛。燃烧的火遮去了她眼睛看到的世界,火燔蚀她的脸皮,帐幔烧熔后断成片,粘在皮肤上,双手想要去撕扯下来却被火的滚烫吓退。就这样翻滚翻滚,无助的,恐惧的,任火肆虐,直到燃尽最后一缕灰烬。不!那一幕不敢回忆。苏美瑶竟生出一丝不忍心,如果能将鬼婴禁锢封印,不能为祸人间,是不是可以留得魂魄。
“九尾狐,能不能将他抓住?不伤他性命?”
“我试试!”
忽然粉色的流光骤然转成锁链,捆缚住小鬼的手脚向外拉,青色的娃娃虚影闪烁,挣扎却动弹不得。时间久了,他仿佛也累了似的,一动也不动,又仿佛在思考。
见无法再回到原来宿主体内,小鬼吐出一口浓绿墨黑的烟雾,腿一蹬顺着粉色流光拽的方向,向美瑶疾疾飞去。
一道亮白色的光芒击散了烟雾,闪得人睁不开眼睛。
美瑶下意识地抬手护住自己,皓腕上一只银色的手镯发出巨大的光辉,那道光便从此而出!
许久,那刺眼的明亮散去了,小鬼也不见了踪影。
一人一狐面面相觑。
“九尾狐,那个鬼婴儿抓住了?”
白狐皱了皱眉,再探查了一下苏美娘的腹部,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她脸色也恢复了不少。那道光不简单,就这么生生地把附身小鬼打散了?区区一个镯子竟有如此威力!
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门外一个黑影嘴角微挑,轻蔑地哼了一声,转身朝城外飞速而去,驻足于土地庙前,他收起移行的术法,向里走去。
“主人!”
他单膝跪地,抱拳跪在了一个剑眉星目的脸上带着淤青的男子面前。
“哼!”
那男子一挥袖打在黑衣人身上,黑衣人一个踉跄,复又抱拳恢复原来的样子。
“他们都偏疼她,所以给她的馈赠是最多的。可惜!”
主人目露凶光,为没有得手而责备。
“也好,她在山上那群人手里养着吧!谁能想到我荒夜屈居虽然这副身躯里?我可以好好地想想,怎么了这千年囚禁和蚀骨之仇!”
话毕,荒夜五指在空中轻轻地一抓,捏出一股黑雾,将黑衣人缠绕在内,汲取他身上的能量。
良久,他散去掌中烟雾,看着掌间又恢复的力量,满意地笑了,却有一丝不爽。他看了看自己身体。
黑衣人满头大汗,努力克制住经脉中的空虚,掌间黑色的符印闪烁着,时隐时现。
“小焱,再去淘换能量来!”
“是!”
小焱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朝土地庙外走去。以他元神为渡换媒介的能量给予,每一次都仿佛要击碎的灵魂。而掌间荒夜刻下的符印,一段时间没有别的生命灵力给养就会反噬小焱的生命灵力。
他加快了脚步,疼痛在提醒他,那几个女人性命给的给养用尽了,必须赶紧为他的主人寻找下一个能量供应体。
……
“大人!你看!”
阻断了上游,又抽干了河水,东华街尽头河段的河泥里发现了一个偶人。
“竟然是个泥偶!”
那泥偶上缠着许多麻布条,上面刻着一个符印,擦去淤泥,显出黑光来,绕着黑气,十分邪门。
“金巧珍?”
黄秉承看着上面刻的字疑惑。
“吴进!你让应师爷去衙门造册的簿子,查一查这个名字!”
“别跑!”
不远处,刘虎领人追着一个人,快速地在人群中穿梭着。那个人的身形有一些眼熟,黄秉承一时想不起是谁。
刘虎兵分几路,将那人逼到了巷子口。
“别跑了!左边是死胡同,三面是我们的人,你还能插上翅膀飞了?赶紧束手就擒!”
那人戴着斗笠,低着头,不让人看自己的脸。他略微侧头看了看,朝死胡同冲去。
“追!”
刘虎和三班衙役围上前去。
空空如也!除一堵青灰色高墙之外,连影子也没有。究竟是怎么逃走的?这么高的墙,刘虎自恃武功不低,要翻过去也是不容易,更何况现在这般不留一丝痕迹。难道真的差了翅膀飞了?
不敢就这样相信,刘虎把田文垫在脚下爬上墙头看看。
“什么人!”
两个女子正在院里互相嬉戏打闹,看到墙头忽然冒出一个人来,失声呼喊。
哎哟!
刘虎的体重也真是苦了田文,田文一个蹲不住晃动,刘虎掉了下来,他单手撑地,翻了个身,双脚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田文被邱风扶起,揉了揉腰,抱歉地说,“头儿~”
“没事吧!”
刘虎拍了拍田文身上的尘土。
看那两个女子的反应,应当没有人翻过去。那刚刚那个人能去哪里?不是飞了,那就是隐身了?怎么可能有如此高的武功?难道那两个女子刻意隐瞒,也不像啊!
“好啊!果然在这里!”
两个妖艳美丽的女子领着人过来了。
五个女子的绣鞋都很是相似,在调查过程中,死者周围的人都有说到最近这里最近有一个卖鞋人,手艺好,又便宜。今日蹲点,便就是为了抓住这个卖鞋子的人,好好盘问。连续的五条人命,加上官府介入,原本以为卖鞋人可能会不敢来,蹲了几日未果,没想到今天还真的等到了。
“我……”
“伙计们,快快抓住这几个不要脸的!”
刘虎刚想说官差办案,未及说完就被打断了,忽然想到今日所着便衣,难怪认不出来。他刚想解释,忽然余光瞟到说话那个姑娘的绣鞋,眉头一皱。
那姑娘被盯得不自然,用裙摆把脚遮了起来。看着对方那么多人,一个个也不是好惹的,女子带来的几个人人数上明显不占优势,不敢轻举妄动。
旁边是繁花似锦,东华街的乐坊。看那女子的样子,刘虎大概知道是谁了。
“为什么一直盯着人家的鞋子看?”
那女子不好意思地将桃花扇遮在眼前,偷偷去去瞧刘虎。刘虎一身正气,身高马大,没有轻薄之气,与她平日里见到的浪荡公子不一样。
“哈哈哈!”
身旁的另一个女子扑哧笑出了声。
“雨荷,你笑什么?”
雨荷一脸看穿的眉眼,解释,“桃花儿,人家这是看上你了!哈哈哈!”
“失礼!”
桃花撇嘴责备。
“罢了罢了!这几位公子如果看得上咱们桃花,今天晚上就来我们繁花似锦捧场吧!”
说罢,那女子嘴角轻挑,拉着桃花往回走,示意周围的伙计们。
“雨荷~”
桃花拖长了音,不情不愿地跟着同伴走了,时不时地回头看。
她想,这个人一定会来看她的吧?
“头儿~头儿~别看了,人家都走远了!”
田文故意在刘虎眼前晃了晃,调侃他被美女迷住了眼睛。
“走,我们今天晚上就去繁花似锦!”
昂?
一群人跟着刘虎走了。
……
一红一蓝两道流光在江畔倏忽落下。
面对此山此水,二郎神心中感慨。他傲然三界,于巍峨高山面前仍是心中壮志凌云,心比天高比海阔。这便是一个凌驾于许多神之上的战神心中的气阔。
天机无望两峰,给人以命运不可测,未来多变数的感慨,人都道自己命运无常,他们的命数是神仙在主宰,神又是被谁主宰?
“此处倒是和我们来时一般平静。”
钟馗扫视四周。
为恐弱水禁制,两人已经褪去化形,徒步在石头间行走。行至断了的崖石边,那里还有损毁仙船的遗骸,正好案几蒲团尚在,两人便上去稍作歇息。
“来回一圈了,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二郎神最后看了一眼周围,坐下歇息,一身铠甲发出碰撞声。
没有异常也不见得是好事,往往平静之下总是藏着杀机。好好的愚公一族能没了踪影,地府人间全无踪迹?如果灰飞烟灭,可连半点气息也没有留下。任凭哮天犬能上天入地也没嗅到一点气味儿。
况且,钟馗将筋脉中残存的一丝黑雾妖魔的气息送往天庭,老君的司南找遍四海都不见踪迹。如果姑苏无果,预言所指,鸢夕便多了几分嫌疑。
两人皆忧心忡忡。
看着杨戬眉间的忧愁,钟馗安慰道。
“仙君莫要忧愁,想我来此处已经两回,仍无所获,真是惭愧!”
“莫说天师天眼未开,即便是我用天眼找了遍,这里一草一木都不是那么容易看清的。”
杨戬自嘲,拾起了一块鹅卵石。
“就像这平静的水面,仿佛清澈见底,可却又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咚!
一块鹅卵石溅起水花。水面依然恢复了平静。
钟馗二人无奈。
水中闪过一道不是很确切的红色流光,不一会儿,那红光确切起来,仿佛是在努力突破水面。
“那是什么?”
蓝光一闪,三叉戟朝水面刺去。
水面竟有一层薄薄的结界,仿佛冰面破碎了,红色的流光逸了出来。
未及细看,一个红衣女子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将那红光接在了怀里。看此身形,钟馗觉得甚是熟悉。
红衣女子回头,看见杨戬,目露凶光,她吐出淬满毒液的蛛丝。
“是秋艳!”
钟馗看到那张美艳的脸,恍然。
“大胆妖孽!”
二郎神一挥手,蛛丝落入了水中,毒液被水消融。三叉戟的锋芒闪过,红衣女子吐出一口血来,仍是不肯屈服,她怀中原来是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沾染了鲜血苏醒过来,稚嫩的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阴险与毒辣。
嘶~
那孩儿口中射出毒丝,直冲杨戬而去,法术不及红衣女子,力道弱了些许,但毒却是更厉害,让人不自觉地要敬而远之。
神君有一些被激怒了,如此嚣张的妖精,定要把他们拿回去。
“大胆!”
一声威吓震天,三叉戟执在手中直刺过去。
暗红的光与蓝色的光碰撞,以卵击石,溅起了姑苏的水,红衣女子化回了蜘蛛原形,驮着那个小孩儿。那个小孩儿恨极了,不停地射出蛛丝来。
只是法力太弱,轻轻阻挡便落入了水中,被消散了,不然这许多毒液必定能够将二郎神毒倒。
“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三叉戟随着主人的意念,光芒大盛,肆虐而去。
“慢着!”
秋艳已经化回原形,必然是抵不住这致命一击。她曾经说过以后修正道,怎么会在此处,想是有什么隐情。钟馗一蹬,回旋着到了空中,挡开了二郎神的一招。杨戬不解。顺势转身,钟馗对上了那个小孩儿的眼睛,满是狡黠,他趁机射出毒丝。
啊!
毒丝原本的目标是谁已经不清楚了,眼睛传来剧痛,钟馗眼前漆黑,慌乱中落了下来。
“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