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丰,我给你的罗盘呢?”元婆婆的疑惑的看向自己的乖徒儿。
自从到了在这里,润丰将骨子中狂浪不羁的本性掩盖的极好,为人做事向来谨慎,有时候乖的连自己都不敢认了。
妖孽男嘟着嘴,低着头,吞吞吐吐的说:“我,我,我师弟……”
“什么事情直接说,你别护着他”元婆婆眉心紧蹙,目光不善的斜了眼自己的小徒弟。
这孩子的性格真是由一而终的,让她头疼。整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调戏良家少女。论沾花捏草的本事,无人能敌。
妖孽男慢吞吞的从怀中拿出罗盘,递给元婆婆面前说,痛心疾首的说:“刚才我拿着罗盘测方位,师弟过来碰了一下,就这样了。”
看着裂开的罗盘,元婆婆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吸一鼓一胀,猛一巴掌抽在小骗子脸上,骂道:
“都说了,你不要包庇他。这罗盘,乃是圣物。怎么可能碰一下,就坏成这种样子!”
“哎呦!师傅,别打脸,别打脸。”小骗子捂着脸委屈的解释道:“真的,只碰了一下。人老了骨头还脆呢,这个罗盘是岁数大了,不结实了。”
妖孽男在一边不要脸的添柴:“师傅,师弟说你老了。”
小骗子愤怒的瞪向师兄,随之谄媚的对元婆婆说:“师傅,你知道,我没那个意思,我是说罗盘太破了,质量不好,又老掉牙了。”
元婆婆怒不可遏的吼道:“你竟然敢出言侮辱圣物!”
这一夜,祁杭是在国师傅的鸡飞狗跳中结束的。
夜里,祁杭被元婆婆带在身边。她耷拉着脑袋躺在床上,犯迷糊。
屋内的圆桌上摆着做女红的针头线脑儿,和几块上乘的缎子。
元婆婆佝偻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借着微弱的烛光,一遍又一遍的抿着线头。她尝试了几次,线头都没有顺利的穿过针眼儿。
她无奈的放下手中的针线,摇头叹息:“在这里时间久了,我真的老了,不中用了。”
元婆婆抬起头,看向窗外,喃喃自语:“世人都人为,样貌越娇艳,毛色越纯正的狐狸,血统越高贵。”
她挑起下垂的眼皮,露出敏锐的眼睛,轻蔑的冷哼道:“这只是对狐族最肤浅的理解。”
“每只小狐狸出生时都带有灵气,灵气越浓郁者,天姿越好。只要肯努力,日后都能有一番作为。机会好的便能羽化成仙,甚至飞升成上神。”
祁杭在心中不禁唱着,凉凉三生三世恍然如梦,须臾的年风干泪痕;若是回忆不能再相认,就让情分落九尘。好想穿回去温习电视剧啊!
元婆婆转过头,目光复杂的看着祁杭,说:“孩子,我知道你有犬族血脉。但是你身上的灵气,让我在靠近你时都会感到压迫。随着你渐渐长大,身上的灵气会日益丰盈。可惜那些凡夫俗子感受不到!”
“你这样的资质,就算在狐族,也是万年难遇的。从你一出生就被族中当做圣女精心培养。哎,可是你却偏偏出现在这凡界。如今又受到了这样的羞辱。”
元婆婆走到祁杭床边坐下,抚摸着她光秃秃的背部,眼中都是怜惜。
这这,真是误会大了,没有人欺负我。是我自己要剪毛的,那一身的血也是偶然。祁杭头痛,想解释,又倍感无力。
“孩子,你身上缠着多条因果线。你与那个林萧之间最为粗长,可见是段很深的因果债。至于谁欠了谁的,那是你们之间的纠葛。”
“我测算了几次,你们的命运被一团迷雾围绕。想必是被高人刻意隐藏,保护你们的命运不被他人随意篡改。”
“我能看出,那林潇虽然性子是冷漠了些,但人正直。很在乎你,对你是真心好的。”
元婆婆轻柔的摸摸祁杭的头,给她盖上被子。
天资禀议的狐大仙就算了,那活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我和老乡确实有渊源吧,要不然能这么倒霉在这个狗屁的上国相依为命吗!
受惊吓、洗冷水、被风吹。祁杭觉得鼻子发干,四肢酸胀。
她想起了,坐在摇椅上,戴着老花镜,抱着童话书,给自己讲童话的姨姥。
在姨姥绘声绘色的描述中,祁杭是被作死女配塞了毒苹果的白雪公主;挥着扫把让姐姐们欺负的灰姑娘;童年饱受嘲笑的丑小鸭;甚至是被美人吻了一口变王子的屌丝蛤蟆……
如今她又成了元婆婆口中无人能及与多人纠缠不清的玛丽苏狐族圣女,祁杭打心眼儿里佩服老太太们的想象力!
祁杭做了一个乌七八糟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