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弹不弹，不唱不唱！”我头摇的跟破浪鼓似得：“我只卖笑不卖艺！”
“哦？卖身不？”千落一笑：“几个银元？我改日带来，你就卖给我好了。”
“盛惠，八千八百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斤黄金。”我嘟嘴：“最好把整个忘川都弄得金光灿灿的。”凡间需要到银元跟金子，这个我是知道的，只是这些东西放在天界，只能用来做装饰了。
“嗯，我记着。”千落闭上了眼睛：“先弹首曲子吧。”
“不弹不弹就是不弹，不唱不唱就是不唱！”我继续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结果下一秒，看到千落闭着眼露出一丝忧伤，我就乖乖地坐在琴边，弹起首欢快的神人畅，就是不太愿唱小曲。
“曲子不错，但意境不到。”听完，千落睁开眼，看着我：“小月牙儿，你有心事。”
“我又不是你，弹成这样已经不错了！”我低低声说。
千落的琴弹得很好，是三界公认的。
“得空研究研究我给你那本琴谱，别光想着这么弹，你未必能领会其中的境界。”千落走了过来，捉起我的手，在玉琴上拔了一个调：“多用些心，心思别太乱了才是。”
可是千落，你在我身边，我怎能坐怀不乱呢！
“不过比起做兔子的时候，还是有进步的。”千落放下了我手，站了起身，朝着那片火红的曼珠沙华望去，眼神竟真真有些幽深的，我不禁要想，千落是在想谁吗？
“兔子爪子用起来不灵活。”我用力扯出了一丝笑容，把心都扯得有些痛了，对千落而言，我只是个宠物。以前是这么觉得倒没什么感觉，还窃喜，可是今天，为什么就有些难受了呢？
“月牙儿，如果让你进入轮回，你觉得如何？”千落转过头来，认真地问。
我脸垮得更厉害了，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难不成，他想让我进入轮回，真正做个兔子吗？我立马摇了摇头：“不要，我好不容易修成仙，为了就是脱离轮回的苦难啊！”
“轮回不好吗？”千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这或许，我们还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
我不懂千落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为了杜绝千落要把我变回兔子的念头，我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把我送去轮回：“轮回不好，真的不好。你看那些凡人，哪一个是好的？无穷无尽的欲念，到头来还不是一碗孟婆汤尽了前尘。”
“如果说，我想借你一世呢，你肯吗？”千落幽幽地问。
我几乎要心软了，但想到要做他的宠物，还要看着他跟其她的仙女眉来眼去，就胸闷，坚决捍卫自己的立场：“不要！”
“真不要？”
“不要。”
“还是不要？”
“不要？”
千落有些失落，苦笑了下：“我该走了。”
我有些不舍，又想到他想将我变成兔子做宠物的，便硬起了心肠：“嗯嗯，仙君好走。”
这一次我没有送他，只是见不到千落的人影后，便开始无可克制地难过了起来，想到千落在玄冰之境所受的千年寒苦，想到他也许为了别的仙女动心，想到他只把我当成宠物而已，想到自己无法自控的心，一切的一切，便不再压抑，痛哭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