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好喝吗?”
弗朗克看南悦兮直截了当的又喝光了他给她倒的酒,又给她倒了一杯,想趁机揩油的去搂她的肩。
南悦兮的晚礼裙领口并不太低,但从高高的弗朗克的角度,还是能隐约看到诱人的深沟,一枚碎钻的戒指项链垂挂在那里,格外的诱人。
南悦兮虽然喝得有点晕乎乎的,但陌生男人的靠近她是下意识的排斥,毫不客气的一把撂开男人的手臂,眯着朦胧的桃花眼冷笑,“这里是什么地方?对我动手动脚,小心以后都切不了牛排!”
弗朗克唇角抽了抽,摇头道:“宝贝儿,我的手可不会废,废了还怎么抱你你?你这小嘴儿可真毒,不知道滋味怎么样,你姐姐都结婚了,我让盛先生把你嫁给我……”
弗朗克轻佻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南悦兮倏地朝他泼了一杯酒,要不是视线有些花,这一杯也不会只是打湿了弗朗克华丽的礼服。
弗朗克气急败坏,南悦兮却拍着弗朗克被红酒打湿的白色上衣,笑得醉颜如花,“谢谢你看得起我,可惜,我已经结婚了……”
南悦兮还记得自己是结过婚的,摇摇晃晃的走出热闹喧嚣的大厅,往人烟稀少的甲板上走去,想要吹吹海风。
豪华游轮已经驶离海岸,海上婚礼,多么有创意的婚礼策划啊,她喜欢大海,她的姐姐也喜欢大海,因为,他们的爷爷做了几十年的海军,光芒万丈的军区首长。
爷爷一直想要培养接班人,可惜爸爸不爱武道要走文道,爷爷只有爸爸那么一个儿子,只得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这几个孙子辈身上。
想到爷爷小时候对她的训练,南悦兮撑着栏杆咯咯地笑,又眼眸酸涩的很想哭,使劲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今天太伤感了,太想最疼爱她的爷爷了,要是南家还没出事,要是爷爷还好好的,那么现在,她是不是还是那个无忧无虑无法无天的傲娇小公主呢?
“啧,这是哭了吗?你姐姐结婚你不高兴,还哭,难道真像梁宸说的,你喜欢你姐夫?”
身后又传来那跟苍蝇似的赶也赶不走的烦人声音,还一下子说到了南悦兮的痛处,南悦兮都快讨厌死大嘴巴的梁宸了!
她吸了吸鼻子,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凶神恶煞的一拳打过去,可惜酒喝多了头晕眼花,而且佛朗克身手也不差,握住她的手腕到唇边亲了口,“好香!”
弗朗克亲了手还不罢休,又将南悦兮扯过去压在栏杆上想要亲她的脸,南悦兮气得磨牙,正又要攥着小拳头打过去,却听身后传来男人醇厚如大提琴般的优雅声线。
“弗朗克,你可是在欺负我的小公主?”
本该在大厅里面招待宾客的新郎,端着一杯香槟优雅的走出来,俊美的脸庞含着温柔的笑容,蓝眸逆着光晕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但盛良雍对南悦兮的呵护程度令人发指,熟识他们的所有人都知道,南悦兮是盛良雍的掌中宝,谁也碰不得。
佛朗克不知道现在盛良雍结婚了,是不是还像以前那么宠着南悦兮,也不知道盛良雍这笑面虎的假面下是喜还是怒,但还是下意识的松开了南悦兮,脚底抹油的溜了。
南悦兮愣愣的看着停在原地没有再走过来的盛良雍,视线不由自主就落在他拿着高脚杯的大手上,那一枚男戒很璀璨,很华丽。
那是NAN珠宝系列最名贵的一款,限量版,世上仅此一对的结婚钻戒,而且,那是姐姐亲手设计的……
南悦兮眨了眨被刺疼的桃花眼,扯了扯肩上被弗朗克扯得乱七八糟的领口,背转过身看向游轮下方黑浪翻滚的海面,比邺城的大海还要广阔无垠。
她不由想到邺城的那一晚,她在快艇上欣赏的绚烂烟火,那个男人还亲手给她做了生日蛋糕,握着她脏兮兮的小脚视若珍宝的擦拭……
“一个人躲在这里吹海风,不冷吗?”
单薄的肩上他突然落下一件男人的西装,华贵的质地,雍容的气息,却被南悦兮下意识的扯开,那件名贵的西装就那么掉在了地上。
“哎,我的兮儿真是生盛哥哥的气了。”男人轻叹了口气,温柔蚀骨而缠绵,弯腰将西装外套捡起来,南悦兮却已经绕这边的往里面跑。
甲板外面虽然人不多,但也不少,一个个的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说话,看海,就差看他们这里的阴暗角落了。
盛良雍的身份是她的姐夫,姐夫给小姨子说说话本来也没什么,可南悦兮做贼心虚,而且她现在根本无法面对新升级为姐夫的盛良雍。
她想跑的,可是却被男人攥住手腕给拖了回去,将她困在高高的栏杆和他异常高大的身躯之间,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而笑意斑驳,“兮儿,你那个结婚证上的男人呢?没跟你一起来?”
结婚证上的男人?南悦兮一双小手抵住男人紧贴着她的沉重身躯,抿着小嘴儿严肃反驳道:“他是我丈夫,姐夫,你现在已经是我名正言顺的姐夫了,请你放尊重点!”
“我不尊重?”盛良雍又贴近一分,笑道:“兮儿还不习惯这里的生活,没关系,抱紧我,他们看不到你。”
南悦兮:“……这样掩耳盗铃有意思吗?你是我姐夫!我南悦兮再不济,也不会乱伦!”
南悦兮咬牙切齿的低声警告,要不是担心给姐姐婚礼闹笑话,她就该使劲挣扎着逃跑了,哪至于像现在动也不敢动,生怕被人发现。
而男人真是知晓她的弱点,所以更是得寸进尺的低头,寻着她不染脂粉的白嫩小脸,喷洒着略带馥郁酒香的气息,放肆而猖獗的落下去,“乱伦?这个词谁教你的?”
南悦兮偏着头躲避着男人的唇,这是第二次了,上一次她到现在还觉得像是幻觉,可男人却像是上了瘾,有了第一次,又来第二次……
南悦兮低着头,拿着小脑袋使劲抵着男人的胸膛,以为这样就能躲避开男人对她脸庞的肆意袭击。
可男人轻笑了一声,转而又抚上她长发从两旁滑落后的光洁后颈,雪白如瓷般,一根细细的银链更显女人的妩媚性感,男人尊贵温润的手指就在吐出的精致颈骨上摩擦。
“你别碰我!”南悦兮喘着粗气,忍无可忍的抬起头来,愤愤的去推男人的手臂。
可男人似乎就等着她做这样的动作,反被他给抓住一双手腕往后按在栏杆上,额头抵着她的,浅淡的薄唇喷出酒香的灼灼热气。
“兮儿不喜欢盛哥哥了?因为你那个所谓的丈夫?兮儿,刚才弗朗克轻薄你,你的丈夫又在哪里?承认吧我的兮儿,你和他结婚,不过是在跟盛哥哥赌气……”
“不是!”南悦兮红着眼睛反驳,她不知道为什么盛哥哥都已经跟姐姐结婚了,为什么还能亲她,抱她,甚至比以前还要喜欢她的感觉。
可是,不管盛哥哥是怎么想的,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她的道德传承是正统的,这个男人是她的姐夫,是她姐姐的丈夫,她怎么可能做对不起姐姐的事?
她一咬牙,狠狠的那小脑袋撞向男人的额头,就跟发毛的小蛮牛似的,这一下不知道男人撞疼没有,反正她是疼得双眼冒星星,趁着男人松懈就想从男人身旁逃跑。
可是这时,却听到女人冷淡而严肃的熟悉声音,在远处的光源出处徐徐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南悦兮猛地一僵,吓得又往男人高大的身躯后面躲去,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根本忘了南蒹霞说的是“你们在干什么”,而不是“你在干什么”。
高跟鞋走在甲板上的声音蹬蹬蹬的响,每一步都让南悦兮越加僵硬了一分,暗恨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这样一躲,不是更证明了她做贼心虚了吗?
她在精明沉稳的南蒹霞面前,就是一个低智商低情商的弱智儿童,就如言厉行教训她所说的那样,她出门不带脑子,言厉行……
南悦兮今晚已经无数次的想起过那个男人了,连她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似乎那个男人总是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她已经被他惯得习以为常。
可这次她不能指望他,也不能指望面前正抿着薄唇勾着笑看她的盛良雍,他那饱满的额头上被她撞起了一个红红的小包,湛蓝的眸逆着灯光,蕴含着一种阴暗的凉薄。
南悦兮紧张得握紧了手指,眼见姐姐换上大红色长款旗袍的苗条身段摇曳过来,咬了咬牙,干脆一把拖了高跟鞋就往栏杆上爬,浅蓝色的宽大裙摆被海风扬起清绝而妖娆的弧度。
盛良雍一直都知道南悦兮的倔强,只是没想到这丫头为了在她姐姐面前跟他撇清关系,竟然不要命的想要翻过这么危险的栏杆,海底可是鲨鱼!
他正要攥住她光裸纤细的脚裸,却见一艘快艇正好跟游轮并驾齐驱,黑色衬衣和黑色长裤的高大男人屹立在前端,掌舵人一般稳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