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稳了稳心神,看着清歌神情落寞的样子,出言安慰,“他们既已找到了对方,也算是一种成全,莫要在为此伤神了。”
“好在这次有惊无险,你快些服下妖丹恢复自己的妖力。”长宴收回禅杖,快点催促清歌。
清歌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两人,木然地服下妖丹,感觉身体好了不少,对着两人说:“我无事,回吧。”
“晚上再带你出来,今日可是花朝节,晚上热闹得紧。”长歌看着她笑了,虽然感觉有点怪怪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
“不说我倒是忘了,七月九可不就是花朝节?”
三人回到府中,清歌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房门紧闭,谁也不见,两个人面面相觑,也转身离去。
时近黄昏,府上一片静谧。
清歌炼化了妖丹之中的妖力,整个人神采奕奕,想起黄泉那场景,还是忍不住感叹,于是化为原形钻入床上的被子中,将身体盘成了一团,窝在被子里假寐,也不知在想什么。
花朝节之夜,一朵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落如星雨,月亮悬挂在半空,明净如洗。整个长安郡被灯光包围,在皎洁的月色下显得比较朦胧。
灯火如璀璨的星海,人如过江之鲫,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清歌三人坐在酒楼一齐抬头看着天空绽放的烟花,听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又对比眼前的沉默,长歌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清歌慵懒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独自给自己倒酒,也不管那两人如何,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她看着窗外的烟火满天,听着酒楼里的觥筹交错不绝于耳,目光中却是一片萧索。
长歌不忍她如此落寞便提议一起出去走走,被清歌拒绝了,“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在这喝着闷酒打发时间。”
“想喝酒?我陪你。”长歌招呼着小二上了酒楼最烈的酒,两人推杯换盏,倒是和谐得很。
长宴为自己倒了一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感受着酒从嘴里经过喉咙滑入肚子里的浓烈,心中升起一抹苦涩,看样子自己真的不适应人间的事物。
一壶酒下肚,两人心里痛快了不少,“今日花朝节,走,我带你去看一件礼物。”
清歌眼神迷醉地看着她,那媚眼如丝的样子使人恨不得狠狠地把她抱在怀里,压下心中那股无名火,长歌扶着她站了起来,人醉醺醺的显得没有半点力气,差点摔倒,长宴眼疾手快地把她带入怀中,“还不如直接送她回府中休息。”
长歌看着他怀里的人,眼带笑意,“臭和尚,你不是自诩六根清净吗?这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啊。”
长宴把人推到他怀里,“我只是担心她。”
闻言,他笑得更甚,“堂堂一个以除妖为己任的大师,竟然也会心疼一只妖,我莫不是听错了?”
长宴不想与他多做口舌之争,轻拂衣袖离去。
清歌听着两人的对话,那股熟悉感又上心头,“你们?”
“以后你会知道的,你会不会怪我有事瞒着你?”
“每个人都有难以言说的心里话,我也有,我们只要不伤害彼此就好。”
长歌双手环着她的肩膀下了楼,结账后带她来到月老树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来着干什么?”
“闭上眼。”
长歌看着她照做,变出一件翠绿色的衣裙,叠得整整齐齐。
“睁开眼睛吧。”
清歌看着他手上的衣物,心里很是惊喜,“这是什么意思?”
“我听说花朝节,最好送自己喜欢的人一件衣物,所以才去了凌云山。”长歌说完还有点不好意思。
“你去找了七彩?那只抠得不能再抠的七彩蚕?”
长歌大吃一惊,“你知道她啊。”
“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家伙抠门得很,对她的蚕丝又爱惜得紧,我去找过她,准备用一匹云锦交换,可是她却说她的蚕丝要留给孩子,气死我了。话说回来,你是怎么让她这么大出血的,做了一件衣服。”清歌咬牙切齿地说着,猛然间又想到了什么,“你不会答应了她什么吧,不行,我们把衣服还回去。”
清歌越想越慌,长歌听着她话里的担忧,不管自己做什么也都无所谓了,“安心,放轻松,我去找她时正巧碰到她被人追杀,所以出手救下了她,以此为人情,她才出手做了件衣服。”
“真的?不骗我?被什么人追杀?”清歌对他的话还是半信半疑。
“好像是北山的道士,不像是那种正统的修行之人,捉妖大概是为了修炼吧。”长歌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为了除掉那几个道士差点修为尽毁,七彩为他找来许多天材地宝才得以恢复,然后连忙赶回来的,生怕错过了今天。
清歌也能猜到其中的凶险,既然他不说自己记在心里就好了,换上衣服之后,清歌围着他转了个圈,“好看吗?”
“很美。”
“谢谢。”
就在两人温情脉脉之际,一道白光从两人眼前飞过,长宴紧随其后。
他看了眼清歌身上的新衣,没心情多做评论,心急地追着白光,清歌一把拉住了他,却被他厉声呵斥,“放手。”
“臭和尚,你凶什么凶,这么急急忙忙地干嘛呢。”
“有妖,花朝节丢失了好几个妙龄女子,我见那妖物准备下手,所以打伤了他,不料被他逃了,我循着他的踪迹追到了这里...”
清歌两人对视一眼,“我们一起,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
“分头找,在这里会合。”
说完三人便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