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看着她以酒作乐,心疼不已。
“长歌,你在吗?陪我喝一杯可好。”
长歌叹了一口气,缓缓现身,“我在,你这是何苦。”
“其他的别说,来,喝,不醉不归。”长歌也知道她心中的难以消散,认命地拿起酒杯,陪她一杯又一杯。
清歌看着身边的人,身影竟然和那个臭和尚重叠,一巴掌呼过去,倒在了长歌怀里,长歌抱着她,轻声细语,“你醉了。”
清歌在他怀里作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任由他抱着,不一会儿,就熟睡过去。
长歌站起身,把人打横抱起,准备放到床上,可谁知怀里的人像个八爪鱼似的,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让他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好吧,怕了你了,睡吧。”长歌坐在床上,依靠在床边,看着怀里的人安然入睡的面容,没了往日的张牙舞爪,却也少了那一分生气,心里自责不已,自己该时刻守着她的,若不是自己突然回凌云山,也不至于让她受伤如此严重,心里不由得恨上了长宴。
“娘亲,好疼,你帮我吹吹伤口好不好。”怀里的人不知梦到了什么,一直叫着娘亲,额头满是汗珠,也越来越不安分。
“好,清儿乖,不疼了哦,睡一觉就好了。”长歌轻柔的语气暂时安抚了怀里作乱的人。
“娘亲,清儿是不是很没用,他不信我,不信,竟然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伤了我。”清歌说着说着就哭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看得长歌只想出去把长宴毁了。
大门外,管家如实回话给长宴,“大师,您回吧,主子不见您。”
“她是怎么说的?她的伤势怎么样了?”长宴急切地问管家,想知道清歌好不好。
“主子说不见让您滚,她浑身带血回来,嘴里一直念叨着臭和尚不信我,大师,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也希望您别再来了,主子需要静养。”管家说着客气的话却毫不客气地赶人,“至少在她养好伤之前,您不要来打扰她。”
房间里,清歌的哭泣声还在继续,长歌听着她的哭声,心里越来越急躁,把人放到床上,“我去杀了他。”
清歌慌乱中拉住他的手,“不要。”
“他伤你至此,为何对他如此宽容,若伤你的人是我,你会怎么样。”
清歌迷迷糊糊地听着长歌的话,“大概,大概会永远不想见你吧。”
“为何?”
“是啊,为什么呢?我怎么会对你和那臭和尚有同样的心思呢,恨之深,深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吗?”
“因为你,喜欢他。”长歌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清歌在心里不断地否认,听到这个回答她已经醒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长歌,所以假装继续睡着。
长歌乃心魔所化,又怎么会看不透她的小心思,不急,慢慢来,他有的是时间。
清歌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服,白光闪过,长歌换了一身白衣,就好像温润如玉的公子,不见半点魔气,另一件衣服被他收起,难得的一次经历,自然要好好保存。
“明日,我带你去游玩可好?”长歌想着法子想要逗他开心,心里却拿不准主意她是否会答应。
“好啊。”长歌听到她肯定的回答,俯下身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清歌羞红了脸,小声嘟哝了一句,“耍流氓。”
这自然逃不过长歌的耳朵,他嘴角难掩笑意,“只为你。”
长宴心系清歌的安危,不顾管家的阻拦,只身闯入院中,找到清歌的位置,却发现多了一股陌生却又似曾相识的气息。
管家一直阻拦,“大师,您为何如此固执,主子说了不见您,您别让我们为难啊。”
外面的吵闹打断了屋里的温情,长歌不觉得这有什么,他就是如此一人,清歌却是急得要打人,“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看那架势,只要外面的人进来,她就准备动手,长歌不准备与那人见面,随即隐匿在一旁,要是两人有什么争执,他也好出手相助。
长宴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眉头紧蹙,“我知道你在里面,能不能把门打开。”
清歌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喝着酒,就是不答话。
“我知道自己犯下大错,不求你能原谅,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我尽力满足就是。”
清歌听着他如此放低自己,心里的气消了大半,可心里那道坎始终过不去,有一就有二,他值得自己原谅吗?
“你走吧,我不想见你,就算我伤势严重又怎样,你不是吵着要收了本姑娘吗,我死了你岂不是省心。”清歌越说越委屈,声音带上了哭腔。
长宴听着她说话的声音不太对劲,一下子撞开了门,入眼便是她眼泪如珠串一般掉落,手里还紧握着酒杯,双眼红通通的,不知哭过多少次了。
清歌看向门口,管家两手一摊,表示不关自己的事,“主子,对不起,我拦不住他。”
“福伯,你先下去吧。”
管家走后,清歌看向他,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样子,看来她还是高估了自己,以为在他心里自己会有点不一样。
“臭和尚,你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长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溢满了心疼,若不是自己,她依旧是那个明媚肆意的女子。
长宴坐在她身旁,夺过她的酒杯,看着杯子里的清酒,一饮而尽,清冽的酒香四溢,入喉之后的那抹苦涩却难以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