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宴与心魔的谈话首次因他的沉默,无疾而终。
碧波湖边,越来越热闹,不少男男女女围在湖边的月老树边,不知在交谈着什么。
“臭和尚,快来,别在那生闷气了。”
清歌小跑至月老树前,问清之后才得知今天是人间的乞巧节,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
不少人在扯月老树上的红线,期盼自己能有一个好姻缘。
等众人渐渐散去,清歌来到月老树前,长宴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眼眸里透着不自知的寒光,心里竟然有些吃味。
清歌千挑万选,选出一根自己比较中意的红线,也不知道红线的另一端是个什么结果。
长宴慢慢地迈出脚步,没发现自己身边的黑气渐浓,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长歌缓缓现身,一头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一身玄色的长衣随风飘散,整个人看起来难以捉摸。
长歌走过他身边,看了他一眼,来到月老树旁,牵起一根红线,笑着看向清歌。
清歌使劲一拽,发现红线另一头好像被什么牵制住,抬头一看,整个人呆住了。
“怎么?”
清歌听着声音感到很熟悉,“臭和尚?不,你不是他,长歌?”
“满意你看到的样子吗?”长歌将两人手里的红线慢慢扯出来,放到她手里。
“你和那臭和尚竟然一模一样,所以你那日不肯现身。”
“我只是没想好怎么见你。”
清歌笑得开怀,“那也不必诋毁自己的容貌啊。”
“你不介意我和他生得一样?”长歌指了指身后被他定住的长宴。
清歌转身看向他指的方向,很不客气地笑出声,来到他身边,勾住他的脖子,“臭和尚,你不是挺能说道的嘛,看你还神气不神气。”
清歌放手之后,盯住长歌看了好久,“我为什么要介意,莫不是你有什么想法不成。”
“喜欢你算不算。”
清歌没想到他如此直白,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回答,竟然羞红了脸。
“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不必徒增烦恼。”
“我们素未谋面,只是合奏过一曲罢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长歌牵起她的手,清歌下意识地躲开,他愣住了。
难道自己要告诉她他们已经见过无数次了吗,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清歌转身盯着长宴,为什么那个人不是你。
“好,我会一直都在,若是不想见我,我会一直守着你。”长歌消失不见,清歌的心里却难以平静。
“娘亲,若是你在此,一定会为清儿感到高兴的吧,这世间也算是有我值得留恋的温暖了呢。”
长歌在一旁看着她满脸的苦涩,心中蓦然一动,一片片月灵花瓣落下为她添了些许生气。
“谢谢你。”
风从远处吹来,夹杂着一声“不客气”。长歌看着她柔和的面容,心里的爱意更甚,挥手解除了对长宴的禁锢,便不再作声。
长宴看着花瓣下的清歌,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姿态,那样柔和、淡然,看着她手里的红绳,眼里染上一丝疯狂。
“臭和尚,你看,我也是有人爱的了。”清歌朝着他晃了晃手中的红绳,那红在他看来极为刺眼。
“人妖殊途,你万不可铸下大错,毁了自己的修行。”
长歌苦笑了一分,他们本就是一人,就算红绳那头是他,其实也是那个人而已,自己终有一天会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