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早知道你还不如那天当场杀了他，跑来跑去不觉得累吗？”天邪挂苦道“我觉得还行，在马背上一路游玩倒也乐得自在，不知你过得怎么样！”封尘反唇相讥。
“还能怎样啊，喝酒啊，还好小薇那小妮子的手艺越来不错，不够能喝上她的酒还真是沾上你的光！”
“你不会整天泡在酒楼里吧！”封尘听了有些心寒，这小子不严加管教以后肯定无可救药！
“哪有整天？一天也只有三个时辰而矣！”他解释道。
封尘绝倒“你小子不要透支我的人情债啊！”
“放心吧，你的人情债怎么用都用不完，而且你也没有多少机会可用了！”天邪用可怜的眼光看着他。
“什么意思！”封尘有些不解。
“听说你在西南那边搞了个大动作，只用一招甚至一刀都不用就把人家城主给杀了，于是人家联名声称我们暗影阁什么什么的，要求武林人士一并讨伐来着，连累我来着，所以我才拼命的透技你的人情债了哦！”
“是说我们暗影阁是陆家堡的组织吧，害死了你小老婆是不？”封尘没好气的骂道。
“是是是”天邪拼命点着头“你听到那消息就最好了，我还怕你不够聪明还听不出来呢！”天邪无耻的笑道。
“消失，你******最好说清楚点，老子还没听过呢，刚刚只是乱猜！”恼怒道。
“这么说吧！”天邪顿了顿“你的名气太盛了，现在很多门派对你抱有恐惧，生怕哪天你找上门来，那么几个人一提便引起极大的反应，由是组织十天后的在绵城召开武林大会准备杀封事宜，昆仑山的人也加入哦！”
“除了昆仑山在策动还有谁会有如此影响力！”封尘骂道“方名果然是个无耻之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你才知道啊！不过你可别不放在心上，要是三年前的你当然无所谓了，可惜已经是三年后了！”
封尘自然是知道的，以武功而论在当今的武林当中没有什么对手。然而，武力虽然是永远的主题，但这却并不能完全决定一个人的结果，也许许多人看似卑微，而就这些看似卑微的人在关键时候给你致命的打击。
人可以保持一时的警惕，却无法一世小心，而且正如天邪所言他已不是三年前的他了，他不能连累别人，尤其是莫薇。
“看来我还真得去看看那个方名！不过还好从这到锦城不过两三天的马程，我还可以休息几天，多喝些酒！”
“唉！早就说了名声太大会吃亏的，早就劝你分些我你不听，是吧，麻烦来了！”
封尘瞪了他一眼“打死我也不分给你！”
“你呀！”天邪无奈的摇摇头“还有一件事就是如果真的出了什么状况，放过地剑盟的人，尤其是柳姑娘！”
“地剑盟？”封尘反问道“就他们现在的样子也参加？”
“地剑盟几年前毕竟是四大势力之一啊，百足之虫自然不能轻视，何况是武林大会，些许小门派都参加呢！”
“有什么特殊照顾的理由？”封尘问道。
“故人的妹妹！”
“落日？”所谓的故人，除了他还有谁。
“是的！”
“看来落日真的是柳老四！”封尘叹道。
“看来你倒也不笨嘛！”天邪叹了口气“明白什么了没有？”
封尘摇了摇头“别打哑谜了，这段时间我的头脑不好用！”
“也许你以为落日喜欢风姿，其实落日一直把风姿当成亲妹妹一样呵护，甚至死去！他临死时对我们说要好好保护风姿，一句是对你说的，一句却是对我说的”
“他为什么不去找他妹妹呢？”
“因为他认为他做错了件事，他对这件事的后果要付极大的责任，尽管这件事并不是的错他还是如此坚持，他怕仅剩下的妹妹会恨他，在大家都认为他死了后他也认为他死了。”
“放心吧，我会把事情告诉他妹妹的！”
“这并不重要，对现在他来说！”天邪叹了一口气。
“但也许对他妹妹来说却很重要！”
天邪点了点头却也没多说出什么。
落日，柳萧，江湖称之柳四郎，自小才华出众心高气傲，在武学之上更显出惊人的天赋，他十二岁才习武，十五岁之时便超过习武已有十来年时间的大哥了，一时之间柳家家主对他极为爱护，只是他不愿当所谓的家主，更不想抢走一向对他很好的大哥的家主继承身份。然而柳家家主死后他的三个兄长却为了家主之位而彼此攻击，他一气之下便离开了柳家，就是那天当晚，他碰上了杜七。
那时候的杜七已经败给仇剑两三年了，失败过的他无论在武功和心理上都成熟了许多，而落日那时以着十八岁的弱龄大战这位称得上宗师级的人物能坚持到百招有余后受重伤而逃，杜七惊叹其才也没有赶尽杀绝。
待到他伤势基本痊愈之时他却发现原来很多事情已经改变，他的三位哥哥在他离开那晚全都死去，据说三人时相互残杀。然而他却了解他的三位哥哥，他们就是头脑再糊涂也不至于杀害兄弟，他想起当天晚上出现的杜七，想着三位哥彼此指责的说词，以着他的聪明整个事情的经过已经浮了出来。
然他们中了别人布下的局。他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气之下的离开，若是自己能好好调和以他的聪明如何能看不破其中的机关，若是有他在他的三位哥哥如何会如此不明不白的死去？极度自责的他已没有回去的勇气。而武林也传出他的死讯，而他，最终他在暗影阁住下。
桂花酒楼终究是桂花酒楼，虽然已一个月没见，其中生意却依旧那么兴旺。
小薇看见封尘显是格外的开心，“回来了！”
封尘被她笑容所影响也笑了笑“一回来就冲你这来，够给你面子吧，可惜还是没有位子！”
小薇“咯咯！”笑了起来“你来这里喝酒什么时候不是站着喝！你啊别指望位子了！”
“算了，那我就将就点了，站着就站着，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封尘无奈道。
“请问您就是无情杀手封尘封先生吗？”封尘转身一看一个和他同龄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向他稍稍行礼，众人也一时停下酒杯朝封尘望去。
“先生二字不敢当，诸位直称封尘便可，倒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封尘反问道。
“在下允刚，无名之辈，时常仰慕先生大名，听说先生常在此处喝酒，所以时常过来便碰碰运气，等了已有数天今天总算等到先生了，先生乃江湖第一杀手，此二字阁下若不敢当，那当今武林便无人敢称为侠！”允刚道“先生请坐！”
封尘也不客气和允刚一同坐下“允兄客气了，在下充其量也不过杀了几个人，只不过刚好杀了几个有点我声的而颖，再说了，杀人可是一种高声技艺，在下若自认为第一杀手，那在下便是井底之蛙了！”
“哦！”允刚显然很感兴趣“那先生认为谁足以称为第一杀手！”
“方名！”
“方名！”不仅是允刚，在座所有的人都惊讶起来，认真的看着封尘。
“何以见得？”允刚抑住心中的惊讶，问道。
“我封尘自当杀手以来也不过杀了三五人，我想问一下因方名而死的人却有几何？仅当年地剑门一役所死的高手足让我望尘莫及！”
“先生说的虽有道理，只是方名并不是杀手，而地剑门的那些人也非死在他手上！”允刚不解道。
“我说过杀人是一种高深技艺，何所谓的杀手？难道杀手与非杀手之间的区别仅在于是否加入杀手组织？是否以慈悲为怀的少林主持加入暗影我们便认之为杀手？如果我此刻加入其他武林门派，世人难度就认为我已非杀手？在我眼中，一个人是否称之为杀手却要看是否是有杀手的心！”
众人一听有些不明白，然而仔细一想去极具道理，想想武林之中虽然有些人不是杀手，但比起杀手来却有过之而不及。
“大家若是有疑问，我倒可以再解释一下！”封尘接着说道“当日地剑门一役方名虽然没有杀过一人，然而大家想想，杀手杀人有很多种办法，比如用暗器，比如用剑，比如用毒，还有者，用人！应该算之不算呢？”封尘微笑的看着允刚。
却见允刚眼中发出一丝亮光“算，当然算，用人比用其他的高明！”
“用人自然是算，当杀手的用暗器杀人之时，我们自然不能将罪归在暗器身上，我杀人之时，也不能说那些人并非我所杀，而是为我剑所杀也。用毒杀人的，自然也不能称是毒杀的人。所以用人杀人呢？我们自然不能把罪完全归在这些被人利用的人身上，不是吗？”
“嗯！”允刚一边点头一边沉思着，其他诸人也不由的点着头。
“方名高高的坐在昆仑山上，而一夜之间便灭了地剑门，如此杀人能耐谁人可及？大家想想当日杀仇隐之时，他竟然能以整个武林作为他的杀人的器具，如此杀手算不算得天下第一杀手！”封尘问道。
允刚却极为佩服的看着封尘“先生不愧为先生，洞查力之深非常人所及，我允刚至今长知道，原来天下第一杀手竟然安安稳稳的坐在昆仑之上，若非先生点明在下一辈子也不会知晓！”
“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事情自然有着非平常的结果，当然我称不上第一杀手倒也不是毫不作为，想想方动，再看下郭天德，他们无一不是个杀人好手，最终还是死在我手上，仅这一点我倒也不算是个出名的杀手！”
允刚大笑起来其他众人也有些也跟着笑起来“我允刚千里而来等候了十数天，现在看来就算等上十数年也值得！对了在下听说武林准备在武林大会，就是针对先生您的，不是先生知道吗？”
“多谢关心，这消息在下倒是昨天晚上才知道，想想还有九天才开始，有的是时间呢，倒不如多喝几壶酒！”封尘说完便举壶大饮，当全武林在商量诛杀他之时他却不闻不问却径自喝酒，众人不由的为其气度所折服，都依次举杯自饮。
“好酒！”封尘看着手中酒壶，“此行西南真是亏大了，不值！不值！”
“先生何以说不值呢？”众人看着封尘，以为封尘为引下如此大难而后悔。
“此去西南本想和郭天德交手一番，想想整整花了一个月时间却什么也没打着，可惜了这一月的桂花酒啊！”
众人一听不觉哄然大笑，无情杀手的形象在他心中也不由的改变，更何况江湖中原本就有许多年轻人以之为偶像。
“封先生，听说您杀武林城城主郭天德只用了一招，不知是真的吗？”当下便有人问道。
“一招到是只用一招，可试想郭天德的武功在当今武林也算少有对手，又有谁能一招至命？”封尘反问道。
“想来只有封先生了！”众人皆道。
封尘笑了笑“众人抬爱封某了，以郭天德的武功封某也不能一招致命”
众人一听一下子困惑的看着封尘。
“我只一出剑，哪知剑尚未伤到他便死了，也许真如传言所说，是吓死的吧！”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大笑。
封尘很少和所谓的江湖人在一起，但今天却是次例外。
待人散后小薇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你真的有把握顺德？”
封尘笑着看着小薇“你说呢？”
方名，我没找你你倒先找我来！封尘抱着酒壶，倚着窗台，望着滚动的江水，轻轻笑着。
这是封尘第二次来到锦城，锦城虽然稍不及洛城的繁华，然而以武林的地位而言却远不是洛城所能比的。锦城可以算是昆仑的门户，历来的武林大会都在锦城召开，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只是一向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这一次却提高了近两年时间，这是众愿所向还是方名等不及了？不过大会竟然以他为由也足过这个第一杀手自豪的了。
记得上次他来锦城之时一切都太过匆忙却不曾驻足欣赏，此次定不能空手而归，想罢便找了个够规模的酒楼。
虽然此刻武林大会离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但是由于武林大会多年才开一次，乃是武林中的盛事，寻掌人都提前在场上等候，所以现在的酒楼倒是空空的。
看着楼下来去匆匆的人们封尘却也不急依自饮酒。锦城武风较浓故而酒楼及酒的味道都优于其他大都，颇有酒都之风。
数杯下肚倒也爽快，此地之酒虽然比不及小薇的桂花酒，但比先前独自流浪时所喝确实好上许多，况且对他来说只要是酒就行，喝酒只是一种长期养成的习惯，对于酒的味道他一向并不看重。
当然酒楼并不是只有他一人，其中还有数人似乎一直关注着他。封尘早就发现这些一时跟踪他的人，只是他自己也不在意自己的行踪，也只由着他们去了。没多久几声轰鸣声从东方不远处传来，接着便是万鼓狂奔，封尘知道这武林大会算是开始了。
“小二，再给爷我上壶好酒！”封尘起身喝道。
武林大会的提前召开让很多武林人士感到困惑，不就是一个封尘吗？不就一个杀手吗？何以如此兴师动众，何必破坏了近百年的归矩？然而一些明白之人自然闻到了其中的血腥味。江湖已经开在涌过，他们知道，用不了多久，武林的格局，将发生重大的转变。
郭天德之死虽然不是小事，然而比起方名仇隐之死，却相去甚远，若是因郭天德之固而讨伐封尘未免太过可笑！然而理由就算荒唐，并不会带来太多影响，因为理由原本就不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