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道:“可不得杀人的啊。这剑法招招杀人,使不得。”
说这些话时,上官行空已使了十几招,贻元使的柔云剑法甚是精妙,而上官行空自然不能与上官尸一般使得那么精妙,虽是招招杀人,却也未伤贻元分毫。上官行空一想确实如此,忽地剑招一变,由划变点,分点贻元各处大穴。
贻元也变为绕指柔剑。上官行空剑法本变得僵硬,而贻元的绕指柔剑却是以柔克刚,上官行空不仅不能直点贻元穴道,还总让贻元的剑尖如蛇般欺上手腕,多次差点便被划破手。忙又换了一套剑法。
不过每换一套剑法,贻元都能用另一套剑法破解,两人直斗了一个时辰,也不分胜负。不过旁人一个也没觉时间过了好久好久,众人都如观看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剑术大战,既看到了邪派剑招大全,也看到了正派剑招大全,都觉大开眼界一回。
贻元不免对上官行空暗暗佩服。
李莫儿暗道:“看来这是一场毅力与内力的较量。”
上官行空果然先沉不住气,对贻元的无穷剑招更是又敬又怕,又早已在气势上输了给贻元,不免越打越气馁。
贻元本来欲说二人算作平手就此罢手,忽见上官行空没了毅力,自己斗志剧增。上官行空更是越来越怕。
李莫儿瞧出,忙道:“上官哥哥,不要气馁啊。与他打个平手也是我们胜一场啊。”
上官行空经她一点拔,马上想通了,知道贻元本是武当乃至整个武林少有的高手,自己能坚持这么久也不败已是不错,而且贻元还并没胜了自己。要气馁也是贻元气馁才对。斗志也是剧增,见招拆招,堪堪又斗半个时辰未分胜负。
贻元忽地停下道:“剑法上我们算平手了。贫道万分佩服上官公子剑法,想不到贫道学了一辈子也不如上官公子几年造化,实是惭愧。”
上官行空忙道:“哪里哪里,道长是不愿与小辈一般见识罢了。再者,正如道长所言,晚辈的剑招全是邪门武功,道长可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而晚辈对道长剑法多少有所了解,才与道长打个平手。若再打斗一会,晚辈剑招使得枯竭了,道长胜晚辈那不是轻而易举么?”
贻元见他说得诚恳,绝非讽刺自己,心中对他好感又增几分,道:“只望公子不要步你爷爷爹爹后尘。”
上官行空脸上一红,道:“实不相瞒,晚辈正是瞧不惯爷爷爹爹所作所为才离家出走,顺便游山玩水的。”
贻元哈哈大笑道:“那可真是百姓之福啊。”
崆峒派一人道:“道长,我们是来捉拿叶问的,你怎么跟敌人越来越亲热起来了?”
贻元道:“年青人便是要多教导教导,贫道说这么多也是为他好,更是为武林好,总比再多个上官尸好吧?”
李莫儿道:“这第二场如何了结?”
贻元道:“算我们平手了。就看花姑娘第三场表现了。”
崆峒派那人又道:“怎么能就此了结呢?道长,便算你们剑法不分伯仲,武当不是还有掌法拳法刀法么?总有个能分出伯仲来的吧?”
贻元道:“贫道向来以剑法见长,既然剑法也胜不了他,其它什么掌法拳法就更别提了。算是平手已然是为了给自己面子了。”
李莫儿忙道:“既然如此,那便算是平手吧。看来小女子要领教静琳师太高招了。”
静琳师太道:“刚才贻元道长与上官公子剑法出神入化,你我二人便不用剑了吧。”
李莫儿暗道:“你是怕了我的剑法吧?”笑道:“那是当然,不然岂不被他们贻笑大方?那师太说用什么?”
静琳师太道:“贫尼也不欺小,还是由花姑娘决定吧。”
李莫儿道:“招式向来全由自己能力而定,告诉了那还打什么?”
静琳师太道:“言之有理。既然如此,花姑娘先出招吧。”
李莫儿暗运真气,坚冰凝于掌心,暗道:“虽不能杀了她,但也要封了她穴道。”提掌攻去。静琳拂尘一排,挡住了李莫儿攻势。李莫儿跃开道:“晚辈用一对肉掌,前辈怎么用拂尘的?那也太瞧得起晚辈了吧。”
静琳拂尘交给弟子,道:“贫尼倒没想到。”忽觉俞府膻中一麻,动弹不得。
李莫儿笑道:“前辈得罪了。”
静琳面无表情,道:“贫尼还要谢花姑娘不杀之恩呢,若力道再加几分,贫尼应该不会好好站在这里了。”
众人都是一惊,这场突变任谁也料不到,甚至到现在众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李莫儿也只趁静琳一个不注意便用冰针止了静琳两处穴道,期间没有惊心动塊的打斗,难道便这样认输了么?贻元道:“师太,难道以前你们已经比试过?”
唐门那人怒道:“人稍有差池不足为奇,难道仅凭刚才师太用了拂尘而她用一对肉掌,师太便惭愧认输了么?师太的度量在下佩服,但也要以大局为重才是。”
静琳不理他们,道:“花姑娘虽可算是趁人不备,有取巧之嫌,但有这份本事,贫尼也是不及。无论如何,花姑娘现在要伤了贫尼,要杀了贫尼,贫尼是无任何反抗的。所以贫尼输得心服口服。”
李莫儿忙道:“那晚辈谢谢了。”又是两根冰针射去。
静琳马上轻抚胸口,道:“多谢姑娘了。”
贻元惊道:“你什么时候被点的穴道?”
静琳道:“道长,我们是两败一平。你看如何?”
唐门那人道:“师太,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们会怀疑你与他们串通。”想不到他们还没瞧出怎么回事。
上官行空也不给人面子,道:“你们这种二流高手自然不知怎么回事了,刚才花妹妹用冰针点了静琳师太穴道,被制住只能任人宰割,难道这样还不算败么?你若不信,你要不要也试试冰针的厉害?”
本来只少数几人知端倪,现在算大家都知道了,均想:“她的冰针怎么都瞧不出来无任何征兆呢?连静琳师太都逃不过,那我们不是更加躲不过么?”对李莫儿是又敬又怕,更想不到叶问身边有这三个怪物。
贻元手一摆,无奈道:“你们走吧。下次可不要再让我们看见了。”
叶问喜道:“多谢道长。”
李莫儿道:“便知道谢外人,我们三个为你拼死拼活却一个也不谢。”这话说得甚是小声,虽有高手在旁,却也只叶问一人听到。
叶问忙道:“更要谢花妹妹王师妹与上官贤弟。”
玉灵儿道:“那你说我们三人谁武功最高?”
叶问暗道:“这时候你还问这个,真是不懂事。”道:“自然王师妹最高。”
玉灵儿道:“你说谎,武功最高的应该是上官哥哥。”
叶问不去理她,道:“我们走吧。”围住他们的也不敢如何,只得让出一条道来。走了不远,叶问回头瞧去,除了武当等几人还在瞧自己四人远去,其他人已不见了,不禁道:“他们一向舍不得我,今日怎么个个走得比我们还快?”
李莫儿道:“这还用问,自然是去准备下一次擒你计划了。你以为他们那么好心么?”
叶问道:“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玉灵儿道:“我们不是要去四川么?”
叶问道:“四川有什么好去的,我现在只想去寻你姥姥拿到解药,不然我寸步难行。”
李莫儿道:“叶哥哥,那你想去哪儿呀?”
叶问明显听出她话中的伤心,忙笑道:“你们现在保护我,那自然你们去哪我便去哪了,而上官贤弟与王师妹是我去哪便去哪的,所以这里还是由花妹妹决定。”
李莫儿道:“也不用你来讨好我,这么大的责任我可承受不起。”
叶问忙道:“刚才我不过跟王师妹开玩笑的,去你完成任务,我死也无憾了。”
李莫儿哼一声,道:“我不愿去四川了。”
玉灵儿道:“花姐姐,为什么不去四川了?你是怕方师哥死么?”
上官行空道:“大哥若去了四川,可能没时间回来,若留在此处,又会遭武林人士追杀,现是进退两难,你姥姥可真是出了个大难题啊。”
玉灵儿伤心道:“可是又不关我的事,上官哥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气呀?”
李莫儿道:“自然不生你气,不然以你方师哥脾气,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才怪。”
叶问笑道:“我有那么好心么?何止扒皮抽筋而已。”
玉灵儿知他们开玩笑,也不生自己气,笑道:“方师哥有那个本事么?我不扒他皮抽他盘算他走运了。”忽地又板起脸道:“上官哥哥,你爷爷是上官尸?”
上官行空听了她口气,道:“那又怎样?我们算一丘之貉。”
玉灵儿道:“姥姥才没你爷爷坏呢。不过湄儿知道上官哥哥是好人。”
李莫儿忽道:“上官哥哥,你若为了叶哥哥好,你不要跟着我们了。”
玉灵儿道:“为什么?”
李莫儿道:“我也不知道原因,不过义贤庄之人总能找到上官柳颜,那也能找到上官哥哥,便能找到叶哥哥。”
上官行空忙道:“可是我在外这么久,他们也还没找到我啊?”
李莫儿道:“那是因为你以前不暴露身份,今日你突然暴露了身份,那再要躲起来便难了。”
叶问忙道:“胡说八道,有贤弟在,我们便多一份力量,义贤庄之人要找到我们,难道我们便能躲得起来么?”
李莫儿道:“你要让他跟着便跟着吧。”
玉灵儿道:“花姐姐,你讨厌上官哥哥么?”
李莫儿道:“我可没你那心思。”
叶问道:“好了好了,我们走一步算一步吧,说不定上官贤弟还没机会走,我们便被围攻了呢。”
李莫儿道:“叶哥哥,想不到你武功全失,听力还是聪明啊。”果然几十个蒙面人从两旁跃出,一句话也不说便往四人攻来。三人忙护住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