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脑中忽地一空,父母都不再身边,而且他一直希望第一个娶的是欧阳雪,但瞧了低下头的李莫儿,见了她那苍白如冰的脸,更不忍她伤心,忙道:“只要花妹愿意,我是一百个愿意的。”
神刀王道:“我也是为了你们好。都这份上了,莫儿不答应也得答应。”
李莫儿忙道:“不行,不行,我发过誓的,魏忠贤不死,我绝不……而且伯父伯母不再,我与叶哥哥也不能……”
叶问惑道:“花妹,这不是你跟萧伯伯说起的么?你还故意将我支开了呢。你怎么又反悔了?”
神刀王骂道:“胡说八道,这是我提出来的。我从来没跟莫儿说起过。我是过来人,我知道。”
叶问上前帮李莫儿输了真气,抚着她的脸,深情道:“花妹,你不愿意么?”
李莫儿握住他手道:“我愿意,可是现在……我不能与你成亲。”
对叶问来说,成不成亲都一样,只要李莫儿高兴就行,忙道:“嗯,你怎么样便怎么样,反正你是我娘子是逃不掉的。”
李莫儿忙娇声道:“义父,你瞧他,尽说不三不四的话。”
神刀王嚷嚷道:“算了,你们继续卿卿我我吧,我去去便回。”说完走了出去。
二人也不知他出去干什么,不过也不在意,叶问笑道:“萧伯伯真是疯疯颠颠。他怎么想到这事呢?”
李莫儿羞红了脸,嗔道:“你还说,都是你害的。义父对我问东问西,而且尽问羞人的问题,我不敢骗他,就说了……想不到义父会跟你提这个。”
叶问笑道:“不是我,是我们。我一个人怎么成亲?”
李莫儿啐道:“哪天我割了你舌头去。”
叶问道:“你饿了么?我给你做些吃的。”
李莫儿笑道:“你做的饭,除非到饥不择食时,好啦,义父早做好啦,热热便可以了。”
叶问忙将她推入厨房,忙生火热菜。其间为李莫儿输了一次真气,叶问又喂她吃了饭。两人吃过饭,叶问刚收拾完碗筷,一人大嚷大叫,一听便是神刀王的声音,叶问推李莫儿到客厅时,神刀王抱了许多东西回来,还拉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少妇回来。
叶问忙问道:“萧伯伯,你这是干什么?”
神刀王哈哈大笑道:“我为你们操办婚礼啊。”
叶问与李莫儿都大羞,李莫儿急道:“义父,你这是干什么?莫儿说不成亲啦。你不要逼莫儿。”说着眼泪都出来了。
神刀王一下不知所措,忙道:“义父一切为了你好,不然这臭小子胡作非为。”
那少妇看来是媒婆了,瞧了眼前一对璧人,张开了三寸不烂之舌,对叶问与李莫儿连番说教,赞这个如何如何好,赞那个如何如何俏,叶问与李莫儿本来天真,两人心中均是越听越羞,越听越喜。
差点被她说服,李莫儿最后清醒过来,忙道:“住嘴。义父,我现在不成亲。”
那媒婆一下心冷起来,其间神刀王却早已将客厅房间布置好了,张灯结彩挂双喜,一切已妥当,这时神刀王才道:“媒婆,快推新娘回房穿新衣。”说着自己上前帮李莫儿输了真气,推着李莫儿进了房。媒婆跟了进去。
叶问一时呆在了那里,这时他怎么知道怎么办呢?唯有呆在那里了。不一会儿,神刀王走了出来,见了叶问骂道:“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快换新郎的衣服出来,今日一切从简。”说着又推着叶问见了另一间房。
叶问忙道:“你快去瞧着花妹。”
神刀王却先帮他套上新郎的衣服,才走了出来。
当叶问走出去时,李莫儿也被扶了出来,这时她已不坐在轮椅上,叶问一惊,忙上前扶住了李莫儿。
神刀王却笑着坐在了堂上。媒婆叫道:“一拜天地。”
两人毕竟没经历过这等事,两人脑中早已空空的,只如个木头般一动不动。神刀王骂道:“快拜。”二人只得照做。
媒婆叫道:“二拜高堂。”神刀王哈哈大笑。二人又只得对神刀王拜了一拜。
媒婆叫道:“夫妻对拜。”二人红了脸,互相瞧了一眼,还是拜了下来。
叶问道:“花妹,我们这样成夫妻了么?”
李莫儿正待回答,突地软倒在地。叶问忙抱住给她输了真气,又将之抱入了房。
叶问轻轻把她放到床上,柔声道:“花妹,你累了,好好睡一觉吧。”
李莫儿轻轻道:“叶哥哥,我们这次拜堂成亲,当不得真的,是不是?”
叶问不知她这话什么意思,忙道:“花妹,明天再说,好不好?你瞧,你刚才都晕过去了。”
李莫儿又道:“刚才是义父闹着玩的,是不是?”
叶问忙道:“是。刚才,我们是在过家家。以后我一定会风风光光把你娶回家。”
李莫儿道:“那我们还不算成亲了?叶哥哥,我真希望我们现在算拜堂成亲了,可是……伯父伯母不在,于姐东方姐姐她们不在,我师父她也不在,而且,魏忠贤没有死,我不能与你成亲。叶哥哥,对不起。”
叶问微微一笑,道:“好啦,睡吧,反正你迟早都是我娘子,我才不急呢。”
李莫儿羞红了脸,嗔道:“你真是坏死了。”说完定了定神,闭上了眼。
叶问在旁边守了一会,神刀王突然在外面叫道:“叶问,出来。”
叶问忙走了出去,见那媒婆已然不见了。神刀王道:“叶问,告诉你,虽然莫儿与你成亲了,但你还不能有非分之想,知道么?要等她伤好了才行,知道么?”
叶问红了脸道:“这我知道。”
神刀王笑道:“嗯,还好我没有瞧你衣冠不整,不然瞧我怎么收拾你。可不许欺负莫儿。”
叶问怕李莫儿有事,忙又跑进房帮她输了真气。神刀王也跟了进来,道:“刚才的话记住了么?在她伤好之前,你都不许欺负莫儿。”
叶问忙笑道:“我怎么敢欺负莫儿,你没听江湖传言么,都是花妹欺负我的。”
神刀王哼一声道:“懒得跟你说,你去睡吧,我来照顾莫儿。”
叶问只得回到自己房间,今日的拜堂成亲如一场梦,不希望它是真的,却又希望它是真的。想起明日便要走了,过了子时才睡着。
第二日,叶问忙打了水进来帮李莫儿洗脸,又道:“花妹,我烧了热水了,待会我帮你洗澡。”李莫儿轻轻点点头。以前本来总是孙小玉帮她洗的,但往往洗到一半李莫儿发作了,孙小玉只得不顾一切的跑进来帮她输真气。于是以后干脆由叶问帮她洗澡,倒也习惯了,李莫儿也不害羞了。也正是如此,神刀王才要让他们成亲的。
神刀王道:“好了,我去做饭。然后一起吃饭吧。”
吃过饭后叶问提出要起程,神刀王马上发起脾气来,骂道:“你们新婚燕尔,怎么就走了,这样不吉利,要多住几天才行。”
叶问似乎明白过来,道:“花妹,是你的主意,是不是?”
李莫儿忙道:“不,不关我的事。”
叶问道:“好吧,萧伯伯,你说住多久?”
神刀王想了想道:“至少十天。”
叶问点头道:“好,就十天,十天以后你们再也不许找借口了。”
李莫儿道:“叶哥哥,既然我们十天以后才可以走,那你去找找信王吧,由义父照顾我便是。”
叶问无奈地笑道:“花妹,我可上了你的当了。可是萧伯伯好像从来没睡过觉,萧伯伯去睡吧,我照顾花妹便是。”
神刀王笑道:“你错了,我不用睡觉的。每天只要小睡一会便成了。人老了,与你们年轻人就不同了。”
李莫儿笑道:“才不是呢,义父一定是练了什么武功了。叶哥哥,你去吧,不用当心我的。”
叶问只得走了出去,想到自己本被人追杀,还要去保护另一个人,真是上天的捉弄,又不知如何近得信王,只得又往安燕王府去。
刚到门口,远远见了碧曼曼一人也往这边来,叶问本欲翻墙而入,一见了她,计上心来,忙走到她旁边在她身上轻轻一点,碧曼曼马上软了下来,叶问将之抱至角落,解了她哑穴道:“崔小姐,好久不见了。”
碧曼曼一喜,叫道:“你是叶哥哥。”
叶问惑道:“我易了容,你如何认得我?”
碧曼曼羞红了脸,低下头道:“叶哥哥一抱我,我便知道啦,你一说话,我更多肯定啦。”
叶问正色道:“废话少说,带我进安燕王府。”
碧曼曼惑道:“你想进便进,为何偏要我带?”
叶问哼一声道:“总之你带我去见袁丰便是。”
碧曼曼点点头。叶问忙又解开了她穴。碧曼曼身子又一软,扑入叶问怀中,道:“叶哥哥,我腿软啦。”
叶问将她扶正,道:“不要耍花招。”
碧曼曼委屈道:“你点了人家穴,我又不是你,人家一下血脉不顺,腿便麻了嘛。”叶问哼一声不再理她。碧曼曼忙又问道:“花妹妹好些了么?”
叶问生气道:“走便走,废话什么。”
碧曼曼心中委屈,却只好带着他往安燕王府走去。门卫认得碧曼曼是崔呈秀的女儿,前两天还与长宁公主在一起呢,所以对之甚是恭敬,拦也没拦反而迎二人进去,见碧曼曼对叶问甚是依恋,更把叶问当碧曼曼情郎。
叶问对碧曼曼的大胆举动烦不胜烦,但又不敢造次,毕竟是要她带自己进来。心中却道:“等我出去了,瞧我怎么教训你。花妹说带你来京是要威胁崔呈秀的,想不到花妹出了事倒将她给放了。哼,不在家好好待着,这回又让我抓到你了吧。”
碧曼曼虽只那天来过一次,但却是熟悉得很,一下带着叶问左转右转,到了孙小玉房间。碧曼曼叫道:“碧曼曼拜见公主。”
孙小玉开门走了出来,道:“你来作什么?”
碧曼曼笑道:“公主,你瞧我带谁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