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后,他迟疑了些,后说道:“阳儿,我去恐怕不行,这样我一会儿指派一个人陪你去。”我不禁问道:“你去真的不行?”他含笑地看着我摇摇头。我只得耸耸肩道:“那还算了,唉!你是大人物,不能轻易露面。”他抽了一下嘴巴在我额上用手指弹了一下,道:“你这丫头,讽刺我呐!我不去自有我的理由。”唉!我本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就没再追问他。
看了看燕姬,她此时阖着眼睛,苍白的脸上不见她那透亮的眼睛。她应该还很难受,我自是也有些心疼和不忍,便低声对楚剑尘道:“唉!楚剑尘,燕姐姐好像很累,我就不打扰她了,你照顾好她。”不想这家伙又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下。我吃痛地捂住脑袋气恼对他道:“干嘛?又打我,你这家伙,牙的找打啊!”我举起一只拳头就要去揍他,他微眯着黑曜石般的眼睛,握住我的拳头放在他胸口,不知为何叹了口气后道:“好了,好了,你赶紧走吧,记得别在那里呆的时间久了。”我微红着脸颊点点头道:“走了!”从他的手心里将手挣了出来,虽然有些不舍,但人家女孩子吗?怎么能让一个大男人这样拉着自己的小手呢?呵呵呵!脸好热!可那家伙见了我的窘态竟哈哈大笑起来。
可恶!不理他了,忙朝外走去。可走至门口,忽然回头一想,哦!对了,我没钱啊!转身预备朝他借些,不想竟和跟在我身后的楚剑尘撞了个满怀,哦!我的头啊!他也是一声闷哼,捂住下巴疼的在那里打转。好一会儿,才说道“干嘛啊你?怎么就这么突然的就撞上来了,你这丫头!”我捂住自己的额头道:“我也不是有意的啊!我只是预备着跟你借点钱,出来时,我着急,没带”。
他哦了一声道:“知道了”我捂住头道:“那没事了,我走了。”我刚转过去,他又在我身后喊道:“回来!你不疼啊?唉!给你这个”一边说着,一边抓起我的手,往手心里放了一个小瓷瓶。是伤药。这家伙,我笑了笑将它收了起来,对他道:“唉!楚阁主大人还有吩咐吗?”他望着我含笑地摇摇头道:“以后莫要再如此莽撞了,凡事留个心眼”“哦!知道了,真是的你啊快去照顾燕姐姐吧!”他点点头目送着我一直下了楼。
出来时,门口已停着一驾马车,林熠和一个年长些的商贾打扮的人站在马儿前等着我。见我出来忙拱手施礼,我向他们微笑地额了首,林熠从怀里掏出一袋钱道:“公子让我把这给你。”我接了过来,有些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四海楼,随扭头对林熠道:“咦,奇怪了,林大哥我记得
刚才你明明是在楼下啊,怎么这么短的功夫,就把车和钱都给备好了?”林熠笑了笑道:“这个吗?是因为我们公子会神功啊!他运功说一句话随着就会传到我耳朵里。”“咦!真的啊?这么厉害,改天我一定让他也教教我。”我一本正经的说道;他噗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这时我才恍然发觉他在戏弄我,我咬牙切齿地道:“好啊,你骗我”一边说着,一边将钱袋用力往他身上砸去。
他捂住中招的胳膊,迅速地跳出一步以外道:“好了,午阳姑娘饶命!在下是和你开玩笑呢,呵呵呵,谁知姑娘怎么就这么容易被骗啊?”“你这臭小子,平时看着挺老实啊!怎么也学了个随口就瞎话啊!好了,不跟你闹了,本姑娘还有正事,暂且不同你计较。”我一边说着,一边已跳上了马车,那薛掌柜也坐了上来,便吩咐车夫驾马。
林熠还在外面目送着我们没走,我打起小帘突然对着林熠后面喊道:“哎!楚剑尘你怎么来了?别送了你们回去啊!”。林熠的表情霎时严肃起来,呵呵呵……
很快薛掌柜就打点了狱卒,他们对商贾之流自来是不屑的,表情傲慢没好气地对我们道:“快点啊!真是的有什么好看,小两口几天不见就想成这样了?”“你们!休……”我气恼地想去骂他们,薛掌柜皱着眉连忙把我拉到一边低声道:“哎!姑娘你勿动怒啊,正事要紧,别到时花了钱人也看不成。”
我思虑到此,便扶下自己的怒气,朝里面走去。平生第一次来廷尉府的大牢,这里的犯人要比妄生门的大牢要多上许多。他们大多是十来个人一个牢房,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牢房只关着一个人。我经过时纳闷地看了看那个牢房,正在这时,那个本来隐在黑暗里的一个影子忽然发狂似地跑了过来,在我旁边“吼”的一声,声音撕裂似的高亢沙哑,篷垢的头发黏成一缕缕的披散着,把整个脑袋都遮了个严实。样子恐怖,一股恶臭从他那里传来。我下意识的躲开了些,前面的狱卒嘴里一边骂着脏话,一边用手里的剑去戳打他。
恍惚间瞥见他的手上早就伤的不成样子,狱卒又在他的手上添了新伤。他痛苦的低吼着,唯一亮着的是一双眼睛,里面包涵的是不甘是仇恨又有一丝无法描述的情绪。他蜷缩在那里,无法直起身来,嘴里却在不停的叫着冤。
薛掌柜摇摇头对我道:“姑娘,不要再看了,这样只会污了你的眼睛。”我回过神,他说得对,我如何能随便去留意一个陌生人,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
终于在一个罅隙的空间里,看到了刘病已。他像正在照顾一个满身是伤的男人,他平时就经常说自己怎么也算是老刘家的人,不能太邋遢不注重仪表,何种境地也要有君子风度。此时他真的要比其他的犯人整齐的多,头发挽了髻衣服脏了却系带得齐整,他低着头专注地给那个人包扎身上的伤,对旁边的一切仿佛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