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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冬去春来

天气寒冷,因为我的伤病经常会忍不住的咳嗽。楚剑尘将我房间加了足够的碳火,室内温暖如春,屋里也放着几枝清冽腊梅,红艳艳的分外娇艳喜人。我也被他禁了足,只允许在珲雲阁院子内走动走动。想去学堂那是更不行。气闷地掷出一颗小石子打飞一群自在树枝上乱叫的麻雀,心道:这家伙管的也太宽了吧。这也不许那也不准,我不在他的地盘我走还不行吗?真是可恶!

我有时任性的向他发发脾气,他都好脾气的照单全收,要不总是说等你好了要不就是不理我,等我发够牢骚后,便陪我下棋,还有画画,天哪,他这是要把我修炼成淑女吗?果然他喜欢我有个性是假的,阿姐说的没错男人都是骗子。画什么?画一只大乌龟才好。

伤口恢复的不是很顺利总是眼看快好了又发炎红肿,他每次都是亲手给我换药,有时我是很乐意的,知道他是这里医术手法都是最好的。一开始就是有些不好意思,每次在他面前结露衣服时我都要脸红的仿佛滴血,虽然我特意穿的是短衫换药时只露腰部伤口处,但到底……。他邪邪不怀好意的一笑在我耳边道:“又不是没见过,要我说其实你身上每一寸我都见吗?”我仍红着脸把他的脑袋推开道:“呸,你这头大色狼”“你都那样了,难道你要让别人替你换吗?”我气急地要用胳膊肘去打他,他嬉皮笑脸道:“娘子,你要谋杀亲夫啊!”我嗔怒道“滚!”

伤口感染发炎了,就不同,他那张菱角分明的俊脸就变成了夜叉,凶神恶煞的。蹙着眉手有时用力的咯咯响几声,挺恐怖的“你是不是又出去疯玩了,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吗?非要我拿一根铁链子拴住你吗”我反驳道:“你别诬赖人,好吗?明明是你的医术还不够好,怎么病治不好,不赖医者反而赖患者吗?”他伸手重重的打了我一下屁股。我疼的咧嘴道:“我都这样了,你还闲我不够疼吗?呜呜呜”小声抽噎起来。他深深叹了口气盖上后面的衣料,抱住我脑袋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别哭了,……药还要重新配啊!”

熬过了冬天,又到了万物复苏的明媚春天。鸽子依旧每天早上戳戳我的窗户,催我起床。伤终于好了,只留下一个大如碗口的丑陋疤痕。楚剑尘特意调制出一种去疤的凝露,每天两次的涂抹。效果要等好些天才能看的见,很麻烦。其实在身上又不是在脸上,干嘛?这么麻烦。

我如赦免出狱的犯人一样,摆脱了禁锢。那位楚阁主也终于允许我可以去学堂听课。今天我早早的就起身收拾起来,选了一件样式最简单布料也普通的蓝色襦裙,头发也是简单的在头顶用玉兰簪挽了几个发髻,其余的发随便编了起来。自顾的照了一下铜镜,做了一个微笑的动作。嗯,还行,这时从铜镜的一角看到了矗立在我身后不远处的楚剑尘。他蹙着眉道:“那里都是些臭小子,我把你送去进,是不是等于是将羊送进了狼窝,不行,今天我地陪着你。”我满脸黑线,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霸道,难道成了他私有的吗?“不行,你如果去了,会影响其他弟子的学习的,再说我又不是任人左右的羊”我走在他跟前撒娇的拽着他的胳膊恍着声音甜腻的道:“好吗?你就让我自己去吧,你那么忙就别整天看着我了,我只不过随便去听听,又不是经常去,你派人远远看着我就行了,放心我眼里只有你楚剑尘,好吗?颀云,小云云”个子比我高出许多的他眼睛下瞟着我蹙起了眉毛,倏忽间突然将我熊抱起来,这才满意地微微一笑道:“这样才能听清楚吗,说好了,你等復先生讲完了就立刻回来”我用胳膊推开他和他的距离,跳下来嗔怪道:“知道了,你别老是对我动手动脚好吗?你不是说女孩子要矜持些吗?”“可我说的是除我之外”我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的话道:“不行了,不行了,再不去就晚了”跑到门口拉起旁边的小甲就往外跑。

经过几个武场便到了“皓文馆”。“皓文馆”的院落种着一片茉莉花,沁人心脾的花香随风飘进书馆内,混合着墨香,悠然沉静。还没走近便听到朗朗读书声是在讲“战国策”。我加快脚步走到书馆门外,小甲替我打开门向復先生施礼,那先生一身灰白色深衣皮肤偏黑些一双了然一切的眼睛,蓄着长长胡须。他看看我们示意我悄悄地坐在后面,可是我发现楚剑尘的担忧也不是没有一点儿道理,那些弟子将目光一起齐刷刷的投向我。有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瞧,有的人清高的嗤之以鼻。不时传来弟子们的议论声,先生很快察觉了,便指着最张狂的一个弟子道:“哼,哼,许哲你来说说东周篇中周君将令相国,而相国将不欲,苏厉如何为之谓周君”。我趁机溜到后面发现刘病已那正好有空位,便对他微微一笑跪坐下来。托着腮听那个人如何道说。

那个许哲站在那儿踌躇着,半天结结巴巴的“楚王与魏王遇也,主君令,令……”旁边有人提醒他道:“许公,许公之楚”他便道:“许公之,之楚,令……”那復先生直接将竹简重重的拍在案子上“是主君令陈封之楚,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站着去”。

等他们垂头丧气的走了,这些弟子的心才收起来,又全神贯注听起课来。而我这个祸首还在那儿暗自得意呢。復先生讲课也挺好,和孟先生有的一拼。二人都是学问大家,復先生讲的重政治国法。孟先生讲的更重人伦情感,各有其特点。我现在仿佛比以前好学了些呢?

下课后,病已叫住我道:“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钓鱼去,江由河的大青鱼可是肥美。”我听后两眼放光道:“好啊,我下午就去可好,但是我提前说好我可不会做鱼。”这时旁边一个弟子将手搭在刘病已肩上看着我道:“姑娘,告诉你,我们家这位小哥烤鱼,可是最拿手的,超级美味。”转头又对刘病已道:“到时候,可要叫上我一起去啊。”我满脸期待的道:“真的吗?好啊,我们一起去啊,我可是太久没吃过烤鱼了”刘病已微微一笑对我点点头道:“嗯,那我们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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