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辛辣的液体刚入喉,林幼南就感觉头有点发晕。
她正质疑自己什么时候酒量那么差的时候,就发现视线逐渐涣散,眼前江彦辰的脸也模糊起来。
林幼南意识到不对,手指扣住桌边,声音沙哑的说道:“江彦辰……你干了什么?”
江彦辰低声笑了起来,走到她身边,轻扶她的头,林幼南想挣脱开,却浑身无力,只能任人宰割。
“南南,乖,我不会伤害你的。”他温柔的在她耳边低语,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声音此时在林幼南听起来就像是地狱里传来的呢喃。
林幼南费力的咬牙挤出一句话:“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
终于,她意识完全模糊,身子无力的往后倒的时候,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江彦辰看着怀里林幼南昏迷也不忘紧皱着眉头的小脸,叹了口气,拦腰抱起。
待林幼南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精致的雕花吊顶灯和天花板。
林幼南的意识逐渐回笼,昨天晚上的记忆像潮水一般涌来。她昏迷前隐隐约约看到的江彦辰一反常态的脸清晰起来。
她撑着胳膊坐起身,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密封的房间,古朴的装潢和质感很好的木柜,她现在躺在房间里的大床上,窗户的纱帘半遮半掩,能大概看到外面的风景。
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房间里空无一人,林幼南猛得低头看到自己的衣服也被换成陌生的丝绸质的睡裙。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哪里,江彦辰又到哪里去了?
林幼南现在脑子里乱哄哄的,她着急的想下床走出去的时候,突然脚腕和手腕传来硌人的束缚感。
她掀开被子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脚腕的被扣上细细的链子,金属材质的链子一直延伸到床架。
手腕和脚腕周围的链子上还被细心的裹了一层海绵,好像是害怕勒伤她一样。
林幼南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她身子有些发抖,死命的用手去拽束缚着自己的铁链,可是直到她累的气喘吁吁,链子还是依然牢固。
江彦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链子是用来干什么的?栓狗的吗?!
林幼南无力的靠在床头,喉咙又干又哑,她冲着门口大声喊道:“江彦辰,江彦辰你个王八蛋!给我出来!”
“江彦辰!你做了好事也不敢见人吗!你个伪君子!啊啊!”
她还没喊几声,门咔嚓一声被人推开了。
林幼南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着江彦辰缓缓从门外走进来,一身和往常完全不一样的高档西服,精致的脸庞和往常无异,坦然自若的,好像把林幼南绑在这里的人不是他一样。
只见江彦辰端着一个托盘,从里面拿出一碗粥放在床头。
林幼南死死的瞪着他,眼睛发红,好像江彦辰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把我的链子给解开!”她声音沙哑。
江彦辰淡然的靠在她床边的真皮沙发座椅上,无动于衷。
林幼南愤怒的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说了我们俩个不合适!做了普通朋友好聚好散不行吗?”
江彦辰摇了摇头:“不行。”
他眼睛下带着显而易见的青黑色,像是一夜没睡,平日里温柔的笑此时也是懒得装了,棱角分明的脸冷峻且锋利。
他端起碗,舀起一勺粥,轻轻的吹着气,等到温度恰好的时候递到林幼南嘴边。
“南南,乖,张嘴。”
林幼南冷淡的别过头,紧紧的抿着嘴。
江彦辰也不恼,只是又离近了些,温柔的说道:“昨天晚上,你都没吃什么东西,来写,先喝点粥养养胃,等会儿再吃其他的。”
林幼南嘴唇紧闭,现在江彦辰亲昵的动作在她眼里就像是变态一样,她心里对江彦辰的靠近又害怕又恶心。
“我不喝!”
“砰!”
她的手猛得一挥,正好打到江彦辰端着粥的手,一碗还有些滚烫的粥悉数撒在江彦辰的西服上,青花底的瓷碗应声落到地上碎开。
“啪嗒!”
……
还带着米粒的粥顺着江彦辰的衣角往下滴,瓷片碎了一地。
室内一片寂静。
林幼南手微微有些发抖,她也不想到会把碗打掉。
江彦辰站立在原地,垂着头,略长的刘海落下来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周身都围绕的骇人的气息。
林幼南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她从来没见过江彦辰这副样子,说不害怕是假的。
一片死寂……
就在林幼南以为江彦辰要发火的时候,只见江彦辰蹲下身,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徒手捡着地上的碎瓷。
尖利的碎片划破了他修长的手指,白色的瓷片上都被染上了红色,他却浑然不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