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昕被狼狗咬伤的右手臂还高高的跨在肩膀上,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一进门就看见满屋子人烟吵闹,滚烫的热气和冷空气凝聚在一起占满了小小的空间。亲朋好友还有好多陌生的面孔都在紧张的忙乎着,蒸馍馍,捏糕,烧红肉,油锅煎丸子,仿佛家里请来了专职厨师?做着各种席面,有搬桌子的,抱凳子的。有人坐在炕上专心致志的剪着大红喜字的。家里热闹非凡,一片喜气洋洋的和谐气氛。梁昕丢下行李,忽闪着俩只水汪汪的大眼奇怪地问:
“妈妈!这,这是干什么呀?”梁昕好奇的傻傻的看着妈妈说。
“准备明天给你们结婚典礼的流水席啊?”妈妈也奇怪地问梁昕说:“人都请好了,你咋才回来哩?大过年的,亲戚们都要忙着回家过年哩。你这个不懂事的孩儿呀?”梁昕听了妈妈的话,脑子“嗡!”的一声晕倒在了炕头上了,泪水像泉水似的扑簌簌地流下来……她哭了,哭的海了伤心啊!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颗一颗有力的摔在了地上,也“啪嗒,啪嗒!”甩碎了她一颗纯洁的少女心。多少天来,她一直在推迟着下乡回家的日子,就是想把这个恐怖的日子推后。想毁了那张与陌生人闪电式的结婚证书,一推再推,想过完年顺水推舟了结了这庄荒唐的婚事。
“为什么呀?为什么呀!妈妈啊!”她纠结的痛哭声让一家人都愣住了,大家齐涮涮的,大眼瞪小眼停住了自己手中的活。“发生了什么事?”人们莫名其妙的等待着。
“你们不是商量好了吗?小伙子说是你们俩商量好的,要在腊月24日办事的。我们才请了人准备好的哩。”听到妈妈的话,梁昕哭的更伤心,更委屈,更痛苦了,更凄凉了……“谁和他商量了呀?!”
“不对!不对!”他怎么没和自己商量,就忽悠着父母准备了婚礼了呢??她有一种上当的感觉。这算什么呀?她自己怎么什么也不知道啊?她哭的更厉害了,挂着受伤的右手,趴在炕上“呜呜……呜!”像小孩一样嚎啕大哭着。
“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啊?”堂哥和嫂子还有表姐流着眼泪摸着梁昕的脑袋安慰她说:“这就是命运安排哩。”同情的说:“事到如今,孩儿,你就认命吧。别哭了,哭也不起作用哩。”她只是哭,一句话也不说,哭的正伤心的时候。
突然,他,那个与她领了结婚证的陌生男人风风火火的推门而入,看着一家人都围着梁昕掉眼泪,看着梁昕哭的那么伤心……他好奇的俩眼大睁,他木头人一样站立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好呢?他又能说什么呢?他心理明白,是自己在朋友们的督促下自做主张欺骗了梁昕的父母,欺骗了梁昕的感情:“先下手为强。”草率的准备了婚礼,至今他都没给她准备一件像样的婚礼服,他家里人谁也没来,没人给他帮忙做主。他就靠自己那点微薄的工资和朋友的帮助来应酬婚礼。领了结婚证至今他没给她送过一件礼物,哪怕是一个日记本,一支笔都没送过。局里领导和同志们催他说:“傻小子,竟快办婚礼,趁热打铁才能成功,越快越好咧。”并帮他出注意想办法。领导还派车帮他想办法在沙漠里接回了固执工作的梁昕。因为他们当时都是局里的大龄男女青年了,是局里的老大难问题,局领导父母官当然要关心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