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狂风仍在肆虐,沙尘暴来的更加猛烈了。夕阳早早地躲在了西山后面,天地更加灰暗阴沉起来了,伴随而来的就是刺鼻的粉尘味,弥散在户内户外。让你无处可藏,只能忍耐和饱受。梁昕武装好自己,道谢和告别了明明的大哥。可是风这么大,怎么能骑动车子呢?明成慷慨的说:
“我有办法,不要害怕,保证能安稳把梁昕姐带回老家去哩。”沙尘暴虽然大,好的一点是顺风。这样对骑车子的人来说,还是很给力的,只要你把持好自行车的方向,骑车子应该是很省力的。那个“娃娃亲”的他虽然比梁昕小三岁,但必定是个男孩子。而且走南闯北的是见过大世面的男子汉。他骑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用力把车子提起来“铛铛……铛!”在地上咚了俩下,试着轮胎的气是否饱和?
“还行,没问题!”他微笑着对梁昕说。并麻利地跨开双腿骑在车子上又说:
“来!梁昕,坐我车子上吧!”梁昕不好意思看着他的弟弟明成没说话。
“梁昕姐,没事,你就坐我二哥车子吧。我二哥骑车子技术特棒。保证不会把你甩了哩。”机灵的明成边说边把梁昕拉在了二哥明明的车子旁。梁昕看着明明俩条修长的细腿以跨坐在自行车的座椅上了,俩只胳膊稳稳当当托着自行车的俩个把头。惶惑一款坚实的“212捷普车”停在那里,等着她上坐呢。有时候,不说话也给人一种放心踏实的安慰。聪明的小弟弟明成赶快帮着梁昕把她的挎包放在了二哥明明的车子上。又帮着梁昕坐上了二哥车子后面的椅架。小精灵一样的弟弟明成的这一招,打破了梁昕和明明羞涩的暧昧之情。就这样一对“娃娃亲”的情人骑着车子要顶着沙尘暴行走60里路回自己的故乡梁家堡了。因为是山路,又是沙尘暴,弟弟明成远远的骑车跟在二哥和未来的“二嫂”后面保驾护航。山沟里的风声“呜呜……呜!”地吼着,偶尔带一俩声“吱吱……吱”的尖叫,恐怖极了。狂风卷起的沙石不住地击打着行人的肌肤,眉脸。俩个年轻人都低着头,习惯地默默忍受着这小小的疼痛刺激。小石子打在车子上却发出“铛铛……铛!”地响声。路上的行人几乎寥寥无几。他们各怀心思的默默行走了一段。
“梁昕,冷吗?”明明关心地问梁昕,并且说:
“要是感觉冷的话,我把棉马夹给你套在身上吧?”说着刹住车把就要脱马夹。
“不冷!”梁昕简单地回答挡住了明明脱马夹的动作。心里想着给我脱了,你穿什么呢?其实,明明骑车子还是很吃力地。他已经大汗淋漓了,浑身上下都冒着热气。此时夜幕以降临。刮了一天的沙尘暴也疲倦的渐渐地收敛了它那可怕的魔爪。随着夜幕的降临狂风也渐渐地停止了呼啸。大风过后,空气清晰,天气非常晴朗,月牙像小船一样静悄悄的爬上了山顶,穿过了树梢,时而又钻进那光秃秃的枣树林间的枝头上。小小的月牙儿给小山沟里夜行“娃娃亲”带来了无限的光明。
“窗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月亮还是故乡的明啊。虽是一轮弯月,照亮了“娃娃亲”的二人世界,共骑一辆永久牌的自行车,在月牙的陪伴下,浪迹在崎岖而幽深寂静的山间小道上。弯曲的山路被夹在俩座大山深处,延伸在大山沟底。在月光下弯弯曲曲的像一条盘山爬行的长蟒蛇缓缓地延伸着。明明任凭自己熟练骑车技巧,带着梁昕潇洒地飞驰在蟒背上。还常常用单手把持着自行车头,一只手不住的往额头上掠顺那一小撮被风吹散的短发,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发梢滴落着。他不时的照顾着坐在后车架上的梁昕,时而还打着信天游口哨。口哨打破俩人的沉默。看起来他是非常轻松的样子。实际上他想着一个非常让他头痛的问题。他想的更多的是怎么能让梁昕直接回到自己家里。完成父母交给他的这个艰巨任务。明明的父母以做好了一切准备,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餐。为了迎接梁昕的到来。在镇子里一项有头脸的父亲,昨天专门亲自到红碱淖海子上打捞了一回鲤鱼。父亲说:
“运气不错,一网就浦捞了十几条又肥又壮的鲤鱼哩。”父亲还微笑着慢悠悠的说:
“这是人家姑娘梁昕的福气哩。”父亲回来直接给梁昕的堂哥送了几条鲤鱼。梁昕的堂哥是镇子上的生产队长兼大队书记。父亲再三拜托梁昕的堂哥说:
“一定要促成俩个孩儿,明明和梁昕的这桩“娃娃亲”姻缘,拜托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