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昕的调动跑了半年多,几乎没有任何进展,章疤子还就是那句冷冰冰的话语,比过去稍有一点温度,脸上略带出一丝笑容。梁昕已经感觉很满足了。
看来她是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几乎不会给梁昕一点机会啊?梁昕曾经被医院认可而放松的情绪又被这个章疤子无情的给压抑着。梁昕反复思考着,不知是医院得罪了章疤子还是自己说话没有技巧?不知是哪句话,还是那点举动得罪了她?还是因为自己的仪表让她讨厌呢?梁昕和丈夫李超嘀咕着,揣测着卫生局人事科长章疤子的冷漠。要不然哪有无缘无故的恨呢?有个别好心的同事告诉梁昕说:
“你太单纯了,不懂这里办事的规矩和潜规则?没有认识人,没有特殊关系?是不行的。有认识人也还是要给人家打点打点呢,送礼还要让人家心满意足呢。要通过熟人送礼人家才敢接收呢。”
天啊?梁昕在医院打工俩年了,医院考核审批时也没给任何人送过礼呀?都是凭他她自己的实力感动了医院领导。赢得了医院上上下下同事和患者的信任,才经过研究讨论同意她调入医院妇产科的。现在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打点各路神仙呢?更不知该送卫生局人事科章疤子什么好呢?何况她总是摆着一副铁青的脸面,连句话也说不上,怎么送?送什么呢?梁昕感到很为难。她又不知人家喜欢什么?她是准备过一张贰佰元的蛋糕卡,但一直不敢拿出去?因为人家和她说话一直绷着脸?从没给过她好脸色,她怎么敢送给人家呢?没办法。梁昕和丈夫李超商量:“还是买点东西去家里送比较合适吧?”连从不说话的丈夫也发表意见说。“俗话说好狗不咬上门亲吗?”她想:“自己和丈夫怎么说?也是个医生?这点面子她还是应该给吧?!”
第二天,正好是个周日,她和丈夫李超在超市买了一箱子牛奶和水果,又托认识人在鄂尔多斯专卖店奢了一件纯羊绒大衣。高高兴兴的拿着。事先锁定都市卫生局家属楼的位置,经过大街小巷反复暗访才找到了章疤子的家……。
她们慢慢地,小心翼翼的打问着走进了她们家的楼道。走进楼道的那一刻,梁昕就提心吊胆的,颤抖着那颗曾经被章疤子伤害过的心灵,浑身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她小心,再小心的用右手指触摸了一下门铃,“没有门铃?”就又屏住呼吸轻轻,再轻轻地,试探着“咚咚!……咚!”地小声敲了俩下门板……屏息了呼吸静静的听了一下屋里的动静,“没有反应。”俩个人侧耳倾听:“还是没有反应哩?”梁昕和丈夫同时对目相视,又同时自言自语的说。梁昕看了眼丈夫,似乎丈夫李超眼神给她壮了胆,她再次举起右手指尖轻轻地,再轻轻地“咚!咚!咚!”地敲了俩下门框……她的心也随着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的在狂跳,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不敢喘息……唯恐惊动激怒了屋里的主人?!
“是谁呀?来了,来了,好!稍等。”随着屋里传出的声音,梁昕吓的躲在了一边,并惊喜若狂的轻轻嘱咐丈夫说:“是,是她,是章科长。”梁昕听的清清楚楚,是章疤子的声音。眼前小窗上露出了章疤子的脸轮,只是平时那绷紧的面孔上带出了稍许微笑。丈夫迟疑了一下,梁昕赶紧走上前,满脸赔笑的说:“是我啊,章科长,是我啊!”她喜出望外的正准备推门进去……谁知当她看清楚是梁昕和她丈夫李超站在门口时?竟冷冰冰的甩出一句话说:“嗨!怎么又是你呀?!”说着章疤子瞬间换了一张冷酷无情的面孔,竟毫不客气地“哐当!”一声关闭了门上的小窗。随即屋里又死一样的沉浸了……。梁昕几乎含着眼泪求她说:“科长,您听我说一句话好吗?就说一句话好吗?”梁昕哭喃喃的再三要求章科长说。“您就听我说一句话好吗?就说一句话呀?我不会耽误您的时间。”
不管梁昕怎么要求?屋里静悄悄的,再也没有一丁点声音和动静。只有门上的小窗横眉冷对的看着她们可怜兮兮的样子,发出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梁昕她们吃了一个响亮的闭门羹。胜于被人狠狠地煽了一把掌的痛苦?一项受人尊重和抬举的梁昕和丈夫都被这人世间的冷酷无情地情景给击垮了,“哎!真是太没人味了……!”丈夫李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攥紧了拳头,失望地耸了耸肩膀,吐了吐舌头又平静地说:
“走吧?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