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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打道回府

谢别了童氏夫妇,谢凡三人才走了一段路程,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呼喊声,原来是县丞姚幡与典吏卢从云带着十二名衙役终于赶来了。

“大人,大人!我们可算找到你了。”

姚幡身形像个瘦猴似的,一边喊着一边小跑了过来,他当先向谢凡施礼并作关切状道:“大人,你没事吧?那三恶贼有没有为难你?”

与此同时,卢从云带领十二名衙役也赶到了谢凡面前朝其施了一礼:“大人!”

谢凡扫了众属下一眼后,朝姚幡没好气道:“我没事?!你看老爷我像没事的吗!被抓去了后被那三恶贼使劲地揍打,现在满身上下都是淤青伤肿。”

“对不起,大人,我们来晚了,害大人受此大苦。实在是那三恶贼太厉害了,我只好让大憨前去寻找并保护大人,同时我急匆匆赶回县衙,找到卢典吏后,我们便紧急招聚了十二名衙役好手,急赶来拯救大人你,中途不敢耽搁片刻呀!”

“是呀,大人!我和姚县丞带着这些精选的衙役们急赶到碧翠湖这边,本来正找附近船家要过湖去救大人的。后从湖边百姓口中得知,原来大人已经过湖了,于是我们便一路寻问一路赶了上来。”卢从云附和道。

不敢耽误片刻,急赶来救?谢凡刚才就扫视了众衙役一眼,就县衙到这儿如果真是急匆匆赶路,就算衣衫不湿透,额头上的汗珠也绝对不会少。

而实际呢,这些个衙役还有头头,每个人都衣衫干燥,面色很好,估计也就刚才跑了一小段的路,脸上哪有一滴汗水呀。

“大憨,你个夯货,怎么什么事情都干不好,当时不是让你赶紧追上去吗,你是怎么保护大人的?是不是中途偷懒了,跟丢了大人,害得大人受伤受苦!“姚幡突然侧头怒向大憨,训斥道。

“大憨……没、没有……偷懒……”

“行啦,他也尽力了。你们呀,下次都给我跑快点!”谢凡知道姚幡这是故意在拿大憨当替罪的并转移话题,他强颜摆了摆手此事算就此作罢。

这些个属下在得知自己陷入危境生命堪忧的情况下,居然是如此消极的表现,渐渐代入角色的谢凡心里自然十分生气,很想骂人揍人。但谢凡思忖过后,还是选择忍耐下来,为了那微妙的平衡。

根据‘自己’身前的那些记忆,谢凡不得不认清现状,虽然他是这山临县的老大,很是威风。可外人不知道的是,他谢凡只是表面威风,这些个下属看起来对他很敬畏,其实并不怎么敬畏他!

知道现在不宜计较这些,谢凡接着朝青年男子卢从云道:“卢典吏,你去把这村里的杨浩言给我抓到县衙来!”

“大人!他可是秀才呀,无故去拿他的话……”

“秀才怎么了,他竟敢背后唆使诋毁本官,去,把他给我抓到县衙!”谢凡再命令道。

“什么!那臭书生居然敢诋毁大人,其实我和弟兄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只是他有秀才功名,没有明确的大罪,没法办他。大人,我这就去抓他回县衙!这次一定要好好治治他。”卢从云有些义愤填膺地说完后,当即吆喝了两个手下衙役,昂首阔步朝村里走去。

卢从云领命走了,姚幡一双小眼睛仔细打量着谢凡身边的柳玥,好一会儿,开口询问道:“大人,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还有这位是谁?”

“那三个恶贼狠狠揍打了老爷一番我后,倒是把我放了。至于这位,‘他’是柳‘越’公子,我和大憨在西桓山路过时遇到了‘他’,当时‘他’受了很重的伤,而且是因为那三恶贼误会‘他’是我们的人,具体情况你稍后问大憨吧。‘他’现在身上有伤又失血过多,我先带‘他’回县衙安顿。”

“哦,大人。”

“喂,姚幡,你这,那么盯着人家瞅干嘛,‘他’有那么好看吗?”谢凡见姚幡目光还盯着柳玥看,一副色眯眯相,不由出口道。

“大人,他虽然男的,但长得好白,真好看!”姚幡笑了笑道。

柳玥心中白了谢凡一眼,也暗恼姚幡直盯着她瞧。

“启程吧我们,老爷我现在浑身酸痛疲乏,得回去好好休息下!”谢凡打了个哈欠,神色困倦。

“大人,回县衙的路程并不近,你身上有伤,还有这位柳越公子身上也有伤,要不你们在这儿稍等我一下吧,我去弄辆马车来。”

“这地方有马车?”谢凡喜道。

“这方肃村里有三家有马车的,不过都不怎么好,只能委屈大人将就坐下了。”

“有就不错了。那你快去办!”

“好嘞,那大人稍等,我这就去办。”姚幡当即招呼了一个衙役,朝村里快步走去。

约莫两刻钟后,姚幡果然弄回一辆马车,不过这马车确实不好,后面是一脏旧的大木板,明显是民用来拉货的。

“大人稍等。”

姚幡麻利地将车上那大袋里装的一挺新的毯子拉了出来,铺在脏旧的木板上,随即朝谢凡及柳玥道:“好了,大人,可以坐上去了。”

谢凡瞧了瞧那挺新的毯子,心下有些明白,‘自己’狗官大人的名声,这姚幡绝对是有‘功劳’的!

随后谢凡扶着柳玥一起上了马车,他本想让大憨上来赶车,但转念一想,还是让他走着吧。

“大人,你能平安无事太好了,我们这就赶回县衙。”姚幡高兴地说着,随即坐上马车,手执马鞭赶马向前徐行。

过了大半个时辰,谢凡一行人方才到达县衙门前。

姚幡献好地扶着谢凡下马车,下了马车后谢凡不由顿足伫立,抬头瞧望着大门上方悬挂的“山临县衙”金字大匾,好遒劲有力、有气势的四个大字。这大门廊下的右边设有申明亭,用来张贴榜文,以利于申明教化,而在廊下左侧架有鸣冤鼓,若百姓有冤屈便可在此击鼓鸣冤成立诉讼。

“姚幡,这辆马车是向谁借的?你等会儿告诉下大憨。另外,等会儿你支些银两给大憨。”谢凡收回目光,向姚幡道。

“嗯?!”姚幡应声,忽有点疑惑。

接着谢凡朝大憨吩咐道:“大憨,你记得把拿到的银两分别给那渡船老者,童家猎户,还有这马车的户主,去的时候正好将就这辆马车赶回方肃村吧。”

“是。”大憨躬身回了一声,随即他右手挠了挠头,憨憨道,“可、大憨……该支……多少、银两呢?大人……示下……”

“支多少?这个,你把具体情况告诉给姚幡。”

“姚幡,你就根据其情况给吧。”

随后谢凡扫了一眼姚幡及身后的衙役,再道:“姚幡,这些衙役你安排他们归位执勤吧。另外,老爷我要进去休息,没什么大事别叫醒我。”

“大人要不要现在吩咐厨房烧饭做菜,你吃过饭再休息?还有,这柳越公子怎么安排呢?”

“饭菜等我醒来后再准备,至于柳越公子,就由我自己来安排吧!”说话时,谢凡神色已很是疲倦,又打了个哈欠。随后谢凡招呼柳玥,当先向大门内走去。

于是柳玥跟着谢凡踏入大门,走过长长的甬道,进仪门,穿过大堂、二堂,后才来到内宅三堂。话说这山临县衙里面还真宽阔宏伟,其相应建筑设施一一俱全,布局严谨有序,规模庞大,主要建筑都分布在中轴线上,呈南北向。

柳玥从进入大门这一路犹如走马观花,明亮的眼眸转过不停,打量着周遭环境,原来这就是山临县衙,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谢凡心中其实同样有些震撼,不过他脑海中对这里已有‘自己’一些记忆痕迹,所以相对来说差不多习惯了,也就感到不那么新奇,更何况他现在身心疲乏,没什么心思观览欣赏。

这三堂的正面为迎宾厅,两侧配有有东厅、西厅两间大房,在三堂后面,有宽敞的纳凉亭与后花园。

谢凡的知县宅在东厅,他这次赴任山临县县令,并没有带家属,所以宽敞的西厅一直闲置着。想到柳玥来县衙的目的,为了方便,谢凡也就把她安排在内宅深处。

谢凡将柳玥领到内宅西厅后便不负责地转身走了,他循着‘自己’的记忆痕迹去简单洗漱了一下,并从房间内拿出疗伤药,在身上淤肿处胡乱涂抹了些,实在太困倦,他将剩余的疗伤药扔在一边便倒头睡下了。

而柳玥倒是有些睡不着,她有些好奇地瞧着这么宽敞的房间,房内精致的桌凳等物件,还有盖在身上温暖的棉被,这与她之前的生活环境大大不同。

夜幕降临,天色渐晚。

当柳玥醒来的时候还是酉时,她其实是被生生饿醒的,但那可恶的狗官谢凡还没有醒来。

在房间里翻找了一番,没有任何吃的,只有桌上那壶水,而且还是凉的,柳玥很想过去敲门强行叫醒谢凡。但想到他之前吩咐过姚幡,他要好好睡觉一觉,不要去打扰他,他醒来之后就准备饭菜。

想来他也快醒了吧?

于是柳玥等呀等,等得肚子呱呱叫,实在太饿了。她早上就没吃,本想中午一块吃的,结果忽然那么一折腾中午也没吃,这都到晚上了,很晚了,怎么还不开饭!

那狗官谢凡自己就不饿吗?就知道睡。

柳玥心中腹诽着谢凡,这已经是戌时了,就在她考虑是强行去叫醒谢凡呢,还是自己去找厨房弄吃的时,外面传来了喊声,听声音应该是姚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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