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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志向

下午的时候,谢凡考虑过是否要去找邢山,想想后,觉得还是不要迫得太紧,本来邢山现在表明态度,即使答应他以前的条件,他也不想复职查案了。

无可奈何之下,谢凡只得暂且等待,希冀自己‘死磨硬泡’的诚心,能够打动邢山,请得这位经验老道、卓越的探案高手出马!

午饭后邢山出去找老友钓鱼了,谢凡闲得无聊,见邢山妻子与儿媳在继续剥核桃青皮,便主动去帮忙干活,柳玥一旁瞧了会儿也加入了。

对于堂堂的山临县尊,来自家还干活,邢山妻子与儿媳愧责不已,连连谢绝,奈何这位县尊大人不听话,执意帮忙干活,并道:“中午吃了你们家的饭,干活是应该的嘛。在邢山前辈不答应晚辈复职查案前,本官就赖你们家喽。”

有着谢凡与柳玥的加入,剥核桃青皮,效率确实快多了,不到半个时辰,筐里的青皮核桃便已剥完了。期间,谢凡主动与邢山妻子、儿媳闲话着,话题主要是聊邢山以前的事迹。

“额,戴了手套还是沾染了些。柳玥,你的手也是吧?”

“嗯,难免…”

谢凡双手洗了数次,因剥青皮核桃,手上染了些泛黑的青皮汁,一时怎么洗也洗不掉。柳玥的手上亦是如此。

“算了。好像过个几天它自然会掉色。”谢凡摊摊手,道。

剥完青皮核桃,邢山妻子与儿媳将之晾晒后,便去洗衣服了。谢凡与柳玥于是又闲了起来。

“诶,那小少女又去哪儿了?”柳玥不由想起让她印象深刻的邢遥遥来,“刚刚剥青皮核桃时,也没看到她人呢。”

谢凡与柳玥找了找,原来邢遥遥正在鸭圈的外围,独自蹲在地上,小手里拿着把小木尺,在测量、观察着什么,同时在小本上记录着。

走近了后,谢凡二人才知道,邢遥遥竟然如同勘察人的足迹,在勘察家禽鸭的脚印。

数据记录完毕后,邢遥遥合上小本,这小本已是另一本,封面上写着的是“动物篇Ⅲ”。看来这小少女已做过多次这样的勘察记录了。

“小遥遥,你是在、观察鸭的脚印吗?”柳玥讶然道。

观察人的足迹还好理解,她崇拜自己爷爷‘足迹神探’的事迹,在向爷爷学习,却没想到这小少女竟跳出了勘察人的足迹的范围,扩展到动物足迹的领域。

小孩对万物好奇,不循常规,再一想想,倒也是很正常的事。

听到柳玥姐姐的问话,邢遥遥回头眨动着灵秀的双眸:“对呀!我在观测这鸭脚印是圈里的哪一只呢!”

“哦?!”

“不过刚才我已经找到答案了,这只鸭脚印肯定是圈里那四号鸭的!因为五天前它的右脚掌被地上一块玻璃划了道细伤口,仔细观察这只地上的鸭脚印,正是鸭的右脚,而且能看到其鸭脚印中有一条别样的印痕的。”邢遥遥站起身,兴奋地补充道。

柳玥听后,目光瞧向关在圈里的四只鸭,才发现这四只鸭的脖颈上每个都拴绑了一个编号,编号分别是一号到四号,看来平时邢遥遥没少拿它们练习足迹勘察。

而谢凡听到邢遥遥的话,不由好奇蹲下身去,瞪大眼睛,观察地上邢遥遥刚才所勘察的那只鸭脚印,目光仔细找寻邢遥遥口中说的其脚印中的那道印迹。

一时竟怎么也没找到!

“…是这里,这里啦,你仔细看清楚点喲!”

邢遥遥有些急地当即蹲下身来,右小手食指准确地指给谢凡看,谢凡再瞪大眼细瞧之下,方才看到了邢遥遥所说所指的那道微痕。

“我去,这么细微的印痕,瞪大眼睛认真瞧都很难发现。邢遥遥,你的观察力真的惊人呀!看来你爷爷‘足迹神探’的衣钵以后可以靠你来传承了,说不定你做得比他还出色呢。”谢凡再次惊叹于小少女出色的观察力,对其赞叹道。

“爷爷他那么厉害,我不可能及得上他的。而且、而且…爷爷都不同意我研究这个呢,还有娘亲,奶奶,她们都说我,让我放弃、死心,可是我就是崇拜爷爷嘛,喜欢观察、研究这些有趣的足迹,好喜欢听爷爷以前那些奇特的查案事迹和去琢磨爷爷当时的足迹勘察技巧。”

“奇怪,你爷爷为啥不让你学呢?你明显有足迹勘察方面的天赋嘛,态度还这么端正,这么努力用心的。”谢凡不由问道。

“他们说就算我学会了,甚至有了爷爷的本事,也是白费劲,县衙不会要一个女孩子去做捕快的,而且石哥哥的父母也不喜欢我研究这个……”邢遥遥小脸上神色黯然,很失望道。

“谁规定的,为什么女孩不可以做捕快,偏见!只要有相应的能力,任何职业,任何事,男女都一样呀!”谢凡脱口道。

“真的吗?”邢遥遥闻言惊喜道。

“当然是真的,我可是本县的县令!”

“那为什么县衙里没有女孩去做捕快呢?”邢遥遥抬起水灵晶亮的眼眸,疑惑,却也期待着谢凡的回答。

“谁说没有,在山临县外,也是有女捕快的,只是…很少而已。就比如、比如:……”

谢凡如今所身处的这个大昌国,女子们大多随波逐流地在家相夫教子,不抛头露面,很少有破例出格的,就女子习武的都极少见,更甭说会来做捕快的。谢凡本来想说个例子,发现这世脑海印象里都没有一个女捕快的典型代表人物,叫不出谁的名来。

“那,县令哥哥,若我我…我去你县衙里做捕快,你会要吗?”

谢凡看着邢遥遥希冀的清澈目光,颔首道:“当然,只要你确有做捕快的本事,我随时欢迎你来!”

“真的?不骗我?”

“真的,不骗你。”

“可、县令哥哥,我体力、身手都很差呢。你还愿意要我吗?”邢遥遥刚还惊喜兴奋,转瞬间想到自身的情况,不由垂下小脑袋,沮丧起来。

邢遥遥虽然年龄尚轻,但她也清楚,自己不仅偏偏是个女孩,而且还个小力小,如果真的梦想成真当了捕快,到时就算自己找到凶手,凭自己差劲的体力与身手,也肯定打不过抓不住凶犯的。

然而自己的兴趣爱好,足迹研究与勘测,其最有用的莫过于应用于刑侦破案,这也是她最向往的,觉得最有成就感的事。心中越去想,邢遥遥越感到难受,眼眶里不禁泛起淡淡水雾。

“怎么了?邢遥遥。其实你用不着沮丧,你虽有你的短板,但你也有自己的长处呀!那就是足迹勘测这块,你是有着过人的本事的!”

“谢谢县令哥哥,我会更努力的,我希望以后能够像爷爷以前那样,做个足迹侦探,我…我想要做山临县的第一女捕快!”

“嚯,山临县第一女捕快呀!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志向,真好,不错不错!”瞧小少女邢遥遥刚还眼泪盈眶,现在已认真激昂的模样,谢凡鼓励地朝邢遥遥微微笑了笑。同时,他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那、县令哥哥,我们拉个勾好么?哪天我去你山临县衙做捕快的话,你可不许反悔哟!”

“拉勾多幼稚呀,还怕本大人骗你么?”

“哼,拉勾不是幼稚,这是是仪式,是约定,不许反悔的。你们大人本来就喜欢骗人,而且总自以为我们幼稚!”

“…额,好吧。我们拉勾。”

说着谢凡伸出右手小指与邢遥遥拉勾约定,邢遥遥板着的小脸这才喜笑颜开起来。

随后,在邢山家里没事可做的谢凡提议考验考虑邢遥遥的本事,他从圈里抓了只鸭出来,让邢遥遥仅通过其脚印,辨别出到底是几号鸭。

邢遥遥不负期望,经过仔细勘察后,很快就找到了其正确的结果。并说,这可比上次她通过羊脚印,帮邻里找到那只丢失的羊简单太多了。

亲眼见证了小少女邢遥遥足迹观察方面的本事后,更加坚定了谢凡要请出‘足迹神探’邢山帮忙侦查目前山临县城里连环凶杀案的决心。也更加坚定了谢凡心中的另一个想法。

天快黑的时候,邢山总算回来了,鱼篓多了十多条鱼,都是小鱼。见县令谢凡还没有走,有点诧异,却也没说什么,他将鱼交给老妻后,便径直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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