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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沉住气

接下来的五天里,卢然被杀案,胡威天被杀案,两案并查,山临县衙所有捕快都全体出动,明察暗访。

谢凡得到了关于卢然更为详细的信息。

死者卢然,年龄四十六岁,身形魁梧高大,山临县本地人,他常常酗酒赌博打架,无业流民,以勒索讹诈别人为生,生性暴躁残忍,喜好用鞭子鞭笞别人为乐。

说起来这卢然确实十分可恶,如果说胡威天是个喜欢欺负女人的恶霸,那卢然就是个以殴打、勒诈别人为乐为生的暴徒。

卢然虽然年龄不小,却没有成亲,他双亲早亡,之后他又不学好,常常去赌博去打架,败掉了自家的老房子。

而卢然后来居住的这个房屋,其实是他堂哥的。他堂哥夫妇当时见卢然流落街头很可怜,于是将他接到家里来,打算帮他一把。

结果没想到是引狼入室,卢然傲慢自我,死性不改,他刚开始向堂哥借钱,后面甚至偷,拿去赌博,整天无所事事,又不去找工作做,还喜欢惹是生非!

他堂哥夫妇苦口婆心劝他去学门手艺或找个正经的工作,唠叨勤了,卢然很不耐烦,愤怒之后还揍了他堂哥一拳。见卢然自甘堕落,又不听劝,他堂哥夫妇便只好与卢然摊牌、翻脸,赶他出去。

然而霸道又懒惰的卢然非但不走,急了,还又揍打了他堂哥一顿。一气之下,他堂哥夫妇将卢然告上了县衙。

当时县衙虽然责令卢然搬出去,可实际上卢然并没有搬出去,仍旧赖在他堂哥家里混吃混喝。

卢然之后更加肆无忌惮,猖狂,他本身没工作也没钱,还喜欢去赌博,为此欠下不少债。于是他铤而走险开始去勒诈附近邻里们的钱财或物品,稍不如意,还鞭打别人一通。

这种事当然有人上告到县衙,奈何县衙觉得事不大基本也就关他几天,便放出来了。放出来的卢然,之后更是用尽各种方法去找那些上告者的晦气。

再之后,卢然凭借自身的勇武,狠辣手段,驯服了县城城南的几个混混,且自立为城南混混老大。他带领着手下的混混,时不时去找街道百姓们收要保护费,城南的百姓们实在不想被这帮难缠不讲理的混混们盯上,三天两头来闹事,于是大多都选择了忍气吞声,送出一些钱财或物品以求安宁。

而卢然的堂哥夫妇,见卢然越来越混账,变本加厉,他常常用鞭子无故抽打路人为乐,甚至发展到他手下的混混们,特别是他酗酒之后,更是鞭笞他人以他人的痛苦为快乐。

苦劝卢然未果,又与卢然发生了几次冲突被打后,他堂哥夫妇最后索性将房子让给了卢然这个白眼狼恶畜,夫妻俩搬回娘家去了。

卢然被杀后,当天捕头赵封便带人对卢然手下的五个混混进行了一番调查谈话,几人都说卢然最近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无非就是喝酒,赌博,鞭打别人,至于仇家,他们知道,城南这些百姓都憎恶他们,至于特别仇视卢然的,倒有两个。

然而走访了那两个特别仇视卢然的,还有卢然最近半个月内,去收保费时与之发生冲突的几个人,发现他们案发时也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这起命案,与胡威天被杀案一样,又进入了死胡同,找不到有效的可用线索!

在这五天里,有些着急起来的谢凡带上柳玥也跟着出去调查了一次,谢凡发现,他的这些手下捕快们,即使有他这个县令头头在旁边,也大多懒散,敷衍了事,没什么责任心及主动积极性。

两件凶杀案,十三天时间的调查,颇有自知之明的谢凡给予了手下们充足的信任与自由度,不掣肘不瞎乱指挥,本来是想这样好让他们发挥出各自专业查案的本事。

但这十三天的时间,谢凡却没有得到哪怕是一分有效的成果汇报!他也渐渐发觉他的这些手下捕快们的能力确实不足,还有就是令他很气愤也很无奈的,手下们整体懒散无为的气氛。

近些天谢凡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开始沉思,怎么才能改善目前案件的进展呢?

他必须要尽快抓住那个狡猾疯狂的凶手,因为,不管是强烈的直觉,还是从两件已发生的命案来看,凶手极有可能会在近期找到下一个目标后再次动手杀人!

谢凡来回走在县衙整洁的甬道上,甬道两旁的树木高大葱茏,他神色有些怅然,抬首望向天空,此时天色灰蒙蒙的。

已是酉时时分了。

刚才,又结束一天任务的赵封来向他循例汇报,结果又是徒劳无功,两起案件没有任何的头绪、进展。

这时,一个人在后宅待得无聊的柳玥转了出来,却见谢凡在甬道上来回地踱步,忍不住打断道:“谢…大人,你别老来回走来走去的,弄得我都有些心烦意燥!”

谢凡顿了一顿,回头看向秀色微嗔的柳玥,甩了甩右手:“去去,回内宅好好去练习你的字。现在一天只教你八个字,你都写不好了!”

“还不是你,这几天都没用心教我了…”柳玥不服气道。

胡威天、卢然相继离奇地被杀害,那凶手极有可能近期内还会杀人,谢凡身为山临县县令,无形中感觉到自己的肩上有一份压力。

而他很想信任的手下捕快们呢,本来能力就平庸,没有出色敏锐的刑侦能力,却还整体无所顾忌,真正办案的时候懒散怠工,似乎有什么人撑腰。谢凡板起脸来训骂了他们几次,也完全没有效果!

这让谢凡有些愤慨外,更多的是感受及意识到了其后不明暗影的可怕!

虽然县衙里所有人表面上都敬称他谢凡一声‘县令大人’,但其实,连那普通衙役暗地里都对他、对他的命令执行起来并不当回事,有恃无恐的。

这也是生性本来豁达好玩的谢凡,近些天有些安静下来沉思的原因。

那黑衣刺客的身份,真正掌控山临县衙里衙役们的不明暗影,亟待侦破的两起命案,还有柳玥及她身后的势力,这些中没一件是好处理的!

沉思了几天,谢凡感觉自己目前还是只能沉住气,表面依旧云淡风轻,甚至装聋作哑,先保全住自己,再寻机看能否借力打力,一个一个来破其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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