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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洪水(8)

这案子算是审完了,绿儿呢,也被打入大牢里,秋后就要问斩了,而方红春则是被放了出去,继续回到孙家吃香喝辣,按理来说,这个也应该告一段落了。

不过这事情,传到了久居深宫的八皇子耳朵里。这八皇子叫李逸,在民间也是名声大赫。据言,这八皇子五岁就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琴棋书画这些也有颇有成就。

朝中愿意拥护他的大臣也是相当的多,可他对皇位却是毫无兴趣。当今皇上,除了太子,最宠爱的也就属他了。

“朝露,你最近在那群太监里有没有听到一些有趣的故事啊。”朝露是李逸的贴身丫鬟,平日里除了服侍八皇子,还要去打听各种趣闻。

谁让这八皇子都要冠礼了,却还在皇宫中,整日面对着这些高墙。李逸靠在椅背上,周围除了一个服侍的婢女,就是屋外那几个太监了,这种生活,八皇子已经过了十几年了。

“回八皇子,今日我还真听闻一些,只是这些事情有些不太吉利,所以......”朝露面露难色,谁都知道这八皇子从小就身子骨弱,听那些道士说,是前世里犯了忌,报应到今生来了,须得放在皇宫里,用皇宫里的贵气来压一压。

“没事,你说吧。”李逸看着眼前的丫头,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忌惮太多。

“听说,那孙家老爷被人给毒死了。”这八皇子就爱听这些,立刻就来了兴致,原本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都坐的笔直笔直的。“快,继续说说。”

“奴婢也是听那些太监说的,说是孙家老爷今天被家中丫鬟害死了,人赃并获。”

“那丫鬟,你可知道是何人?”

“回八皇子,隐约听见他们说是,只是一贫苦人家的女子,其他并不知。”

“那真是奇了怪了,按理说这孙家也算是富可敌国的,这人能在孙家干活就已经不错了,一丫鬟给她几个胆子都不敢杀主人啊,怎么就成了杀害孙家老爷的杀人凶手了,这后面一定有隐情。”八皇子强势分析了一段,就让朝露继续往下说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听说秦家大小姐自从嫁入孙府后,就出了这些事情,都说是秦家大小姐命硬,克人。”

“胡说!我妹妹嫁入孙家,那是他们的福气!一群吃饱没事整天就知道乱说的人!”在众皇子之间,秦爱莲和八皇子的玩的最好,哪怕是八皇子禁止出宫的这些年,他们也都有书信往来,保持联系。

当年,秦爱莲随着父亲入宫,途中见一只蝴蝶飞过,一时好奇,就追了过去。秦父在和一个相识的大臣寒暄,也就没注意自己的女儿跑了。

秦爱莲一路追着蝴蝶跑进了御花园里,一边跑,还一片抬头看着蝴蝶,看得入迷,竟没发现前面有人,“嘭”的一声,撞个满怀。

“哎哟,八皇子殿下,你没事吧。”一旁的太监连忙扶起八皇子,轻轻地拍下他身上的灰尘。

“哪来的野丫头,敢伤害八皇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又没什么事,你就是太紧张了,小福子。”稚嫩的嗓音说着老练成熟的话语。“是,八皇子殿下。”小福子暗地里叹了口气,做主子的自然是没事,可就苦了我们这些奴才咯。

秦爱莲抬起头,就看见一个面容精致的小孩看着自己,连忙一咕噜爬起来。拍打身上的土渍,想起爹爹教的,看见皇子要行礼,做错事情要道歉。

“民女秦爱莲参加八皇子,无意间冲撞了八皇子,还请八皇子原谅。”秦爱莲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此时,八皇子却上下打量秦爱莲,还围着她转了一圈。

突然间,神情变得十分激动,“你就是父皇所说的那个秦家之女?”

“八皇子怎么知道?”秦爱莲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地方能看出自己是秦家之女啊,果然这皇宫里的人就是比外头聪明。

说起八皇子,众兄弟间他排行最小,而且皇宫里全都是男娃,连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娃都没有。最近听闻那秦家之女,年纪比自己小上几分,这一次秦家家主前来拜见皇上,详谈纳税之事,本来就只是只身前来。

奈何皇上耐不住八皇子的撒娇,就让秦父把秦爱莲也一并带过来了。

“这是秘密,嘿嘿嘿。”俩小孩正交谈着感情,从八皇子背后走来一人影,是个半大少年,“八弟,父皇找你。”旁边的太监看见来人,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参见五皇子殿下。”

秦爱莲也刚准备行礼,八皇子拦住了她,“不用行礼,你是秦家之女,又不是那些奴才。”

“是。”

“对了,爱莲也和我一起去父皇那吧。”八皇子手拉着秦爱莲就奔着养心殿去,秦爱莲只来得及朝五皇子点头示意,就被八皇子给拉走了。

留在原地的五皇子看着这俩远去的背影,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脸上的神情有些不悦。良久,才移步远去。

养心殿内,皇上刚和秦父谈妥纳税之事。这时候的秦父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女儿不见了,这下子可把秦父急的呀。

皇上刚传令下去找人,八皇子就拉着一小女孩跑了过来。

“父皇!你找儿臣来有什么事吗?”秦爱莲看见父亲,便挣脱了八皇子的手,跑到父亲身边。

“父亲。”秦父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来,快给皇上请安。”

“民女秦爱莲给皇上请安。”清脆的童声宛如那夜莺,眼眸中闪烁着单纯。这皇宫里的人就喜欢单纯的人。

“哈哈哈,这秦家之女名不虚传啊。来,逸儿,你不是一直吵着要看秦家之女吗,父皇喊你来就是为了给你介绍的,没想到你这俩孩子自己倒先认识了。”

“父皇,我挺喜欢她的,能不能让她做我妹妹啊。”八皇子年少的话语,皇上没好发话,一旁的秦父就有些着急了,“使不得,使不得,我只是一介商人之流,小女又何德何能能做皇子做兄妹,使不得啊。”

当然使不得了,这一旦被皇子看上,那我小女年纪轻轻就要在皇宫里周旋了。皇上也看出来秦父的顾虑,哈哈一笑,“哎,不用太多心,这样吧,我封秦家之女为莲花公主,认我为义父,我那几个皇儿都是她的哥哥,如何?”

大唐虽然民风开放,但也不会兄妹结亲,如此想来,秦父的心算是放在肚子里了。只要不是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自己女儿的未来起码会过得更好。

“草民谢过陛下!”秦父行了个礼。

“太好了,莲莲,我们从此就是兄妹了,走走走,我带你去找其他皇兄认识认识。”八皇子兴冲冲地拉着秦爱莲就往外跑,丝毫都将没有顾忌到在场的人。

“哈哈哈哈哈,我这个皇儿还是依旧的活泼哈哈哈。”八皇子拉着秦爱莲就跑,后边太监小跑步追着,“八皇子殿下,别跑的太快。”

“莲莲,我带你去找我四皇兄。”跑到四皇子居住的地方才想起来,“哎!不对,四皇兄今天去处理父皇给的事务了,恩......在皇宫,闲的就只有五皇兄了。”

“五皇兄?就是刚刚那个人吗?”秦爱莲脑海中闪过刚刚那个半大的少年。

“啊,是啊,不过五皇兄比较闷,不怎么说话。”八皇子撇撇嘴,自从五皇兄从外面回来后就越来越闷了,好生无趣。

八皇子嘴上说着无趣,但还是带着秦爱莲到了五皇兄居住的地方。

“五皇兄!五皇兄!我带我们的妹妹来找你玩啦!”

“八皇弟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算算时间,快到父皇检查功课了吧。”五皇子喝着茶,优哉游哉的模样,看的八皇子牙痒痒。

“哼,皇兄就也就只会欺负欺负我了。”

“不和我介绍一下,这位俏丽的女娃吗?”五皇子笑了一声,这才看向秦爱莲。

“哦对!差点忘了,这是秦家之女,秦爱莲,父皇刚刚封她为莲花公主了,以后就是我们的妹妹了。”说完这句,就被旁边的小福子提醒了,“殿下,是时候了。”

“啊?我才说了几句,莲莲,你等我回来再一起玩啊。”八皇子走后,秦爱莲才向五皇子请安。

“民女秦爱莲参见五皇子。”

“你是父皇御赐的公主,也就是我们的妹妹,不必要这么多礼数的。”五皇子笑了笑,“刚刚看你都没有喊过我八弟,想来是他连自我介绍都没做吧。”

“是,小妹我只知他是八皇子,不知其名。”秦爱莲伸出肉肉的手,双手捧起面前的茶杯,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李是国姓,我单名一个胤,八弟单名一个逸,而在我之上的四皇兄,单名一个御,在这之上就那个太子了,不说也罢。”

“为何没有其他皇子?”第一次来皇宫的秦爱莲,哪里知道皇子之间的争斗是那么的激烈,激烈到已经付出了好几条人命作为那代价。

“他们啊,早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李渊打量着秦爱莲,问道:“妹妹可还有其他问题?”

“没有了,只是.....”秦爱莲迟疑了片刻,才开口道:“五皇兄,长得倒有些像我曾经的竹马,可惜我已经很久没看见他了。”秦爱莲放下茶杯,神色有些黯淡。沉浸在自己回忆里的秦爱莲,不曾注意,李胤看她的眼神也有些熟稔。

只是那神情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仿佛不曾出现过。“是吗?”李渊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李逸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呼呼,累死我了。”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嘴巴里倒。

“父皇每一次检查功课不都是很慢的么,怎么你这次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因为我要和莲莲一起玩啊。”说话间,又拉着秦爱莲的手,“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秘密。”

李渊坐在椅子上,身体靠着椅背,看着这俩小家伙离开的背影,明明是个半大的少年,却硬是有一种沧桑的感觉。

李逸所说的秘密,也不过就是在御花园里捉到的那些蝴蝶。他把这些蝴蝶都放在一个笼子里,专门请人打造的笼子。

这些色彩斑斓的蝴蝶,在里面翩翩飞舞的样子,让秦爱莲看直了眼睛。

.......

那时候的回忆,停留在那个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女孩在装有一群蝴蝶的笼子旁,翩翩起舞,那舞姿也就想这蝴蝶般,亮丽夺目。但也像这蝴蝶般,永远只能在笼中飞舞。

“殿下,殿下?”朝露的喊声让惊醒了过来,自己还坐在这椅子上,原来刚才只是自己的白日做梦,梦见以前的事情了。

想来也已经很久没见过莲莲妹妹了,当年那个娇俏可爱的小妮子出落成了大家闺秀,就连她成亲,我这个做哥的都没有去看,哎,也只是从五皇兄那边得来的一点消息。

当年给我算命的那个臭道士说,要等我十八了才能让我出宫,如今我已经十七了,还差一年,还差一年我就可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朝露,我现在立刻修书一封。你托人把它交给我五哥。这孙家出了这么大事情,谁都不好过,其他人我不管,但是我妹妹如果受委屈了,我就要好好管管了。”

皇宫离李胤府邸也不是很远,这封信辗转半天就到了他的手里。

拆开信件,信上说道:“五哥,请告诉我关于孙家老爷的事情。八弟敬上。”

“我这八弟,一遇到妹妹的事情,就奈不住了。”李胤无奈地摇摇头,自己的这个八弟本就是深居宫中,纵有一身智慧,却也不会过问民间事情,不过啊,一遇到小妹的事情就变积极了。

李胤本来是有安排的,眼下也只能得先处理八弟的事情了。

“来人,拿笔墨。”

..........

当年晚上,李逸左等右等,才等到五哥的回信。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预感,这一次的事情只是个开始,以后可能会更加严重,甚至会伤害我莲莲妹妹。孙家和秦家本就是俩家独大,但也因为这样也分担了不少敌人,如果是一家独大的话,指不定那些眼红的人就要来搞事情了。第三日,秦爱莲才悠悠转醒,这一醒来,就感觉整个身体都被马车压过一样,“嘶”她尝试着自己起身,却牵扯到了伤口,一旁有些倦意的丫鬟听到细微的抽气声,立刻清醒,还走过去,扶住秦爱莲,把枕头竖起来,让她靠在上面。

“秦小姐,可有何吩咐?”这个丫鬟也是李胤派给秦爱莲的,叫若竹。

“若竹,你帮我端些粥来。”秦爱莲动了动干巴巴的嘴唇,这睡了一天一夜,除了汤药什么都不曾喝下,吃下,这嘴巴里都已经没什么味道了。

“是,秦小姐。”若竹朝秦爱莲行了礼,就弯腰退去了。秦爱莲浑身都酸胀不已,只能保持这个姿势,动也不敢动,等着若竹给她端粥。

门被推开了,秦爱莲欣喜地看过去,“若竹!”结果来的人却是李胤,“见过五义兄。”秦爱莲挣扎着想起身下床,却因为疼痛又靠在了枕上。

“义妹,在我这里不需要那么多礼数的,身子好些了吗?”李胤走过去,坐在床边,用勺子轻盛了一勺,放在嘴边轻吹,随后放在秦爱莲嘴唇边,见秦爱莲不张口,他笑了笑,“喝吧。”

秦爱莲这才微启嘴唇,喝了下去,“回五义兄,只是觉得身子有些酸痛。只是这粥,我不是让若竹去拿的吗,怎么成了你来了?”

“方才啊......”

原来,若竹从膳堂里端出粥,往秦爱莲住处赶的时候,碰见了李胤。

“参加五皇子。”若竹半蹲行了个礼。

“这是,给义妹的?她醒了?”李渊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若竹,“试过毒了吗?”

“回五皇子的话,秦小姐方才醒了,也试过毒了。”若竹低着头,不敢直视李胤。

“行了,把粥给我吧,你现在去通知八弟,义妹醒了。”李胤一手端起那碗粥,也不等若竹回话,就离去了。

......

“原是这样,多谢五义兄。”闻言,李胤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喂着粥,只是他并没有说,他来之前也喝了一口这粥,目的自然是试毒,他也不知道自己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只是想这么做就做了。

李逸听闻秦爱莲醒了,满心欢喜地一路跑了过去,哪知门没有关,他向里面看了一眼,五哥正在一勺一勺得喂着秦爱莲喝粥。

病弱美人斜靠在这床头,风姿俊朗的男子满脸柔情得喂着粥,多么美好的一个画面啊,这俩人也是多么天造地设啊。不知为何,李逸没有上前去,没有进去插足这一个画面,似乎也无法插足。

“原来,五哥是喜欢莲莲妹妹吗?”回想这俩日,那义庄内,我失手让莲莲妹妹受伤的时候,五哥似乎瞪了我一眼,那时的语气也冷漠了起来,还有莲莲妹妹喊我的时候,五哥那表情,我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呢,真笨啊。

“哼,不知不觉中,莲莲妹妹和五哥的感情也变好了。”李逸甩甩衣袖,走人了,李胤眼睛余光看见门口那一闪即逝的衣袖,神色暗了暗,但脸上是他也未曾发觉的一抹笑意。

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李胤拿起一旁的方帕,细心地给秦爱莲擦了擦嘴角,靠的莫过于太近了,身上的气味都飘散到对方的鼻子里,那是一股多么香甜的气味。

李胤擦拭她嘴角的手停住了,俩人就这样互相对视,眼神中都有些道不清说不出的情感,这时,李胤猛然移开眼神,看向别处,“既然粥喝好了,那我也走了,义妹你好好休息。”留下这句,就走了,就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再追他一般,落荒而逃,背影略显仓促,只留下个空碗,证明他来过。

秦爱莲抬起未受伤的手,摸着嘴巴,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之前发过誓,这辈子为孙宏安不嫁,明明前几天才经历过一次背叛,明明自己这辈子都不会为其他男子动心了,可是为什么五义兄靠的那么近的时候,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一边走到书房里的李胤,也用手捂着自己的心,差点.......差点就......自己一遇到义妹的事情就把持不住啊,义妹啊,你这样惹人怜爱,到时候我可怎么下手啊。

李胤走后不久,那李逸才一溜烟跑进秦爱莲房里。“莲莲妹妹,你身体可还有大碍?”李逸冲到她床前,左瞧瞧右瞧瞧,面色似乎比刚才红润了几分,果然有人滋润了就不一样。

“并无大碍,多谢逸哥哥关心。”秦爱莲朝李逸点了个头,一室寂静。“那就好,哎对了,你觉得五哥怎么样?”李逸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恩?逸哥哥为何问这问题?”秦爱莲有些摸不清头脑,这逸哥哥问的是什么问题啊。

“哎,我就想知道知道,你眼中的五哥是什么样的。”李逸摸摸脑袋,眨巴眼睛,期待着秦爱莲的答复。

“不像传言那般风流,不似儿时那般寡言,”说完这句,秦爱莲有些犯倦,“逸哥哥,我似乎有些倦了。”

“好,我扶你躺下。”李逸本是皇子,哪会什么服侍人的活,笨手笨脚地让秦爱莲躺下,许是真的累了,秦爱莲一沾枕头,便浅浅的地睡了过去。李逸也悄悄地走出了门外,顺便带上了房门。

此时,还没过晌午。接下去干点什么好呢?李逸这般想道,猛然间他想起了丑牛,那义庄人的东西我还没有交给相应的人,让五哥派人去找找那个大夫吧,我记得他叫木春来着。

五哥这个时候应该在书房里。李渊在书房里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却听见有人敲门,“五哥,是我。”经过义庄一次,李逸再也不敢对李渊皮那么几下了,就深怕五哥的匕首再刺用力一,自己俊俏的小脸就要刮花了。

“进来吧。”

“嘿嘿嘿,五哥,你能借我几个手下吗?”李逸也不卖关子不绕路,直截了当的对李渊提出要求。

“要来做什么?”李胤头也没抬的,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五哥,你还记得义庄那个老人家吗?他临终前嘱托我把一些东西带给一个叫木春的人,所以我......”李逸有些欲言又止,因为保不准五哥会不会借给他,毕竟这里是五哥的府邸,而并非皇宫里。

“你想找他。”李胤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自己这个弟弟,“偌大个京城,找个人着实不易,我借你三个手下,毕竟我也有其他地方需要人手。”

“谢谢五哥。哎对了,五哥,你身边那个冷面侍卫呢?”李逸注意到今天就五哥一个人在书房,平日里那冷面侍卫可是走到哪跟到哪,从不离身啊。

“你是说小四啊,犯了点错,处罚了他,现在还在休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八弟你可以去干你的事情了。”还没聊几分钟,李胤就开始下逐客令了。

“知道了。”李逸有些不情愿地出去了,今天的五哥样子怪怪的,明明上一秒还和莲莲妹妹你侬我侬的,怎么到我这里就这么冷淡的对我,差别待遇!

........

李胤借给李逸的,是三个黑衣人里水平最低的,饶是这样,也可以一人挡十人。李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三个,很是满意。

“相信你们也知道了,五哥让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李逸手放在背后,毫无表情的看了他们几眼,故作严肃地说道:“你们有名字吗?”

“大乙”

“二乙”

“三乙”

三个人就像是约好一般,配合默契。这名字,果然自己不能对五哥取名水平有期待,就像那个冷面侍卫一样,居然叫小四。

“你们三个,在我这里的时候,就分别叫乙火,乙水,乙土,明白吗!”

“明白!”李逸见状,越发满意了,不禁点点头,“现在我命令你们,在京城里找出一个叫木春的人,年龄大约古稀之年以上。”

“是!”三个黑衣人,轻功上墙就飞走了。李逸一改刚才的严肃,颇有些羡慕地想道,如果自己有一天的武功也能这么好,自己就满足了。

........

狄捕快衣衫不整的和方大人来到这义庄处,这时,方大人才提醒道:“狄捕快,你的衣服穿反了。”

狄捕快低头一看,原是自己着急出门,把外衫穿在了里面,现在整个人就像是一个不会穿衣的傻子一样,“哈哈哈,我还以为多大点事。”说完,就开始脱起了衣服,方大人想拦都拦不住。

“我说狄老弟啊,你也注意一点,好得也是个官府里的啊。”方大人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因为狄老弟这幅不拘小节的模样,凭借着狄老弟的能力早就可以当个大官了。

“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换句话说,方大人又不是外人。

说话间,狄捕快早已把衣服换回来了。

“好了,让我们看看这里有什么能够捉到凶手的证据。”眼前的义庄早就成了一个废墟,全是些木头渣滓,狄捕快走了过去,在一堆木头渣滓里翻来翻去。

“这是......”出现在面前是一个人,一个烧的漆黑,皮开肉绽的人,方大人哪有看过这样的场景,毫无形象的蹲在一旁呕吐了起来。

狄捕快奋力地把尸体反过来,捏开嘴巴,里面的牙齿也就只有稀疏的几颗,看到这,他心里已经确定这具尸体就是这里义庄的管事——丑牛。

只是这管事的屋子不应该是在别的地方么,这管事怎么跑到专门放棺材的大厅来了,难道是前天晚上有人来过这义庄,并且要求他带路?狄捕快破案思绪一直都是天马行空,大胆推测,最后再求证。

一旁的方大人见不过这样的场面,就去周围转了一圈,只是没想到,自己却在一个树干上发现了一支箭。连忙招呼友人过来。

“狄捕快!快来看这里!”语气焦急,让狄捕快一下子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走了过去。

“一把箭?”狄捕快奋力拔了下来,“这箭好生凶狠,长约二尺,箭尾是一个三菱锥模样,这箭头就更为奇特了,箭头上居然还做了倒钩,好家伙,如果被这只箭刺中啊,拔出来也会受一番皮肉苦啊,真是阴毒。”

“照你这么说,那前天晚上应该是有俩拨人来,这放火的一波,这射箭的又是一个。”方大人捋了捋胡子,说道。

“说不准,这小小义庄有何东西值得去烧掉,在我印象中,只有这孙家老爷孙信进入了这义庄。”狄捕快摇摇头,把箭放在一旁,又去在那堆废墟里找了。就在这义庄都快被他挖到底的时候,又被他发现了些东西,几块破布。

“这是......”狄捕快有些震惊了,若是普通的破布早就被随手扔掉了,但这破布上面,俨然刻印着孙家的家徽。

“好家伙,又是这孙家。”狄捕快把这几块破布和那只箭放在一起,方大人也凑了过来,“这孙家惹出的事端还真不少。”

“确实,最近的事情可都是关乎这孙家的,而且孙家老爷被烧了,也没人来收尸。”狄捕快摇摇头,这人钱财越多,终究失去的也多啊。瞧着孙家老爷,有钱有势,竟无人给他收尸,黄泉路上应该过得很惨。

“我听说这孙家有在做不法的勾当,低价买进官盐,高价卖给那些缺盐的地方,许是这老天爷看不下去了,降吓得天罚吧。”

这方大人话音刚落,天空中就飘散了几朵雨花,真下雨了。

狄捕快无奈地看了友人一眼,这乌鸦嘴每一次看都叹为观止,就像是开了光的。但是眼看着雨越下越大,雨滴也越来越大砸在人脸上熏疼。

不过这看守人休息的地方,却没有被火波及到,俩人躲进那地方,那里有一张躺椅,和一个桌子,桌子上有个碗,碗里还残留了点黑色的汤水,狄捕快过去拿起那碗,放在鼻子下,闻上一闻,这是治疗痨病的药。

得了痨病就再也治不好了,只有靠喝药多活几年,原来这个丑牛有了痨病,怪不得会自己跳进那火坑,原是不想活了。距这义庄被烧之事,已有几天,狄捕快除了那几件有着孙家暗纹的衣服,还有便是那把疑是五皇子的匕首之外,再无其他线索,他这几天也去过好几次义庄,却也是一无所获。

答应了大牛临终托付的八皇子李逸,这些天他命那三个黑衣人翻遍了京城,找了好些个木春,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有,却都不认识大牛。

“这都是第几个了?”看着眼前这个龅牙厚唇的男子,李逸满脸无奈,听乙土说这里有叫木春的人,他才兴致冲冲地穿着便服从五哥那里赶过来。结果却还是一个同名同姓的人,长的吧还不咋样,他有些嫌弃的朝后面三个使了个手势。这个呲牙唇厚的男子就被请了出去。

“算了,我还是亲自去找吧。”李逸叹了口气,本来以为五哥手下的人都很有效率,结果找到的都是这些歪瓜裂枣。李逸刚出这小茶楼,却不曾料到,自己有一天会出门就和别人相撞。

“哎呀,”也许是这李逸平日里也练一些花架子,所以下盘也算是稳当,与人相撞,也只是后退几步,待李逸回神,看见自己撞着一个穿着粗衣的半大孩子,那孩子身上的药草被洒落一地。

李逸急忙上前去,扶起那个孩子,并挥手让那三黑衣人也一并前来捡药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扶好孩子,便将装满药草的篮筐交给这个孩子,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这半大少年,接过篮筐就跑了。

看那背影急匆匆的,也许是有什么急事把,作为被撞倒的赔礼,就暗中把他护送到底吧。李逸跟着那少年去了,后面那三黑衣人也跟在其身后,万一这八皇子出了什么事情,这可就不单单只是惩罚这么简单了。这李逸跟在少年后头,发觉这路越来越熟悉了,这不就是去义庄的路么?这半大少年去那里做什么?身上带着草药,所以他就是那一直来送治病药草的友人,这么小??那少年背着药草篮筐,跑到这义庄,却看见义庄早已是一片废墟了,李逸暗中看见这少年表情,这少年似乎不曾知道这里经过一场大火。

“大牛爷爷?大牛爷爷?”少年试探性地喊了几声,见无人回应,便把这身上的篮筐放下来,双手提着,放进了那平日里大牛乘风凉爽的小屋子里,也是这里唯一没有被火波及到的地方。放下草药后,这少年才转身准备走。却不知,一转身就看见三个黑衣人在面前站着。

“你们是谁啊?”少年人看着面前这三个神情冷漠,面对他的问题也无动于衷,手上还拿着匕首。难道自己今天要命丧于此?少年人这样想到。只是,一个声音都那三个黑衣人后头传了过来。

“好了,退下吧,你们吓人孩子了。”闻言,少年就看见那三个拦路黑衣人自动散开,那说话之人也显露了真容,何等潇洒英俊的男子啊,少年看的美人不多,但就觉得面前之人是一个大美人。

李逸今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内衫外头披着白色外袍,手上还拿着把扇子,因为还没有及冠,这头发也只是单纯的扎起来。“你是谁啊。”少年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地问道。

“我?我叫墨逸,你呢?”李逸下意思的给自己取了个假名,这李是国姓,再没有常识也都知道,为了省下不必要的麻烦,假名是必不可少的。

“我叫木念。那个.....那你拦住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少年显然是第一次被人拦住,也似乎和人没有过深的交流过,神色显得有些踌躇。

“就想问问你来这里干什么,木念,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义庄被烧了吗?看管义庄的人也死了吗?”李逸眼神逐渐变得犀利,带了点深究的意思,一般人看到义庄这幅样子,早就跑了,这少年居然还把草药留着。

“什么!大牛爷爷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是来替我爷爷给大牛爷爷送药来的。”这木念显然很震惊,他来的时候,看见义庄变成这个模样,心里就有些没底了,但心里有少许有些期盼,这大牛爷爷躲过了一劫。

“你不知道?”看着木念那表情不似作假,看来确实只是一个单纯来送药的少年。

“自从前几天,爷爷病倒了以后,家里那药铺就一直再靠阿姐撑着,昨天爷爷嘴里一直念叨要送药给大牛爷爷,所以我就背着药草来着义庄了。”

“你爷爷是不是叫木春?”李逸听了这话,有些肯定地问道。

“是啊,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闻言,木念显然有些防备面前这人了,这人出现在义庄,还知道爷爷的名字,也一定是之前和大牛爷爷谈过的人,看面前这人的衣料,也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这大户人家的少爷出没在这些地方,有古怪。

“大牛生前托付了俩个东西我交给一个叫木春的人。”许是看见木念越来越紧张了,“你不用紧张,我不是坏人,既然你是那木春的孙子,那你能给我们带路吗?”

“可以是可以,就是路程有些远,我怕你......”木念看了一眼李逸,这细皮嫩肉的,怕是个在家什么都不干的公子爷。

“放心,我练过。”

“好,既然这样,就跟我来吧。”

.........

这边,木念带着李逸前脚刚走,后脚,这狄捕快又来到这个义庄。狄捕快看着这一样的景象,这些天,他都把这里翻了个体朝天,也没有发现其他线索,也不知自己为何又来到这里,也许是因为自己总觉得这里会有其他的东西吧。正当狄捕快准备再一起翻找着义庄的时候,那小屋里头一抹绿色占据了他的视野。

“那是什么?”狄捕快走了进去,恩?是草药。他抓起一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是........压制肺痨的药物,狄捕快的大脑飞运转着,给大牛叔送草药的,也就是木叔一家了,看来有必要去一趟木叔家中了。

随后,他准备走出这屋子,却发现因为长时间没有打扫的小屋里有了些灰尘,这脚下显然不只是木叔一个人的脚印子,难道木叔有危险??不行,自己一定要先去了木叔家中。

.........

义庄离那木春的家果然是很遥远,同义庄一样,这木春家也是坐落在京城边缘处,但是比义庄好些,多了几户人家,有了些人烟和温情。

“阿姐,我回来了。”木念敲了敲门,不一会,大门打开了,一清秀女子出现在大家面前。

“辛苦你了,弟弟。”本来木念的阿姐是要自己去的那义庄,后来木念担心女孩子一个人出门在外太危险了。就自己主动要求前往那义庄,本来这阿姐也是不同意的,可后来也耐不住弟弟的苦苦相求,便是答应了。

“这位是?”李逸怕那三个黑衣人会吓坏人家,便让他们跟在暗处,自己一人前去。

“在下墨逸。幸会。”李逸左手握拳,右手为掌,左手在下,右手再上的行了个礼。

这姑娘何曾见过如此气宇轩昂的男子,一时间有些脸色发红,“幸会,我是这孩子的姐姐,我叫木思。”木思把手相叠放于腰间,一腿往后,微蹲着行了个礼。

“不知这位墨公子前来何事?”

“回姑娘话,我是受到大牛的托付来找一个叫木春的人。”

“阿姐,我肚子饿了,让我进去吧。”木思刚想回话,就听见自己的弟弟这般说道,才发现自己礼数不周,人都在外面站了这么久,况且那义庄离这里也是数千米远,却还不让客人进屋子小歇片刻。

“是阿姐礼数不周,这位公子还请进来。”李逸跟在那木思后头进屋子了。这应该是李逸从皇宫出来,第一次进百姓的家中。这家虽小,却也是样样俱全。那些晒着的草药,墙上挂着的玉米,无一不透露出这屋子充满温情。

“墨公子请坐。”木思招呼李逸坐下后,就去厨房把温着的茶给端了上来,而原本还在旁边的木念早就溜进那伙房里自家阿姐做的大饼拿起来就吃了。

“墨公子请用茶。”李逸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便放下来茶杯,问道:“这茶叶放了多久了?”

“一个多月。”她见着墨公子身着华衣,谈吐不凡,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子女,问茶叶,可能是因为不和他口味吧。

“一个多月啊,能保持这样的口感也不容易啊。”李逸又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

“多谢墨公子夸奖,对了,墨公子,你刚才说你又东西要交给爷爷?”

“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木姑娘,你能让我去见见木老爷子。”

“可以是可以,只是爷爷他生了病,有时候有些神志不清。”

“无碍无碍。”

........

木春的房间就离这前堂几步之遥。“爷爷,有人找你。”木思轻轻推开门,看见木春躺在那躺椅里,眼睛闭着。

“爷爷?”躺椅里的老人显然是听到了,皱着眉头费力的睁开了眼睛,眼睛却是一片花白,却是看不见了。

“思丫头啊,你来找爷爷何事?”这木春许是生病所顾,又可能是上来年纪,声音很是沙哑,说一句话要喘气几时。

“爷爷,今有人带了大牛爷爷的东西来找你。”听闻大牛,木春的神情显然激动了起来。

“大牛?快快快,那人在哪?”

“木春前辈,在下墨逸,受到大牛的嘱托前来拜见与你。”虽然木春的眼睛看不见,但是这李逸还是行了个礼,无论何时,这礼数不能忘记。

“嘱托?”“大牛前辈让我把这俩样东西交给你。”李逸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和一个丑不拉几,灰色的小袋子。

“他给了我一封信和一小袋子。”李逸停顿了一下,“这信我没有看过,但是这个灰色袋子里,我打开看了一眼,是一些银子。”

“年轻人,你看我这样子也应该知道我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所以要麻烦你了。”

“这一点都不麻烦。”说罢,李逸拆开这信件,上面就俩三句话,字还写的弯弯曲曲的。信上写着:这些银两就当是这些年的药钱吧,没想到我会比你先走一步,黄泉路上,我会等你的,下辈子我们还是兄弟。

“木老前辈,这信就到这里了。”李逸见木老前辈没有答话,抬头一看,原来这木老前辈哭了,脸上有泪水划过的痕迹。

“年轻人,你可知这蠢牛是如何死的?”“回木老前辈,大牛前辈是因为看见那义庄失火,所以嘱托好以后,就走入那火海中。”听到这个答案,木春哈哈哈笑了起来。

“木老前辈?”

“这个蠢牛,也就那义庄重要了。年轻人,我知道我自己也没有多少日可以活了,能否请你做件事情?”

“木老前辈,请说。”

“我死后就把我和那蠢牛埋在一起吧,毕竟几十年的兄弟了。”木春闭上眼睛,仿佛还能看见当年的他们二人谈论起生死的场景,那时候俩人都值年少,俩人站在那山顶上,看着那太阳,也不知是谁开的头说道:“我们要不要打赌谁以后会是先走的那个啊。”

“好啊,你说怎么赌?”

“以后谁先去哪黄泉路,谁都要等对方,而且下辈子给对方做牛做马,怎么样。”

“好。”那时候的记忆仿佛还是昨日,木春闭上了眼睛,嘴角上扬,仿佛再做一个美梦。

“木老爷子?”李逸见木老爷子动也不动,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

一旁站着的木思上前探了探木老爷子的鼻息,才发现木老爷子就在刚才死去了。

“木姑娘,这……”

“不碍事,我家爷爷身体也早就不行了,只是为了和那大牛爷爷斗气才硬撑到了现在,我反倒感谢墨公子,你看,我爷爷笑的多开心啊。”

木老爷子脸上的笑容也让李逸震惊了一把,原来人也可以那么快乐的接受这死亡吗?等小喜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那牢房唯一的窗口,阳光撒了进来。

小喜抬头看向那缕阳光,呼出一口浊气,已经第九天了吗?明天后,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小喜起身,查看了一下孙宏安的伤口,发现伤口似乎有慢慢愈合的迹象,还好,还好,那王大胖给的伤药昨天就用完了,小喜还在担心今天如果伤口恶化了该怎么办。

“咕———”小喜摸了摸自己干瘪瘪的肚子,叹了口气,果然一天就进食一个馒头,身体都有抗议了,也不知孙宏安怎么样了,这一天天就光吃那么一俩个馒头,伤口不仅长的慢,而且这里还有些潮湿,哎……

离狱卒放饭的时间还早,小喜蹲坐在床边,放空了自己,不一会眼睛又闭上去了。

浑浑噩噩之间,小喜隐约听到了开锁链的声音,她本闭着的眼睛,慢慢洗开了一条缝,她看见对面那个老伯被狱卒带走了,她还听到狱卒说:“走吧,去刑场最后吃一顿好的,就该上路了。”

俩个狱卒压着老伯离开了。小喜刚睡醒却又敌不过身体的困倦,又闭上了眼睛。

再一次醒来的时,是被吵醒的,她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看见那个抠门的狱卒正在开门,后面还站着一个全身都披着黑袍,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那个狱卒对那男人很尊敬,开完门后,就侧身在一旁,小喜以为那个男人要进来做什么,暗中提防了起来。

但却没想到那个男人一步都没有跨进来过,只是在门口,沉着嗓子对那狱卒说:“一会记得背起那个冒牌孙宏安。”

那个狱卒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颤抖地说了一句是。小喜还是第一次看这抠门狱卒怕成这样,只是那黑袍男的声音好生耳熟,好像一直都听过。

说完那个黑袍男子转身就往门口走去。见那黑袍男子走远了,这抠门的狱卒就原形毕露了,他恶狠狠地盯着小喜,可那黑袍男子的命令又不得不听从,他进去,粗鲁的把孙宏安拖了起来,过程中无心碰到伤处,孙宏安睡梦中也还是发出了一声喘息。

那狱卒也是力气大的主,把孙宏安直接扛在自己肩膀上,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小喜也立马跟在他后头。

“那个,狱卒大哥,可否告诉我,那人是谁啊?”小喜有些好奇,谁会来救他们,把他们接回去。孙宏安之前也说过孙家是不可能来的,因为孙家的名誉,那既然不是孙家还会是谁?还能有谁会来接他们,把他们带出去?

那狱卒听到了小喜的话,有些烦躁的看着她,“哼,那可是堂堂正正的孙家少爷,和你们冒牌的就不是一路的。”

堂堂正正的孙家少爷?!这堂堂正在的孙家少爷不就在捕快手中吗,怎么还有一个孙家少爷?是孙宏安的堂弟吗?不可能吧,孙家不会这么想不开,都要出来了,还特地在前一天来接我们。

思索间,他们已经出了那牢狱。许久都没有看见这外面的阳光,小喜还觉得一阵刺眼,急忙闭上眼睛缓了一阵子,才睁开了眼睛。

外头的风柔和的打在身上,自己是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了这风这太阳看呢

在牢狱里的人那几日,小喜觉得似乎已经过了好几年了,所以当小喜踏出牢狱的那一步,她觉得恍如隔世。

那牢狱入口处停放了一辆马车,这马车着实朴素的紧,似乎和这黑袍人的身份不是很匹配。

那扛着孙宏安的狱卒没等黑袍人说话,就十分自觉的把那孙宏安搬上了马车。

黑袍人见孙宏安进马车了,才朝着狱卒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那狱卒朝着黑袍人行了个礼,就下去了。那黑袍人转头看向小喜,说道:“上去。”

小喜闻言,没多说什么,麻利的上了马车坐了进去,而那个黑袍人却坐在赶车的位置上,熟练的赶着车。

那马车里的空间实在是太过狭窄了,小喜不得已之下,把孙宏安换了一个姿势,原本狱卒把他放进去的时候,是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可这马车确实太狭窄了,小喜进去的时候根本就找不到怎么坐,无奈之下,只好把孙宏安从位置上拖了下去,让他蜷起腿缩在那里,小喜自己一个人坐在刚刚孙宏安坐的地方。

心中思索,这黑袍人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人会救俩个已经被公认的冒泡货了,救他们有什么难道这是拐卖的人的招数?

小喜从小虽说是从奴隶市场生长,但听养的那个人说,她原本不是这奴隶市场的人,好像是在俩三岁的时候被人拐卖进这奴隶市场的。

想着,马车突然来了一个颠簸,小喜的头狠狠地撞在了那顶上,疼的小喜倒吸了几口凉气。她掀开小窗帘子一看,外面早就不是京城繁华的样子了,反而有些青山碧水,看那种破红尘的味道。

不一会,马车就停下了,黑袍人下车把马牵走拴在一颗大树上,只留一班车在那边。

他转身进入班车,把孙宏安拖了下来,拖进了一旁的屋子里,那屋子很小,里头只有一张床和一桌子。

安顿好孙宏安后,那黑袍人本想直接走了,却被小喜喊住了。

“那个……你为什么要救我们。”小喜憋了一路的问题,终于问出来。

“为什么要救你们?哈哈哈哈哈。”他仿佛是听见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突然间就笑了起来。

“请回答我的问题。”

“我只是受人之托。”

小喜皱了皱眉头,受人之托?这会是谁赵找这个人来救我们。

“你又是谁?刚刚狱卒说你是堂堂正正的孙家少爷,可孙家少爷不是已经在……”小喜眼神的余光看了看屋子里的孙宏安。

那黑袍人那会不知道她的意思,也到毫无保留的把那兜帽摘了,露出了真面目,那张脸……那帽子下的那张脸,着实把小喜吓了一跳。

这张脸居然和孙宏安一模一样,要不是小喜确信这些天她照顾的一直是孙宏安的话,估计她也会被迷惑住。

那黑袍人看着小喜,笑了笑,“你觉得我像吗?”

“像!简直可以以假乱真了!要不是我确信屋里那个就是孙少爷,不然我也会被你给唬住。”

“哈哈哈,行了,你和孙少爷就在这里慢慢养伤吧,所需要的粮食我也找人埋在这屋子后面的地窖里。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小喜要咬了咬牙,内心有些激烈的抗争这,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什么事情?”

“秦小姐还好吗?”

那黑袍人被小喜的问题问的愣了愣,随后才就回过神来,噗嗤一声笑了笑。

“你以为我是那天的孙宏安?”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啊,那天我也在场,比起那人易容的孙宏安,你易容的秦爱莲就有些不足啊。”

“还请……赐教。”小喜不知道要叫他什么好,于是就略过了他的名字,直接说出了赐教。

“称呼我千面就行了。你用的材料应该是那最差的吧,真是一碰水就会融掉,而且你仪态不行,你只是一昧的模仿秦爱莲,却忘记秦爱莲那本身与生俱来的贵气。”

俩人站在外面相谈甚欢,屋内的孙宏安手指动了动,他有些费力的睁开眼睛,入眼的却是一件木头做的房梁。

孙宏安艰难的起身,起身的过程中有些不小心的牵扯到伤口,疼的他倒吸冷气。

这时候他听见外头有谈话的声音,他走到那扇没有关紧门口,透过缝隙看着门外俩人。

这气其中一人就是那小喜,还有一人却是他自己!?

这是那天的那个男人?不对,当天那个男人明显是和真正的秦爱莲是一伙的怎么会来救我们。那就一定是千面了,确定这个事情后,孙宏安一把把门拉开,说道:“你来的也太晚了吧。”

一旁小喜看见孙宏安清醒了过来,有些关切的问道:“你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快些回床上躺着吧。”

孙宏安没有分一个眼神给她,俩眼直直地盯着千面,这时,千面突然娇羞的笑了,学着那青楼女子的作风。

“哎哟,奴家来的不算晚啦,孙少爷你应该也知道奴家还是个卧底呢,我可不想因为想早些救你出来就暴露了奴家的身份。”

这千面的动作语气神态单看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如果配上那孙宏安的脸就……

孙宏安被千面这样一弄,浑身都不自在了,立刻呵斥道:“我说过多少次了,别用我的脸做这些动作!”

一旁的小喜噗呲一声,破功了,见孙宏安看向她,她急忙严整表情,只是那还在颤抖的双肩出卖了她。

“哎哟,奴家这不是活跃活跃氛围嘛,真是的。”说完,还觉得不够刺激,一个娇俏的转身,小屁股一撅,轻轻拍了一下小屁股。

千面见刺激的差不多了,直接提起气,一个轻功上楼,跑掉了,只留下憋笑憋的脸红的小喜和脸色因为羞怒而涨的通红的孙宏安。

“哼!这个千面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孙宏安恼羞成怒,手狠狠地砸向门,结果又因为扯到伤口,发出来嘶的声音。

小喜赶紧跑过去,关切的问道:“宏安,你没事吧?”

“我还能有什么事情,我肚子饿了,赶紧去做饭去。”说罢,孙宏安又躺在了床上。

“是是是,我现在就去做饭。”

这屋子虽然小,里头也就一床一桌子,至于灶台这些都在那屋子后面的小屋里。

小喜掀开地窖的门,爬了进去,这里头还是真是别有洞天,基本什么都有。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一袋米和俩根胡萝卜,因为他们二人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了,一时间接受不了那些油腻。

那俩萝卜,一个切成丁放进米粥里,一个切成条腌制了起来。

果然饥饿是最好的美食伴侣,这从小虽然过的艰难,但在吃的方面,孙信就没有苛刻过孙宏安。孙宏安捧起盛有米粥的饭,完全不顾及形象就开始大吃特吃。

这要是放在以前,谁会吃胡萝卜米粥。

…………

另一边,李胤就接到了千面传来的消息,说他已经把孙宏安和小喜俩人救了出来,安置在某某地方处。

李渊根据千面只言片语的描绘上,还推测出那孙宏安受伤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受伤,就凭孙宏安睚眦必报的心思,早就回孙家部署怎么报复我们这些人了。

秦爱莲这几天在五皇子府里吃嘛嘛香,还胖了些,脸蛋也圆润了几分,身材也不熟那干瘪瘪的了,更是比之前的丰满多了。

穿起那衣服来啊,那浑然天成的媚,勾的人,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这也让她烦恼了不少。

“若竹,你看看我是不是胖了好多啊,这些衣服我为何都穿的不舒服啊。”

“小姐,你一点都不胖,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衣服穿的不舒服,那就是衣服小了,是小姐你长大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我胖了太多了。”

“大唐一直都是以胖唯美,我之前都还嫌主人你太瘦呢。”

李逸听了那方生的话,心里暗暗思索,父皇对这些事情不是不怎么感兴趣的吗,很少有见到父皇对一个放火案如此执着啊,能够让父皇如此反常的,难道说这里还有什么隐情。

而且我离宫之前父皇说给我四个新的宫女伺候我,只不过那四个宫女第三天就不见了踪影,也不知去了哪里,还好五哥又派来几个伺候人的丫鬟。

“墨兄,你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啊。”李逸回过神来,就是狄连的一张大脸,吓得他身体往后一仰,只是他忘记自己坐的是石凳子,嘭的一声摔了下去,摔的那个叫眼冒金星啊。狄连一看,暗叫不好,急忙起身走过去扶起这李逸,这可是皇子啊,若是在我这里受了什么伤害,那是砍头的大罪啊。

“八……墨兄你没事吧?”李逸用手拍了拍头,脑袋重重的摔在地上,脑袋瓜里一阵阵的发麻疼痛,眼睛前一阵发黑,他狠狠地甩甩脑袋,没想到这情况却是越来越严重。

“狄捕快?”他伸出一只手,摸上扶着他的手,这样仿佛是给了他一些力量。“狄捕快,我需要休息一会。”

“好好好,我扶你去。”狄连把他浮上石凳子,李逸随势趴在石桌子上,双手垫在脑袋下面,闭上眼睛。

“喂,老狄,他没事吧?”方生看着这李逸,他都没见过狄连这么关照一个人,难不成这个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休息一会应该会没事吧,希望没什么事吧,哎。”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这八皇子的性格也不是很精贵任性吃不起一点苦,承受不住一点痛,应该不会和皇上说这事吧,不然的话,想到这,狄连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对了,老狄,你刚刚说,有人引荐你见了五皇子,那个人是谁啊?”

狄连闻言,眼神看向趴在那的李逸,作为这么多年的好友,方生立刻会意。

“他就是?”方生眼中带着疑惑,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头,认识五皇子,而且可以熟悉到说引荐,五皇子就会去见的地步,那些个达官贵人,我也都认识,可他们家中别没有像这个少年一般的人,这难不成还是皇子?不过皇子也没有一个对的上号的啊。五皇子我见过,四皇子一直在边疆守着,大皇子已经三十好几了,还有一个八皇子,这年龄确实相仿,只是这八皇子一直深居宫中,从未出宫,皇帝也不会让他出宫。

“是啊,他就是。”这李逸应该是狄连遇到的最奇特的人吧,作为一个皇子居然和自己一起搬尸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一个皇子没有架子不说,反而亲力亲为的做一些普通人厌恶嫌弃并且都不会做的事情。想在这,狄连看着李逸,脸上不由得带了丝笑意。

李逸身为一个皇子,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伤害,之前有一个宫女不小心泼茶在他身上,被父皇知道了,他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宫女,身处皇宫,他也不是那么单纯良善,他知道那宫女被父皇处决掉了。

摔倒的时候,他想的是还好父皇的眼线没有跟在自己身边,不然这个狄捕快就要受罚了,那一杯茶就能解决了宫女,如今这样,这狄捕快怕不是要生不如死。

李逸休息的一会,脑袋里不再嗡嗡嗡作响,也不疼了,他尝试着睁开眼睛,也许是闭眼太久还不能习惯这光亮,睁眼的一瞬间还是觉得有些黑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急忙闭上眼睛,感觉好些了,又重新睁开眼睛,这一次他习惯了。眼前再也没有黑影了,头也不疼了。他慢慢直起腰来,挥动一下手,动了动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

一旁的狄连见李逸起身,连忙关切道:“墨兄可还好?”方生也略带关心的询问了一句,“墨兄可有大碍?”

李逸虽身为皇子,却也不是什么残暴的人,面对这俩人的关心,他笑了笑说道:“无碍,我也不是这么娇弱的人。”

看着李逸强颜欢笑的说着没事的话语,狄连心里还真不是什么滋味,因为自己,这八皇子才有这无妄之灾,哎。

“墨兄,都是我的错,还请墨兄原谅。”这还是第一次狄连这么正经严肃的向别人说出这样的话,平日里嬉笑打闹惯了,没个正形的,这一脸严肃的也倒还是第一次,被这方生瞧了个,也倒是稀罕样。

李逸有些发愣,在宫中,那些犯了点小错误的人,基本上都直接被父皇处理掉了,都没有机会向他说饶或者求原谅的话语,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狄捕快不必如此,这只是我不小心,并不是你的错。”

见李逸并没有生气,这狄连的心才算是放了下去。这还好是遇到了八皇子这个没什么架子的皇子啊,他又想起了昨日去见的那个五皇子,民间传言都说他是平易近人,可那身上的气势却不像一个平易近人的皇子啊,太渗人了。

“墨兄,你觉得五皇子殿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狄连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李逸。

李逸有些奇怪这狄捕快为何问出这样的问题。“你是说五哥……皇子殿下吗?”他原本想说五哥,后来看见那方生也在,于是硬生生的改口成了五皇子殿下。

“是的,我想了解一下五皇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逸思索了片刻,才说道:“怎么说呢,我觉得五皇子待人待事情都很好,而且还很照顾人吧,不过有些时候,很难让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算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人吧。”

这是李逸在这几天内接触到李胤的感受吧,不过那个很会照顾人的性格,李逸自己在心中还补了一句,这可能只是对莲莲妹妹吧。

“原来是这么个人啊。”狄连听后频频点头。

“我说老狄,你知道了五皇子为人以后你想做什么?我可告诉你啊,皇室的事情我们这些是不能过问的,你知道吗?”方生一脸严肃的警告这狄连,狄连这个人一直都是胆大妄为的,不可否认他在破案方面有天赋,但性格过于洒脱了。

狄连闻言,脸就拉了下来,“啧,老方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就了解了解,你想哪去了?”

“希望如此。”这皇室的事情可不归我们管,同样也管不着。

“好了,看着天也应该也是时候吃饭了,我这个肚子啊,都饿扁了。”

“都这么晚了?狄捕快,方兄,那我就先告辞了,后会有期。”没等这俩回应,就施展轻功,朝着五皇子府邸的那个方向飞去。

之前李逸有过一次很晚会府,被李渊逮个正着,后来他们约法三章,说是以后一日三餐都要准时到,不然就把他绑起来送去皇宫。

皇宫可以说是李逸现在最不想去的地方,因为他还没有玩够。

狄连和方生看着这李逸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感叹还真是一位随性的贵人(皇子)啊。这哪有贵人(皇子)出门不坐轿子的。

李逸刚回到五皇子府邸,进去就是一阵饭香,他急忙跑到那大堂内,看见五哥和莲莲妹妹围坐在桌前,桌上的菜还未动一口,这下,他那会不知,这俩人还在等着他来一起开饭,也还知道这五哥有些生气了。

李胤见到李逸喘着粗气跑过来,坐在自己旁边的座位上,眼神一撇,“回来了?”

短短三个字,加上那漫不经心的口吻,却让李逸觉得寒毛根根竖立起来。

“啊……嗯,回来了。”李逸也没什么好说的话,也就应和了一声。

“回来了便开饭吧。”李胤发话了,这桌上二人才拿起了筷子,秦爱莲倒是很镇定的小口小口地吃着饭。不过这李逸拿起筷子的时候,手有些抖,另一只手不得托住拿筷子的手,才能把这菜夹至自己口中。

这一顿饭,三人中就李逸吃的想哭,五哥一直在他旁边放冷气,让他时不时的一哆嗦。

吃饱喝足后,宫女撤走了碗筷,只留这三人坐在饭桌上大眼瞪小眼的。

良久,还是秦爱莲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五义兄,逸哥哥,民女就先告退了。”

“好。”李渊朝着秦爱莲笑了笑,接下来的事情,这义妹也不必知道。

李逸一脸羡慕的看着义妹用完膳食就可以离开了,只是他……他悄咪咪了抬眼瞄了一眼李渊,发现李渊也在看他,表情严肃。

五哥真是个重色轻弟的,这对莲莲妹妹是一副嘴脸,对我却是另一幅嘴脸,真过分。这样想着,脸上的表情还有点不服气。

“八弟,你这是不服气的表情?”这刚刚做个表情,流露出情绪发泄发泄,没想到被五哥看的正着,这么说来,五哥一直在盯着我?这李逸突然有些恶寒。

“没有,我哪有不服气啊。”李渊一脸鲜美谄媚的看着李渊,俩只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快要把李渊闪吓了。

“行了,别和我在这绕了,说吧,今天你又干了些什么。”

“我什么都没干啊,”这俗话说得好,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有时候啊,就得需要这些善意的谎言来为自己抵挡一些不必要的惩罚。

“什么都没干?”李渊哼笑了一声,眼神里带了些玩味,“既然什么都没干的话,那你告诉我,你的背后为什么脏了。”

闻言,李逸大惊,糟糕,忘记这一出了。这狄连的家中,那个石凳子周围一圈都没有,那地也还是泥土地,不是说很脏吧,就是在李逸淡蓝色的外袍上那些污渍显得格外明显。

“这个吗……其实是我回来的时候,因为我轻功不到家,在别人屋顶上摔了一跤,还掉在了大街上,可疼了!”李逸真真假假参杂着,要是让五哥知道是那狄捕快的原因让自己摔下来的话,指不定是会告诉父皇还是由五哥亲自操刀惩罚了那狄捕快。不过这一句可疼了,李逸倒是没有说谎,确实很疼。想起那疼痛,李逸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隐隐约约做疼了。

“是吗?在别人的屋顶上摔了一跤啊。”其实李胤早就知道,只不过是故意问问这个自己的八弟,这民间一遭,还学会骗人了,学会偏袒外人了。

“是啊是啊。”李逸恨不得在自己身上插俩旗子,上面都写着相信我。

李胤叹了口气,想想还是不追究了,人没事就好,反正父皇问起来,我就都推给八弟。

“行吧,你就别装了。”李胤看着不断向自己撒娇,不断散发出人畜无害的气质的李逸,很无奈。

“哎嘿嘿,五哥,那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李逸嘿嘿一笑,知道这事情算是翻页了,自己也逃过了一次。

“嗯,过去了。哦对了,今天宫里传来消息,让八皇子二日之后回宫。”

闻言,李逸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回宫?!我才出来几天!十天都没有啊!父皇怎么突然间喊我回宫了!难道说?他狐疑得看向李渊,不会是五哥向父皇说了什么吧?

李胤看着自己这个顽皮八弟脸上的笑容僵住,心情还有些愉悦,心情一好,嘴角勾起,又说道:“八弟,你就别拿这眼神看着我了,我从来都没有和父皇说过什么,我和父皇的关系你也是知道的,巴不得都老死不往来了。是父皇自己让你回去,你也在我这里呆了很久了,该回去了。”

“父皇怎么如此心急,我还没调查清楚那案子勒,还没有顺明白,怎么就招我回去了。”

“谁知道呢,帝皇不都是这样肆意妄为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李胤耸了耸肩,站起来了,伸手拍了拍李逸的肩膀。

“下一次有机会,你再争取出来吧。至于案子,放心,我会和那个狄捕快一起查的,等把谜题解决了,我再写信给你,告诉你这里面的门道。”

“也只能这样了。”李逸叹了口气,一开始的好心情也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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