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花?”
吧嗒。
什么东西滴在地板的声音。
况千岁下意识低头去看。
旋即噗哧一声没忍住,大笑出声。
谢飞花捂着鼻子转过身来。
一开始还恼,见她笑得前仰后合,不由跟着傻笑。
“别笑了。”
学校寝室都一样,他去卫生间冲干净鼻血,出来见她还在笑。
忍不住牙痒。
上去把人往后一扑。
一手卡住她脖子,一手掐在她腰侧。
眯眼危险警告。
“再笑,弄死你。”
况千岁一点不怕他,憋着笑,哆嗦着肩膀点头。
谢飞花舔了舔牙根,觉得她骗鬼。
但是他的个人形象出现危机,需要抢救一下。
脑子胡乱一转,解释道,
“昨晚酒喝太多,上火了。”
况千岁点头。
“不准告诉任何人。”
况千岁再点头。
见她老实听话,谢飞花心口发涨。
瞧这小混蛋,愈发满意。
卡在脖子上的手指,突然有种摸电门的危机感。
……有点心猿意马。
“如果让我发现谁知道了,”
况千岁抿紧嘴摇头。
谢飞花如山的身躯压低,
薄唇贴在她耳边,低声威胁。
“花哥哥就弄死你。”
况千岁耳朵发痒,本就憋在边缘的笑声,扑地破功。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抽搐,整个人难以自抑的扭来扭去。
这一扭,耳朵便撞上了谢飞花的嘴。
谢飞花顿时僵住。
宛如石化。
瞬间鼻腔里又有鼻血隐要上头。
下意识别开脸。
羞愤欲死。
余光偷瞄缩到一边,避开的人。
看不见表情,只留个圆溜的后脑勺对着他。
可即便是这样,
他也觉得这后脑勺圆的可爱。
水墨般的细软黑发,
有些许凌乱。
但每一根都像是带着魔咒。
对他施加智商-1的秘技。
于是他的大脑,满坑满谷只剩一个词刷屏——
可爱。
我怕是疯了。
或者,
中了传说中的失心(zhi)蛊。
不然怎么会……
对着一个后脑勺也能浮想联翩,鼻血直流呢?
嗯?鼻血?
“卧槽!”
谢飞花低咒一声,赶紧仰起头。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况千岁闻声扭头,想笑又忍不住有些心疼。
这猫当了人,居然蠢成这样。
不过……还是可爱。
她拍了拍谢飞花的肩膀,
后者单手撑开位置,让她起身。
等她拿了毛巾过来擦干净,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开口问道,
“花哥哥,还吃饭吗?”
谢飞花闷闷地点头。
不想吃饭,想吃你。
疯狂的念头一闪而过,谢飞花自己都吓一跳。
他在干什么?
他想干什么?
对着一个男人,他竟然发起了情!
“吃饭!”
谢飞花腾地翻身弹起。
心乱如麻。
想拔腿就跑,可又不想跟这人分开。
高大的身躯退到墙根贴着站。
双手揣在裤兜,死死攥成拳头。
况千岁没明白他怎么突然闹脾气,但是联想到太子,又觉得挺正常。
猫嘛,向来阴晴不定。
她起身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揉了揉笑酸的腮帮。
看了谢飞花一眼,开门。
……
两人前脚刚出宿舍楼,便看见小卷毛他们,远远迎了过来。
小卷毛等人见谢飞花脸色不好。
你推我,我推你,不敢搭话。
“花哥哥想吃什么?”
况千岁开口,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又发生了什么?!
“随你,我都行。”
谢飞花的回答更是惊掉下巴。
花哥不挑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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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鼎世学院。
贵族学校的学生食堂,自然不会普通。
考虑到特待生和老师们的情况,学校开了三间食堂。
A区食堂面向全体师生,物美价廉。
B区食堂价格稍贵。
一般贵族学生,或偶尔想改善伙食的教授,常去。
V区食堂则完全独立。
仅供校董名单上的小部分家族子弟,可以进出。
傅家原先在名单上有一席。
奈何今年原主入学时,另一个大家族的千金从国外归来。
于是家世稍弱的原主便被剔除。
况千岁印象中,原主是在B区食堂,偶遇的伊甜。
但她也没法百分百保证不会在A区碰上。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怂恿谢飞花去V区。
她不在名单上无所谓,谢飞花在就行。
谢家作为鼎世学院最大股东,谢飞花在学校天天横着走。
他想带谁进V区就带谁进。
一拨人浩浩荡荡。
事实上,除了小卷毛和纹身男,都没资格。
况千岁蹭饭蹭得心安理得。
然而现实却是,
人生处处有惊喜。
千算万算,没想到,伊甜竟然出现在了V区。
面对校花一众的嘲笑和奚落,况千岁比伊甜更想哭。
谢飞花全程注意力都在况千岁身上。
刚进食堂,就发现她眼睛一亮,直勾勾盯向校花。
脸登时就拉了下来。
“怎么,校花比你花哥哥好看?”
小卷毛挠挠鸡窝头。
为什么要跟校花比好看?
纹身男:……
傅娘炮是不是给花哥下药了!
“谁?”
况千岁下意识反问。
谢飞花脸拉得更长了。
“你在看谁?那个……”
他不认识伊甜,扭头问纹身男。
“那谁是谁?”
纹身男皱眉,“不认识。”
小卷毛抢答:“特待生伊甜。”
谢飞花转头继续质问况千岁。
“那特……甜,比我好看?”
况千岁回神。
“谁特甜?”
谢飞花恨得牙痒,抬手捏住她下巴。
逼她仰头看向自己。
“学生的本分是学习,知道?”
况千岁眨眨眼,一脸乖巧。
谢飞花被她眨两下眼,长翘的睫毛像是扇进心里。
挠得他心痒手痒。
指腹搓了两下下巴上的嫩肉,放软语气道,
“哥哥是为你好,你还小。不适合早恋。”
提到早恋,谢飞花心思又不由加重。
觉得有必要提前给小东西好好敲打一番。
免得他一不注意,被人拐跑了。
“早恋都没好下场。”
“懂?”
况千岁很迷茫,但还是认真点头。
谢飞花趁势又叮嘱了几句废话。
具体说了什么,他自己也不记得,反正多摸两下小东西的目的达成了。
这之后,谢飞花揽着况千岁。
愣是用自己的身躯,把小东西的全部视线堵死。
坚决不让她再看一眼别的女人。
虽然心里清楚,自己的行为有病。
但他不管。
他忍不住。
……
吃饭的时候,谢飞花一个劲往况千岁碗里堆菜。
小卷毛委屈得要死。
“花哥,那盘肉是我的。”
谢飞花瞪他。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看你特玛胖成球了。”
“吃菜!”
小卷毛更委屈了。
“菜在傅千岁碗里。”
谢飞花:……
砰。
哐、嚓,当啷啷——
盘飞菜打,一地鸡汤。
谢飞花愣了。
见况千岁看向自己,脱口就是狡辩。
“它们先动手的!”
不对!他压根没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