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收音机仍在断断续续地传来午间新闻的播报：“……距上一次股灾已经十年了，这次的崩盘再持续下去，将重现……”
内利啪地将它关掉，跳出车子。
“特雷·比哈什……”
他背起一个和自己个头差不多大的背包，头也不回地向本市最高的商业塔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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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若琳半蹲在茶水室的窗下，把便携式狙击枪架在事先选好的位置上。她现在所在的大楼正对面就是朱利安·盖特的证券公司大厦。
身后的门已经被锁死，在外边也挂着“施工请勿打扰”的字样。
就在若琳刚摆好姿势瞄准到对面那扇窗时，目标很快出现了。
满头白发的朱利安·盖特身边站着两个持枪男人，似乎已经成功“劝服”了盖特去操作电脑。
现在她要么让电脑无法工作，要么解除盖特身边的人身威胁。前者恐怕只是权宜之计，而且很可能激怒敌人对人质造成危害。如果选择后者的话，就要有一个更好的狙击角度，她也必须得等一个好时机。
这时盖特发抖的手恰好碰翻了电脑旁的水杯，那两个持枪人便开始不耐烦起来，不停用枪戳着弯下身去捡被子的老人。
帮了大忙，盖特先生。
她抓紧时机瞄准，射击。
第一颗子弹沿着枪管滑出，击穿了玻璃窗，射入一个枪手的头骨。
0.01秒后第二颗子弹也穿透了另一个人的太阳穴。
若琳透过瞄准镜仔细确认了结果无误后，不耽搁一刻收枪离开。
“小安，你那边怎么样？”
提着藏有枪械的小提琴箱子走在炎热的午后阳光下，若琳随着人潮走动，分别联系在别处执行任务的同伴。
即使在室外杂音很大的环境下，她耳朵里的通讯器还是清楚地传来同伴的喘息声和拳头击打肉体的声音，“若……若琳？我还在……等一下……”
看来即便是化装成秘书混进去，安泊尔也免不了一番打斗啊。知道小安那边并无更大麻烦后，若琳放下心转到内利那里。
谁知内利这边厢也是一片呼啦啦的杂音。
“内利？”
“嗨！我在回来的路上啦！风向不佳！很快就好！”
不用想也知道这孩子在玩命控制着滑翔翼。
“不要耽搁太久了，我担心伊丝克拉那边会出问题。”
说着，若琳抬起头朝市中心那个巨型等离子彩屏望去。不少路人已经对着上面的信息驻足很久了，理由很简单——股市瞬息万变的数值。
急坠的曲线趋于平缓了，令人难以置信地开始回升了。虽然只不过是十分之一的上扬，但毕竟是止住了跌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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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
根据最新的股市行情，他们三人应该是成功执行了任务。这是好的一方面，可另一方面叫人揪心的是伊丝克拉的状态。
她的手还在快速键入公式和代码，动作却机械了许多，脸上的血色也所剩无几，只有眼睛似乎在反射出屏幕的光亮。
“伊丝克拉，你可以休息一下，事情已经有转机了。”
“不。”她那双空洞的眼珠转向爱德华，无情绪波动的声调低低地说出几个字，“他们发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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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维帕丝反馈回来的信息中，那工整的字体显示着：
AFWTK=￥FN～DM+GT#
“什么意思？”青木对着屏幕上维帕丝的脸问道。
带着无意多费口舌的表情，维帕丝道，“把它们输入命令框就，能破解那些木马程序并追查到是被谁植入到。”
“你确定吗？我觉得不太可能追查到是谁，有那么多木马病毒在短时间内……”
“那你就错失了寻找对手的机会。”维帕丝嘲讽一笑，“它们很可能不是由多个IP发出的，而是一个……”
“绝不可能是由一个人发出的。”青木很笃定道，但同时也很快将这个指令发送给他的下属技术员让他们按这个方法去操作。
主屏幕上跳跃着今日新闻放出的那张曲线图，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怠慢。青木毫不掩饰自己阴沉的怒意，他早先的布局因为这个大规模病毒植入给毁了大半，他精明的脑子已在计算着可能的损失，他很希望找出这些破坏者的藏身之处。
“长官！”一个技术员喊道，“破解来源！”
他几乎是瞬移过去的，“哪里？”
“诺马市世纪医院。”
他眯着眼，自己又看了一遍电脑上显示的IP地址。
“放出攻击指令，锁定这个IP。”
狠狠瞪了一眼正在趋于稳定回升的股市状态图，青木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不管是谁阻挠了他，现在必须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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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你确定她真的跑出去了？”若琳大声问道。
当三人再次集合在车子里后，就接到了爱德华在医院十万火急的电话。
“错不了，她拿着电脑消失的。”爱德华说，“她应该没有走远，你们现在在哪儿？”
“正往医院赶！”
“嘿！她在那边！我看见她了！”
开着车的安泊尔眼尖看到了在去医院这条公路上的一条弯道上的伊丝克拉，她驱车追上正捧着平板电脑的女孩。
“伊丝克拉！”安泊尔推开车门拦住了对方去路，“你怎么了？”她这个问句完全是出于担忧，这个瘦弱的女孩像只碰入蜘蛛网的蝴蝶一样跌跌撞撞，气喘吁吁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了。但一开口，声音又平静得一如初见。
“他们找到我的IP了，我必须走。”
若琳和内利心领神会了这个情况，只有安泊尔还歪着头看着女孩。
内利拍了一下她的头，“就是说OFL他们会追着她的网络地址，医院不安全了。”
若琳点点头，“是的，但你这样单独出走还是很危险，只能拖延一下时间罢了。”
“只要有足够时间让恢复秩序就行。”伊丝克拉坚决道。
安泊尔心中一惊，若琳已经否决了，“不行，就算如此时间也是不够的。”她一转眼好像想到了一个主意，便问内利，“我们车里后备箱有多少台平板电脑？”
“五、六台吧。”内利回答，思维在努力跟上她。
“咱们几个也可以拿上一台。”
站在原地等伊丝克拉默默地看着他们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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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还有不同IP在向余下的交易计算机发出木马？”
青木将头凑近到下属的一台电脑前。
“是的，长官。确定有其他三个IP在这样做。”下属答道，“就在我们发布攻击指令几分钟内。”
青木抿着嘴唇，阴沉的目光紧盯着那些IP。
“那么，现在追击的目标变成四个了！”他高声宣布，“立即联系最近的外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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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穿着上班族西装的男人一言不发地坐在闹市区超市露天餐厅的遮阳伞下。他们的午饭时间被手机响铃同时打断，但三人却一点也不在意，手机屏幕上出现的实时追踪目标定位。任务时间又到了。
“走了。”
三人互相点头，将蓝牙耳机戴好，很快朝不同方向散开了。
其中一位留着八字胡、手提文件袋的男人没有像其他两人一样跑去拿车，而是向距离餐厅不到500米的电子城快步赶去。
他分配到的定位目标里，猎物是最近的。
男人一边推开避开前面返回上班的人群，一边将一只手伸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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