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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天气微凉,静月买好机票去了美国。这一趟,静月没有跟向前进提起一个字。按着地址,静月找到了向前进家,按了门铃许久都没有人开门,想了想静月便决定去附近转转,等会儿再回来。

往前走了许久,静月接到了黄霂的电话。

“喂!”

黄霂:“你到了,怎么不来个电话啊?我都等了一晚上了。”

不知怎的,静月突然很感动。原来还有人惦记着她。她笑着说:“对不起,我忘了。”

黄霂:“算了算了,你找到人了吗?”

静月沮丧道:“没有,我去他家敲门但是没有人,我就在这附近先转转等会儿再去一次。”

黄霂:“你,你为什么不打电话呢?”

静月艰难地说:“黄霂,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他,一时间我很见到他但是我见了他该说什么呢?我们之间的关系恐怕……”

黄霂语气突然变得严肃:“李静月,你够了!不要太优柔寡断,你自己要去找他的难道就是为了问清楚那些信的事吗,不是因为别的吗?”

静月很为难,这个时候她真的陷入了焦灼。她承认在这方面她真的很不足。许久她才说:“黄霂……”

她要说的话,被眼前这一幕打断了。不知道何时走到了一个篮球场,她看见了那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边的黄霂面对静月突然的沉默感到奇怪,“静月,你怎么了?”

静月:“待会儿再打给你!”

说着静月果断地挂断了电话,缓慢地朝前走,每一步她都走得无比艰难。走近了便听得见他们的交谈。

向前进坐到椅子上接过南菲递给他的水,拧开瓶盖就是几大口。

南菲看他喝完水就立马递上了毛巾。向前进接过便擦汗便说:“谢谢!”

南菲微微一笑,“跟我还这么客气。对了,晚上想吃什么?”

向前进摇摇头,“不知道!等会儿回家随便吃点吧!”

“不行!”南菲坚定地说,随后她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吧,我等会儿去你家我给你做。我最近学习了许久厨艺好到没话说。”

向前进立马拒绝:“算了,你这厨艺……我不敢。”

南菲笑道:“我厨艺很好,尤其最近。连老师都夸我!”

向前进看南菲一脸自信,于是便一本正经地打击:“我看你老师是失去味觉了!”

听到这话南菲气不过,拿起毛巾便抽他,“向前进,你说什么!”

向前进巧妙地躲闪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我说的没有错!”

南菲知道跟他比泼冷水谁都比不过,索性懒得理他。一本正经地说:“那要不待会儿我们出吃饭,我请客!”

向前进一本正经地摇摇头。南菲疑惑道:“什么意思!”

向前进无语了,他大声地说:“我都摇头了肯定不是去。”

南菲:“为什么?”

向前进:“我是个正经男孩儿。不会随便跟女孩出去的!”

南菲突然笑了,“我们之间怕什么,都同床共枕了!”

向前进急了,“你,你不要乱说。”

听着这一切的静月,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她伸手擦干了眼泪。

南菲就喜欢看向前进着急的模样,她得意地抢过向前进手里的水瓶口对着他威胁道:“你晚上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吃饭,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向前进无所谓道:“我要是不同意呢!”

南菲:“要是不同意,我就把水到在你裤子上,然后大声喊你被吓尿了!”

向前进无语地摇摇头,“无聊,还有你看这里哪有人?”

说着他便环视了四周,这一扭头便看见了静月呆呆地站在那里,痴痴地望着他们。那一瞬间,向前进笑意消失,震惊,惊喜,茫然,担忧一起涌上来。南菲见向前进神色不对便顺着她目光看过去,看见静月时手里的水掉在了地上。

静月收回了目光,往前走了两步后又决然地往回走。

向前进紧张地喊道:“静月!”喊了一声后,他便追上去,南菲想要伸手拉住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任凭向前进怎么喊静月都没有停下脚步,直到他追上了她挡在了她前面。

向前进焦急道:“静月,你,你怎么来了?”

静月整理了自己的情绪,看着他说:“你以为呢?”

向前进感受到静月语气的尖锐和犀利,一时有些不适应。“静月,你怎么了?你来这里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还有你什么事候来的!”

向前进依旧努力把自己变得和往常依然,心态语气都一样。

可静月已经不同了,“你,你想知道吗?”

向前进仍旧洒脱地说:“当然想了!”

静月点点头,“好!我告诉你。阿姨打扫你房间时看到了一个暗格。”

听到这儿,向前进故作的镇定也被瓦解。

“里面有很多东西,我本来是想看看有没有用,如果有我就准备打电话告诉给你寄到美国,没有我就打算扔了。所以我不小心看到你写的信,不对,是日记!”

向前进:“静月!”

静月厉声道:“你听我说完,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只是不小心的!”

她说着说着,便哽咽了起来。

“我……”

向前进沉重道:“你就因为这个来找我!”

“是!”静月吼道,“你知道,那天当我知道你这些年的心意后我有多难受吗?我在你房间坐了四个小时,我不断地想起这些年你对我的好,你为我做的事。你知道我有多内疚吗?我想要怪你,可是你没有错,我想要怪我自己,我又觉得自己很委屈,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真的不想你付出。我不想欠你,可是为什么走到今天我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你十几年呢?”

泪水划过向前进的脸颊,他顿了顿才说:“静月,这不管你的事!你没有对不起我。”

静月自嘲一般说:“不关?向前进,你喜欢的是别人吗?不是吧!你是为了别人而付出十几年吗?也不是吧!你知道我现在做任何事我都会想到你,就连和朋友喝酒我都会想到你曾经为了帮我喝酒喝到胃出血的事。我只要一想到这些我就会无比焦虑。”

“静月,我,我……我不……”向前进再也没法用以前的态度对她说每一句话。

静月伸手擦干眼泪,整理了情绪一本正经地说:“你当初为什么没有跟我说实话。”

向前进:“静月,我有好几次都想要告诉你。我怕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只想你过得好。静月,喜欢你是我单方面的事,你怎么做都没有关系。我们之间还和以前一样好吗?”

静月:“好了,我想说的话我都说完了,我走了!”

“静月!”向前进赶忙拉住她的手,“你来找我,除了说这些就没有别的要说吗?”

静月扭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向前进:“你除了内疚,你就没有的吗?除了对不起我,你……”

静月:“向前进,这个时候我的喜欢还重要吗。”

向前进认真道:“重要。很重要。”

“你……”

“前进!”静月的话被南菲打断,她面带笑容地走了过来,“前进,你不是说要陪我吃饭的吗?”

向前进:“南菲,我说了我不去。你先回去吧!”

原来是她,是那个从高中就喜欢向前进的南菲。静月看着她心中不禁升起厌烦感,至于从何而来的厌烦感她绝对不会说出口。

南菲从容不迫地笑了笑,然后看向静月礼貌地说:“李静月,好久不见。”

静月理性地看向她,理性地说:“对啊,好久不见。”

南菲:“我没有想到,你也来美国。我跟前进都在这里待了快两年。”

两年,算起来向前进是走了快两年,南菲不就明摆着告诉她,向前进出国时她就跟着出来了。静月感到好笑的是南菲这份恨意从高中一直延续到现在。

南菲接着说:“我们刚打完球,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前进,他最喜欢……”

向前进打断了她:“南菲,你不要再说了。”

南菲气愤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就问问静月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而已。”

静月:“你除了能跟他一起吃饭,应该也不能和他一起做别的事吧。所以一直提这件事。”

南菲笑容渐渐凝固,向前进看向静月目光里流露出了几分欣喜,静月还是以前那个静月。

南菲:“我跟他可不止干过这一件事,还有好多你不知道。”

向前进见南菲那副好强的模样,立马紧张了起来。他很害怕南菲会添油加醋地乱说。

静月却是一副不以为然,云淡风轻的口气:“哼!你是要跟我比吗?那你可比不过,毕竟我们12年形影不离。好了,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话落,静月就转身离开,向前进准备追上去时,南菲拉住他。

向前进:“你干什么?”

南菲:“你不许去!”

向前进:“南菲,早在十几年我就告诉我不会喜欢你。我来美国时我也告诉你我不会喜欢你,就算你把自己装的再像静月我依然不会喜欢你。”

南菲吼道:“凭什么?这两年都是我在陪你,她凭什么一来就要把你抢走。”

向前进:“南菲,静月来不来我都不会喜欢你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还有不要把错怪在静月身上,是我先喜欢的她。”

说完,向前进就毅然决然地推开南菲的手追出去,追了好久都没有看到静月。

哭过后,静月的心情渐渐平复,回到酒店就在想刚刚自己做的好像不太对,自己怎么能怪向前进呢。真是不应该,还有自己干嘛要那么生气。

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同床共枕’这几个字就像刺一样扎在心上。本来很困的她,此时却是久久难以入眠。

和时间熬了很久静月才睡着,过了好久静月才醒,因为她饿了。

拉开窗帘,美国已经天黑。饿到不行,静月赶紧换了件衣服出去吃饭。刚刚拉开房间门,便看见向前进坐在地上,一拉门向前进就倒在了地上。

静月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向前进立马爬起来,笑嘻嘻地看着她。

静月语气平和:“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向前进神秘一笑,然后说:“你傻吗?我当然是问刘夏。”

静月突然想抽他,他这副模样故作严肃又立马调皮的模样真是一直没变,一样的吊儿郎当。“我说你,你知不知道我们有时差,刘夏有男友。”

向前进:“所以呢?”

静月:“所以,你不要半夜给她打电话!这样人家男友会误会。”

向前进突然一阵娇羞,笑得格外腼腆。静月奇怪地问:“你干嘛?”

向前进:“听你这话是不是暗有所指,醉翁之意不在酒。”

静月翻了个白眼,“不在酒在哪?你想什么呢?真是!”

说完就气冲冲地走了,但她脸上却偷偷挂起了明媚的笑容。向前进见静月走了赶紧跟上去。

出了酒店,向前进就立马凑到了静月身边。“你有车吗?”

静月摇摇头,虽然刘夏有准备车但是静月不想太麻烦就拒绝了。这,才发现在国外出门没车一点都不方便。

向前进得意一笑,“我就知道。”

静月真诚地问:“你开车来了?”

向前进认真地看着她然后认真地说:“没开来!”

静月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住气焰说:“那你说什么!走路吧,我饿了。”

向前进点点头:“好的!”

静月边走边说:“喂,你知道哪里的东西比较好吃。我这逛了一路看着都不怎么样。”

向前进:“你就在外面看了一眼,又没有去吃怎么断定它不好吃呢?”

静月:“因为,你没有让我停下来。”

无论静月和向前进接下来要什么样的关系相处,但是都不会比原来差。静月知道向前进一直都是以前那个人,第一时间都会想到她。

向前进笑道:“有觉悟!走吧,我带你去一家特别好吃的中餐厅。”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就到了餐厅,里面没有人。静月不禁怀疑这里的菜是不是味道不好人才这么少。

向前进见静月一直站在门口,便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愣着干嘛,进去啊!”

静月犹豫地说:“这里,不会不好吃吧!”

向前进:“刚刚的觉悟去哪里,静月,我这才多久离开多久,你就削弱了对我的信任。”

静月苍白解释道:“这,我不是看这里没什么人嘛!”

“当然没有什么人了,前进这小子早就打过电话来包场,”老板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前进笑了笑随后就看向静月,“你就是前进心心念念的人!”

向前进尴尬地咳嗽一声说:“哥!”

静月坦然一笑,“你是这儿的老板?”

老板点点头,“进来吧!”

静月跟在向前进身后走了进去,坐到了靠墙的位置。

老板立马端上了两杯水放到桌子上说:“我都等你们好久怎么现在才来?”

向前进看了静月,冲他解释:“我,临时有点事。不好意思,哥。”

静月疑惑地看着他,有事?不就是在等她吗。可能他早就跟人老板说好了要过来吃饭,因为自己在睡觉所以……

老板大方地说:“没事,跟我还客气什么!”

向前进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吧,你今天的所有损失我都包了。你不用担心,我老大在这儿,有钱”

说着他指向静月,关键时刻他就出卖了静月。静月窘迫地看着他,一时竟答不上话。

老板不解地看着静月,“老大?”

向前进:“是啊,老大!静月我们公司的老大,就是老板。我老板很有钱。”

静月抬起头笑了笑说:“对,我是他上司。他如果欠你们钱的话我替他还。”

老板:“欠钱不至于,只是不能再在我这儿喝得烂醉。”

闻言,静月看向向前进,只见他低下了头。

老板意识到气氛不对,便生硬地圆场:“我,我去后面看看。”

这就溜走了,只剩下相顾无言的他们。

这段饭就和以前一样,没有故意沉默没有故意找话题。不过,这顿饭静月还是吃的很满意,饭菜都是川菜很符合静月口味。

“真好吃!”一边走在大马路上,静月还不忘回味。

向前进:“我来这里后经常都到这里吃饭的。”

静月想到刚刚老板说的话便问:“前进!”

“嗯?”

“我问你个问题。”

“你问。”

静月:“你为什么喝酒。我记得那次你胃出血后就再也不碰酒了。”

向前进跟她保持着缓慢的脚步往前走,“我,我……就因为喝醉后南菲把我送回家,她在我家里留宿了一晚上。”

静月:“我问的不是这个事情,你不要故意扯话题。再说了,南菲的事我跟本没有放在心上。”

向前进:“真的吗?你确定你没有在意。”

“没有!”静月坚定地回答道,“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呵呵……”向前进笑得无比开怀,“还说没有在意,你这分明就是吃醋。”

静月一阵羞涩,“没有,没有。不是。”

向前进很开心,从心里觉得很开心。静月走着走着就调整了姿势,倒退着走。向前进提醒着她注意路。

静月:“你笑什么?”

向前进:“我打电话给刘夏,她说你请了一个月的假。你是打算一直在这儿吗?听说公司很忙,你这个老大居然意气用事,是不是公私不分。你可是一直告诉我们要以公司大局为重。”

“你好意思说我,你自己不是吗?”提到这件事静月就想说他,“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突然离开公司有多忙,我的事一下多了好多。”

向前进一脸无辜,“我不是把何顾给你了吗,他可是个人才。”

“虽然何顾是,”静月突然停下来看着他问,“我现在才想起来,我还没有问过你和何顾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怎么你一开口他就来公司。”

向前进:“两个大男人之间除了兄弟还是能是什么关系。”

听他说完这句,静月就笑了。向前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笑得抽风。“干什么!”

静月笑着解释:“你这句话,不成立!呵呵……呵……”

向前进以为静月误会了什么,慌忙解释:“静月,你不要瞎想。”

“你误会了,我指的不是你,是你说的这句话。”笑了好一会儿静月才停下,收敛情绪恢复认真。

向前进不解地看着她,“我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静月耸耸肩说:“因为,我身边就有那么一两个例子。”

“啊?”向前进半信半疑。

静月:“这事,一时半会讲不清楚回去再说。”

向前进点点头:“好。”

看着静月,他才算真的放下心。也渐渐发现自己真的错过了静月很多事,这恐怕用多少时间都无法弥补。

静月期待地看着他:“你还没说,你跟何顾的关系呢!”

向前进微微一笑:“我跟他是从小在美国一起长大,情分算起来跟你差不了多少。”

静月:“哦!青梅竹马……你们怎么没有在一起啊?”

静月突然一问,向前进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我说你,怎么老是乱想。我跟他就是好兄弟。异国他乡的好兄弟。”

“哦……”静月这一声,极其失落,随后她想了想又说,“何顾进公司虽然解决了很多事,可是我依然不划算。你知道吗,他进公司没多久就和柳枝在一起了,后来没多久就结婚怀孕。我不是多了一个人是少了一个人。”

静月越说越兴奋,“然后,那段时间我就非常忙。再后来吧,柳枝快要生产我们就忙前忙后地准备小孩的衣服,准备她……”

说到这,静月就忽然停下了。她眼里渐渐蒙上一层水雾,她低下头轻声细语:“我没有想到,她会走。我原来还高高兴兴地期待着小孩的到来。新生命没来,旧人也走了。”

她声音沙哑,语气带着激动。向前进心疼地看着她,他知道柳枝的死对于静月来说到底打击有多大。他真恨自己,当时没有回去,没有回去陪她走过那段艰难的时光。

向前进:“静月。”

静月抽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向前进,豁然道:“没事,已经过去了。”

向前进盯着静月看了许久,猛地走上前抱住静月。

静月震惊得双手悬在空中,“向前进?”

“静月,对不起!无论你今后对我是什么态度,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我都要用对最爱之人的态度对你。”

静月笑了笑,释然地说:“向前进,我也喜欢你,你放心这件事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不骗你,这没有逗你。”

静月感受到她说完喜欢后,抱着自己的向前进颤抖了一下,这里面很多是惊讶,更多是不信。所以她才认真的解释。

片刻后,向前进松开她认真地说:“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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