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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序章 汐仁者

我叫唐尘海,江湖十大剑第四剑,“仁者剑”唐尘海。

于三年前,加入汐氏家族。

取名,汐仁者。

以仁者之心,行仁者之事。

我的剑下,目前,还没有任何一条亡魂。

原因很简单。

我是仁者剑,仁者,不杀人。

我从小励志要当一个英雄,所以我早就发誓了。今生不会杀死任何一个人。

但我也知道,早晚有一天,我会要违反我的誓言。等我找到杀我师傅的那一天。

我是个孤儿,我没有父母,所以对我来说,师傅,就是我的亲人,唯一的亲人……

不,不是唯一的,我还有一堆师兄弟呢,他们,是除了师傅之外,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了。

我真的不敢想象,一旦他们也离我而去了,我会怎么样……兴许,我会就这么疯掉吧。如果真的疯掉了,说不定也蛮好吧,至少我的肩头上的负担,就可以放下了。

是啊……这些日子以来,我真的太累了,浑身上下不想动弹,但心中那一股劲,就是不愿意这么停下。

我永远忘记不了,我哪师傅的死亡。

那身上的七道伤口,每一道,我都历历在目。

枪伤,从我师傅的胸口穿过。

剑伤,砍在了我师父的左臂。

刀伤,砍断了我师傅的一条腿。

鞭伤,抽打在了我师父的腰背上。

箭伤,那个小小的口子,在我师傅的额头上面。

锤伤,把我师傅的肋骨彻底粉碎。

斧伤,残留在我师傅的脖子上……

………………

他的死亡场景,就这么刻在我脑海中,无论如何,挥之不去。

从那之后,我的人生轨迹,就变了,或者说,我出轨了……

原先得过且过的念头全部收起来,原先悠闲懒散的调调全都收起来,原先妇人之仁的心理……好吧,这个我还是没能坐到。

我不忍杀人。

我不敢杀人。

说来也有趣,身为一个剑客,居然会害怕杀人。

我也试着想过克服,但我一直,一直下不去杀手。

也许,我的心,真的是太软了。

但我……我真的做不到……

我做不到把一个已经失去抵抗能力的人,给杀死。

我做不到把一个活生生的,还有生命迹象的人,把他的生命迹象给抹除。

我也做不到把一个隔断一个人的咽喉,穿刺一个人的头颅,我害怕看见那血液飞溅,生机消逝的场景。

我真的怕……

但江湖人士不知道我害怕,由于我从未杀死过对手,他们认为……我太过仁慈了。

所以,他们叫我仁者剑。

但实际上,我哪有当仁者的资本?我只不过是,下不去手罢了……

我太过懦弱了,副族长早就对我说过很多次了。

但是很遗憾,我……我克服不了。

仁者也好,懦弱也罢……哪怕我对自己再狠,对自己在决绝。哪怕这个人在坏,这个人再该死。我都下不去手……

那一段时间我真的蛮难熬的,一边想着要为师傅报仇,一边却担心找到那个混蛋之后,自己又下不了手了。

于是我把所有的思绪都甩到了修炼上了。

所以,那两年我的进步,神速。

不过两年的时间,我的实力就从三流末梢,修炼到了现在的一流末梢。

要知道,一流人物,在整个江湖里都算是稀有人物。

哪怕只是末梢,也可以和一些实力较弱的门派匹敌了。

于是,由于我实力进步真的太快了,所以,我也吸引到了一个人。

前任十大剑第四剑,尤如。

他特意来挑战我,不知道为何,兴许,只是看我不顺眼吧。

这里有真是没有说服了啊……

反正那一场比拼,我赢了。

我甚至还没出全力,我就赢了。

一剑直指他的咽喉,只是差一点,我就可以把他杀了。

可是在杀死他之前,我犹豫了……

所以说啊,我还是太心软了……

不过也好,那一站之后,我成了第四剑,“仁者剑”之名,也在江湖里回响。

之后的我,就被汐氏家族的人给盯上了。

不过,是副族长来亲自找我。

那一天,我没有丝毫防备,他就出现了在我的房间里,悄无声息。给我留下的,只有一个邀请函。

不,还有一把剑,一把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无比普通的剑。要说有什么不同寻常,就是把剑上面,有一个“汐”字。

无论从什么角度上看,这都像是用墨水写上去的。

但我始终想不明白,他是怎么用墨水在铁剑上写字的。真是有趣。

而且那把剑,无论我怎么挥斩,怎么穿刺,沾染在上面的墨水,都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脱落痕迹。

真的搞不清楚,这个字,到底是怎么来的。

不过,人生就该不明不白的吧。

随时时间慢慢推移,我也习惯了下不去杀手,也习惯了不杀人,习惯了“仁者剑”的称号,也习惯了被人称作懦夫。

所以说啊,有些事情只要你自己都不在意了,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嘛……

好吧,还是很在意嘛。那些说我是懦夫的人全都去死好不好!

算了算了,抱怨也没有用啊。

还是要改变自己啊。

我不着急,因为我知道,那一天早晚会到来的,迟早的事情。

我第一个杀死的人的名额,是留给杀害我师傅的人的。

寻找杀害我师傅的凶手这件事情,我已近做了近四年了。为此,我耗费了不少时间,失去了不少伙伴,经历了千辛万苦,路途中的困难也是数不胜数。

但我不后悔,毕竟,他是杀死我师父的人啊。

哪怕耗一辈子,才能将他杀死,我也不可惜。

我师,如我父。

而杀我师傅的人,就是和我有杀父之仇。

我不会有丝毫惋惜,也不会有丝毫恐惧。

哪怕为了杀死他,需要我放弃一切,哪有如何呢?

我人生的意义,就是为了找到凶手,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接着,我就可以无拘无束,自在逍遥了。

而且当我杀死他了之后,仁者这个名头也将会从我的脑袋上摘取了吧。

恩,还有点惋惜呢。

不过也好啊!

我叫汐仁者。

以仁者之心,行仁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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