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一推开家里的门,就看见自己的老爹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碗热茶,轻轻地吹着。
“怎么?舍得回来?回来看看你老爹是不是还活着?”老三大夫头也不抬,就已经知道是他那无赖的儿子回来了。很多时候,他自认为自己养的这个儿子就是前世自己造下孽的,今生是来讨债了。
为了给玲狐拿到解药,小四的心中早有打算。回到家之后,小四也不说话,便回到自己的卧房,关上门睡觉去了。
襄阳城的城主府,上元阁内,星子被郭云南使唤来使唤去,不是端一杯茶就是打发去各处取点什么小玩意,星子也是默默忍着,因为郭云南答应她,把事情干完就带她去见她的阿娘。
“少城主,有完没完啊!天快黑了!”星子把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之后,很生气。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茶杯和各种各样茶的品种,这分明就是在消遣自己。
“星子,既然你要本少城主带你去见你阿娘,总得帮我做点事吧,这样才公平,谁也不欠谁的,这样不好吗?”郭云南嘴上是这样说,其实早就在星子提出要去见自己阿娘的时候,他就已经安排了小厮前去告知星子的父母,星子就在府内,请他们放心,并且带去了一些银钱和食物,表示这几天就会安排他们一家人相见。
“可你这样分明是在消遣我!您要喝茶,我便为您去沏茶,可是这摆满了一桌子,您就喝了一杯,这不是存心在消遣我吗?我现在虽然在府里做丫鬟,做下人,可我也是人,也是有尊严的啊!”
“是哪个小蹄子这么不懂规矩,居然敢跟少城主顶嘴?”门外传来韦夫人的声音。
这声音星子可听得一清二楚,这分明就是在说她的。星子虽然进府一天不到,可也打听清楚,这位韦夫人可不是吃素,并没有郭云南那么好的心肠。
郭云南见是自己母亲来了,连忙起身迎接,并且在韦夫人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才没有继续追究星子刚才的无礼。
“星子,你现在把这些茶水点心都拿了下去,分给刚来的几个丫头们,别浪费了!”郭云南吩咐道。
“谢谢少城主!”星子知道郭云南在替自己解围,连忙收拾了桌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韦夫人示意刘妈妈,带着侍女们在门外守候,自己有话要对儿子说。刘妈妈毕竟跟了韦夫人那么久,一下子就明白了韦夫人的意思,便带着侍女下去,把门关上,好让韦夫人和少城主有说话的空间。
“孩子,你能理解母亲为你做的这些事吧?”韦夫人这是明知故问。
“儿子自然是理解母亲的,母亲所作的一切自然都是为着儿子考虑,儿子感激母亲!”郭云南孝顺父母是有口皆碑的。
韦夫人听话儿子的话之后,拿起手中的帕子,在眼眶处轻轻擦拭,忧郁了起来。
“母亲这是怎么了?受委屈了吗?”郭云南很少见到母亲如此娇弱的模样,韦夫人从来都是风风火火之人,不像深闺女子那样的娇滴滴,自然也不是会是知书达理。
韦夫人重重叹了一口气,这让郭云南有点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母亲为何这样?不像她平日里的作风。
韦夫人看见自己儿子紧张的表情之后,开始柔弱地说道:“孩子,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看着你这一身的伤,做母亲的,怎能不心疼呢?”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郭云南这会儿才知道母亲为什么这样忧心忡忡了,原来是在担心自己的伤势。便开口安慰韦夫人,说道:“母亲,您大可放心,父亲和师父不是说过了吗?儿子是天宫上的武神君转世,有仙胎护体,一点小伤,不到一两日,便也就好了。”
“你父亲和道长都说你是仙胎,可是过了这么久,也没见你哪里有过人之处啊!母亲就是那道长说的是胡话,你父亲和你都被那老道长蒙骗了。”韦夫人慢慢将郭云南引导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上来。“儿子,你自己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如果真的是仙胎凡体,那就必然有常人所不能及的道法仙术,可是......”
韦夫人的话深深扎在郭云南的心里。从长眉道长的出现,告诉郭云南,他是武神君转世,是仙胎凡体,他从此就相信了自己是天宫的武神君,并非凡人。认了长眉道长做了师父之后,日日苦修,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修成正果!长眉道长带他四处降妖,他也见识长眉道长的仙术,而自己到目前为止,除了麟火箭,可以说什么也不会。师父告诉他,还需机缘,机缘一到,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韦夫人看出了郭云南的心事,继续说道:“不如这样,咱们就别再想什么仙胎凡体了,好不好?咱们都是凡人,好好过日子,娶妻生子,将来承袭你父亲的城主之位,若你实在是不想做城主,那咱们就回乡下,好好过日子,成吗?”韦夫人说这些话的时候,近乎哭诉。
“孩子,不是做母亲的想逼你,实在......实在是因为,你每一次回到家,不是大伤就是小伤,做母亲的实在是受不了了!”说着说着,韦夫人竟然哭了起来。
郭云南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往日出现这样,自己的母亲都会去找父亲闹一闹,吵一吵,再叫人给上元阁多送一些补药来,也就过去了。
韦夫人见郭云南迟迟不肯答应,便说道:“母亲知道,男儿志在四方,不似我们做女人的,只能一辈子在家里。”说着,又抹了两滴泪。
“母亲......”郭云南不知该如何回应自己的母亲,他自知,自己是不会放弃这一切的。
“孩儿,其实,你的想法我是知道的,你是不会放弃你认定的事情,从小就是这样。这样,母亲也不强求你会听母亲的话,现在母亲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
“母亲,切莫说请求,如果母亲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孩儿就是了!”郭云南心中大惊。
“孩儿,过两日陪母亲去庙里上香吧,就当为你祈求一切平安。”
原来是这事,郭云南二话不说,便答应下来。只是心里有种不安,母亲的变现,实在是过于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