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娇不禁莞尔一笑，心中轻松许多，还未张口，老先生先转身离开，背后的手冲她摇了摇。留下她对着满桌子的书和讲义无奈。
下午，自习室内不复往常的安静，一则广播让大家交头接耳，高三总共二十一个班，将近一千多名学生，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高三第一名是谁，听到方娇这个名字，自然陌生。
即便有人对他们科普，得到更多的是质疑。学生再优秀也不可能超过老师，这是大多数人坚定的想法。
身旁复习的锅盖头男生一直认真地写卷子，听到耳边不间断的窃窃私语，不耐烦地戳着旁边的女生：“那个方娇肯定是自大好名气的家伙，高三不好好复习，整这些幺蛾子，分散其他同学的注意力。是不是很讨厌？”
这天下午，发现自己常坐的座位上来了不速之客，原本心中很不乐意，生怕是事多的女生。后来发现，女生手下的动作就没停过，比他还专心致志，心底欣赏不已。
被欣赏的方娇无奈地抬头，“我也挺讨厌她的。”
然后看身旁男生蛮有兴趣地准备大谈特谈的时候，带上耳机，手机里却并没有放任何音乐。
男生识趣地将注意力转回课本。
等到他被好奇心旺盛的舍友拉到教室的时候，忿忿不平地说：“和我们同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有什么好看的？”
“要不是我让你早早来，我们就要像他们一样站在教室外面了。”
舍友不理会书呆子的抱怨，他可是专门找方娇的同学打听过，方娇教别人做题地时候很有一手，总是能让人茅塞顿开。要不是看在好朋友的份上，他才不会专门拉书呆子过来。
他们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悄悄落座，周围特别安静。舍友戳戳前面座位男生，男生转过头，手指指向靠窗户边角落的五排两两并排的桌子，捂着嘴巴摇头。
舍友比个“ok”的手势，表示明白。
书呆子嘲讽：“你们是地下党接头啊，还搞这么多花样。”
舍友捂住书呆子的嘴，把他的头扭到一边，确定他看到坐在角落的人，才放下手。他们拿出纸和笔。
“我没看错吧，校长和我们班的老头都在那里坐着。”书呆子在纸上画了大大的问号。
“还有其他几个班的数学老师，而且第一排和校长并排的老头看起来有点眼熟。”
舍友想了想，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红皮书，揭开扉页，不确信地看两眼，甚至还举着书，和前排的人对了几下。确认后，心情飘忽不定地递给旁边的书呆子。
书呆子看一眼，连忙拿笔写，“这不是教科书主编吗？看书页上印的出生年月日，快七十多岁了吧，怎么会来我们学校？”
“你问我，我问谁啊？我现在更好奇，方娇到底是什么人？校长带了这么多老师过来听她讲题——”
书呆子刚准备接话，看到走到讲台的女生，手下的笔直接在纸上画了长长的一道横线，差点画到桌面上。
“不会吧——”
他看到自习室的女生淡然自若地站在讲台上，手中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方娇”两个字。
想起自己在自习室说的话，他面色羞红，恨不能偷偷溜到教室外面，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这个想法才作罢，只能低下头不让人发觉。
“既然来到教室听我讲课，那么先说清楚我的课堂有几项规定，你们必须遵守。”
不理会窸窸窣窣的声音，清亮而又自信的声音逐渐吸引每个人，“第一，不要接头接耳，需要讨论的话题我会专门留讨论时间。忍不住想说话的同学可以直接离开教室，毕竟，我不是老师，你们没必要害怕我。”
方娇双手放在讲桌上，眼神真挚，“第二，上课期间，可以随意外出，条件是低调，不能打扰到别人。第三，我的课堂不要求记笔记，低头写笔记，你会错过思考的时间。下课后，我的课堂讲义可以让你们拿回去复印。”
她目光扫视一圈，被看到的同学都噤口不言，“我的规定不难遵守吧。毕竟我可不想把你们都吓跑了，留下我一个人学诸葛亮演空城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