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外公您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无愁挠着自个儿头上的几根毛发。
楼千枭抱着无愁在平安城的大街上走着，并未为这小孩儿解释。
他甚至觉得，对于这小孩儿而言，不应该再卷入到大人们的恩爱情仇中去。
由于他的乔装易容修为颇高，平安城内的九尾凤凰族只当他是外来客，又未对无愁起坏心，便未阻挠。
“外公在平安城并不会留很长时日，所以无愁想要什么，尽管跟外公说。今日的外公是外公，明日的外公，可能就不是外公了，知道吗？”楼千枭声音轻柔，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终有一日也会这般模样跟人说话。
无愁点点头：“我喜欢吃甜甜的东西，父君说吃甜甜得东西会坏牙，不准我吃。哼，外公买给我吃可好？”
“既然你父君都说了是怕你坏牙，那就听你父君的。”楼千枭与凤书泯难得的在无愁的牙的事情上达成了共识。
但是身为外公，在看见小外孙满眼的渴望之后，他难免心软。
于是，楼千枭竖起了一根手指。
“糖人？”
无愁笑眯了眼，露出了仅有的四颗牙齿。
楼千枭喜爱小外孙，抱着无愁去到糖人铺子前，扔出一粒金锭。
“来一个糖人。”
那卖糖人的小贩一看见他怀中抱着的人，立即双手捧着金锭给退了回来。
“凤君有令，不能给无愁少君吃甜食。”
楼千枭板起了一张脸，看看怀中的想吃甜食的外孙，又看看小贩那一脸坚决的神情，道：“谁说是给孩子吃的了？是给我吃的！”
“你又是谁？”那小贩坚决拥护凤书泯，完全服从凤书泯的命令，对于这种并非九尾凤凰族的外来客，又抱着他们尊贵的无愁少君，他们十分警惕。
楼千枭面对小贩咄咄逼人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这位人皇的气势已经卑微到了泥土里。
他连给自己外孙买糖果的权利都没有。
甚至都没办法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外公……
无愁正欲开口帮外公说几句话，只觉眼角出一道熟悉的身影走来，他高兴地冲那人挥起了手。
“父君！”
楼千枭抱着无愁的双手僵硬了。
顿时想脚底抹油，从对方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无愁很听话，无愁没有吃甜食！”无愁立即将自己想吃甜食的事情撇得一干二净。
楼千枭抱着无愁转了个身，并不与凤书泯面对面。
“来了就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凤书泯走到楼千枭的身边，自然地将无愁给接了过去。
没有使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楼千枭松了一口气，转身，拿出自己人皇气魄。
“霖州城那边，一月内，我势必拿下。”凤书泯又道。
楼千枭目光凌厉。
“你早就得知我离开霖州城的事情了？”
凤书泯歪唇一笑：“从零儿生子之日起，我就知道，你已经按捺不住了。”
“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凤书泯并不想解释，“不过，你出现在平安城，是——
“自投罗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