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至房中,晏莉莉将鬼红手一事前后详述了一遍与荆、刘二人,然后让刘子涵将心腹丫鬟紫琪叫进来,嘱咐了几句后方歇下。刘子涵心中仍觉不妥,看着她躺下后,与荆云利走至门外悄声问道:“少阁主,鬼红手可是常人?”
“不是,刺伤他的刀上带有魔力,但血迹确实是人的血。”
“既有人的血肉,又有魔的灵力。他究竟何方来历?”
摇摇头,荆云利道:“事有蹊跷,明日再细说,今晚你先守着晏坊主。”
刘子涵领命作揖送别荆云利后,退回屋内见紫琪靠在晏莉莉床边也睡着了,看了眼桌上散发着缕缕青烟的安神香,笑笑合上门又退了出来。自此一夜平静安详。
昨日睡得本就晚,再在那安神香的功效配合下,竟一宿无梦稳睡到天亮。晏莉莉忙起身洗漱装扮,抱怨紫琪不叫醒她,白白拖了近三个时辰。
眼下换好衣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知是不是昨夜受了惊吓,脸色略显苍白;给自己又抹了些橘粉色的腮红,谁知刚装扮妥当才踏出房门便迎来了钟灵、林夕二人。
一人抓起她一只手急促问道:“莉姐姐,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儿?”
晏莉莉怔怔站着,半天才弄明白两人为何这么着急,笑道:“谁这么早就给你两传信了,我这毫发无伤的,怎么还特意告你们去了。”
钟灵似懂非懂回道:“这还用谁来传信啊,满大街都是清河坊坊主晏莉莉昨晚险遇鬼红手的谣传,其中各种细节版本都不下十个了。有说是因垂涎美貌的,有说是贪图财利的,还有说晏府仇家报复的,等等等等。”
林夕也点点头,“我也是早上起来就听小厮来报,说昨晚城中鬼红手袭击了清河坊。吓得不行,忙和钟灵前来看看。”
了解了源尾,晏莉莉暗忖不妙,城中既然传散到这步田地,那宫中知晓也是早晚之事了。刚想着,便见一小丫头跑来通知道:“坊主,宫中有人前来,现已迎至大厅等候。”
惊呼了一声“这么快”,晏莉莉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平复了下语气再命丫头前去伺候着,她和钟灵、林夕两人多说了几句闲话才移步去了前厅。钟、林两人无事也跟着走了出来。
厅中三色大理石桌旁一名黄衣女子恬淡却略带疏离之气的站在那儿,听见她们一行人发出的声响转过了身来,钟灵认出这正是上次千元节皇家宴会上晏贵妃身边站着的黄衫丫头,心中也料到了九分她此番前来的目的。
黄衣女子迎上晏莉莉行礼问道:“二小姐,昨夜之事我们都已听说,您没事吧?”
晏莉莉上前双手扶起她,笑着回道:“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都是那些人瞎传的,你可得叫姐姐勿多想了。”
“文棠明白,小姐无事便好,贵妃娘娘听说清河坊出了事,如果不是因规定不可随意出宫,她早”说着顿了顿补充道:“文棠失言了,不过贵妃娘娘很是着急,来之前特意嘱咐到让我带您入宫暂住一段时间。清河坊毕竟在市井之中,人员混杂不易防备。宫中戒备森严,您在那里娘娘也放心些。”
晏莉莉:“姐姐的用意我明白,众人皆说我们晏家是皇亲国戚之门,眼下我清河坊受这等小灾便逃进皇宫躲着。那其他人呢,整个永安城,整个天下,每日每时不知有多少祸事发生,其他人又该如何处之。现如今整个永安城都知道我晏莉莉受到鬼红手的威胁,整个永安城的其他人都在等着看我们下一步的动作。对了,无话可说;错了,晏家就是无尽的谈资和永久的笑话。所以要堵住他们的嘴,最好的方法便是敞开大门做生意。让他们看到我晏莉莉毫发无伤的坐阵在这里。”
如此的从容镇定、思虑周全、无谓险峻,说话时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钟灵怀疑眼前的不是端方美丽的老板娘,而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想着想着盯着晏莉莉的眼神不觉更添了几分敬意。
文棠:“道理文棠是明白的,只是二小姐的安危更重要。那鬼红手甚是厉害,万一他再返回来可如何是好。”
晏莉莉:“昨日我伤了他,他应一时不会出现。而且我晏莉莉也不是好惹之人,你难道还不清楚?”
文棠自是明白的,她们府上的两个小姐,才貌双全又智勇兼具。从小便不会服输,再看看晏莉莉坚定的神情,想必多说也无效,只得回道:“二小姐的话文棠会转述与娘娘,想必娘娘定不会再勉强。如果没有其他事,文棠先回宫给娘娘报平安了。”
晏莉莉想了想让她等片刻,随后让紫琪将前两日得的珍奇布匹拿来让她带宫去,临行时又嘱咐到清河坊内有这么多人,让她转告姐姐放心。文棠看了看钟灵、刘子涵等与她亲近,且并非平凡之辈,会意点头离去。
随后钟、林二人跑去看晏莉莉收藏的稀奇玩意儿去了,刘子涵去后院找荆云利。晏莉莉将刘平、何况、紫琪三人叫到书房。
晏莉莉:“刘叔、何叔,叫你二人来是为一事。昨晚鬼红手之事当时我已嘱咐紫琪吩咐所有人,不可外传。”
刘平、何况两人忙回着是是。
“可为何今日永安城传的沸沸扬扬?”
刘平:“坊主,我们确实告诫了下面的人注意言辞,平日所见,清河坊的人是绝对忠于坊主的。”
何况:“是的,如今这个事情确实蹊跷,感觉是有人蓄意传播,否则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满城皆知的地步。”
想了一阵后,晏莉莉回道:“我也是觉着蹊跷,所以想叫你二人主事去调查调查,如果是咱们坊内传出去的,对于此种人,绝不姑息。”
之后两人领命去暗自展开调查,晏莉莉又去到收藏室寻钟、林二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