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日,云肆刚从床上坐起来,就听阿巧说宁家夫人陈蓉莺撞了邪,变得疯疯癫癫,看到谁都又哭又笑,甚至还会突然暴起打人,宁家家主宁赋渊看不过去,将陈蓉莺关在了屋子里,任谁都不得靠近。
云肆这才想起昨天她把宁赋渊和陈蓉莺拒在长聿府门前,“回去后就疯了?该不会是在府门前撞的邪吧?”
阿巧顿时慌了:“呸呸呸,长聿公主,您可不能这么说,多晦气啊。”
“这有什么,”云肆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这些民间的鬼神之说都是拿来唬小孩儿的,信则有不信则无,经不起考究。”
阿巧继续为云肆绾发:“可那个宁夫人怎么突然就疯了?依奴婢看啊,这世上是真的有鬼。”
“阿嚏!”
林翌面无表情地揉了揉鼻子。
林堇御坐在书案前处理事务,闻此也只是抬了下眼,复又把视线放回了事务上。
殷宿蹙眉,放下算盘看向林翌:“小翌生病了?”
林翌继续面无表情:“没有。”
“小翌?”林堇御挑眉,颇感兴趣地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你们何时这般亲近了?”
“属下和殷宿不熟。”
“啊,有两三年了。”
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林堇御索性放下手中的事务,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
林翌抿着唇,全身僵直。
死狐狸臭狐狸,你若再敢多说一句,就等着后悔吧。
殷宿坦然接受林堇御打量的视线,还暧昧地对林翌笑了下。
林翌差点儿炸毛。
林堇御摸索着下巴,若有所思。
殷宿和林翌之间的气氛怎么那么像他和小丫头呢?
“诶?长聿公主您怎么了?”
阿巧放下梳子,转过头便见云肆张着小嘴,一副极为难受的样子。
云肆等了半天没把喷嚏打出来,索性拿手使劲儿揉着鼻子,终于不那么痒了。
云肆劫后余生,松散着肩膀靠在椅背上,安抚地对阿巧笑了笑,“本公主没事。”
是谁在念叨她?也太狠了。
阿巧松了口气。
“那个宁什么渊和陈什么来着?什么时候从长聿府离开的?”
阿巧不假思索:“回公主,宁赋渊和陈蓉莺是在巳时离开的。”
“他们为何会离开?”
云肆凝思,不是想求她放了宁千雪吗?怎么过了会儿就离开了?
“这……”阿巧迟疑。
云肆蹙眉:“说。”
“是,”阿巧垂首,“陈蓉莺在等了半个时辰后似乎有些不耐,然后突然出口污蔑您,宁赋渊生气,就给了陈蓉莺一个巴掌……”
“停停停,”云肆嘶了一声,“你说陈蓉莺污蔑本公主?怎么污蔑的?”
“陈蓉莺说、说……”
云肆瞪眼:“不必迟疑,你只是转诉,本公主分辨得了是非黑白。”
阿巧放松了神经,垂首道:“陈蓉莺说您在和重要的客人行苟合之事。”
“什么?!”
云肆刚做到茶座前,闻此愤怒地一掌拍向桌面,茶桌坚强了几息,终是散了架,七零八散地躺在了地上,其间还有青花瓷茶具陪着。
阿巧把头低了又低,气儿都不敢喘。
云肆磨牙,杏眸中锋芒乍现,好一对不要脸的母女,活该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