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便把她们送回了长聿府,”顾长温抿了口酒,挪揄地看向顾长殷,“大哥那时应该是刚离开吧?”
两个时辰,都能把长聿府翻个两三遍了,大哥在长聿府遇到了什么,竟耽搁了这么久。
顾长殷轻嗯,放下酒杯起身走进屋子。
顾长温微愣,不解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大哥怎么这般反应?
顾长殷走到床边,抬手向脖颈处摸索,却猛然发现披风早已盖在了那个女子的身上,薄唇轻抿,继续脱掉外衣躺在了床上。
寅时将至,一天中最冷的时候,苏凉在石桌上趴着,根本睡不安稳,凉意一阵一阵袭来,苏凉终于受不住睁开了眼睛,清醒地一瞬间不由得苦笑。
她竟然趴在外面睡着了。
站起来往浸泡着面纱的水盆走去,却察觉到身上有东西滑落,顿时一惊,转过身往下看,一件披风进入眼帘。
苏凉捡起来抖了抖灰尘,眸子里净是困惑。
这明显是男人戴的披风,而且价值不菲,是谁把披风解下盖在了她的身上,她好像不认识这等人物啊?
想起她之前竟然哭了起来,苏凉抿了抿唇,耳尖微微泛红。
那个男人应该看到她那副样子了吧,实在太丢人了。这件披风……
苏凉把面纱从盆中拿起搭在晾衣杆上,擦干了手拿起放在石桌上的披风,轻手轻脚地回到了房间。
原本想把披风洗了,却发现沾染上的灰尘轻轻一抖就掉了下来,干净得简直就像新的,根本不需要洗。
苏凉将披风摊在床上,一点点将之叠起放在柜子里。
她应该感谢那个男人,若不是有这件披风,她极有可能会生病。
夏季的天很长,寅时刚过,天已大亮。
云肆和夜兮禾刚用完饭,长聿府便迎来了客人,这客人来头还不小。
夜兮禾手中逗弄着跳到她身上的香蕉,歪头看向顺天府的府尹宋温辞,“父皇知道本公主被人绑架,并让你带人把那个卢映压入大牢问审?”
“是的兮禾公主,”宋温辞神情严肃,“臣发现卢映之所以会绑架您,可能与您的母妃被怜贵人下毒一案有关联。”
云肆停下剥瓜子的手,眸子里闪烁着好奇,“怜贵人?”
同是要伺候皇上的嫔妃,做什么要争来争去呢,现在被抓住定是后悔万分吧。
夜兮禾哼了哼:“江怜儿之前是贵人,现在不是了,她是父皇新纳的嫔妃之一,只是一介富商生的女儿。”
云肆微微颔首,抓起剥好的瓜子填到嘴里,吃得那叫一个香,把香蕉看得直流口水。
林堇御不在,她这浑身都舒坦,不过为什么不在?
递给香蕉没有剥壳的瓜子的手稍顿,云肆甩了甩头,打散了乱七八糟的想法,然后在香蕉热泪盈眶下把瓜子放到了它的面前。
宋温辞敛眉:“请问长聿公主、兮禾公主,卢映现在被关在了何处?”
“在柴房,宋大人跟我来。”
云肆拍拍手,站起来往正厅外走,香蕉见此连忙从夜兮禾身上离开,跳到了云肆的肩膀上。
夜兮禾气呼呼地追上去指着香蕉:“你个没良心的,本公主都抱你半天了,转过头又跑了。”
宋温辞连忙起身跟在后面,一大把年纪了,行动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