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谢谢婶子。”夜兮禾不在意地把垂落在胸前的头发抚到背后，余光却瞥到一个身影，不由得愣了下。
那个人，好熟悉……
苏连启叹了口气：“大伯也不拦你了，以后啊，常回家看看。”
夜兮凉瞳孔微动，鼻子突然传来一阵酸意，哑着嗓子道：“好……那我走了，你们别再送了。”
她转过身，一步不停地往苏连风所在墓地的方向走去，纤弱的身子后，有四个人的目光注视着，直到再也看不见她。
顾长殷待苏连启一家人关了大门，才从暗处走出来，看了眼夜兮凉待了一上午的一座简陋的瓦房，便运起轻功不远不近的跟在夜兮凉的后面。
“你跟着我作甚？”
顾长殷冷硬的脸有了裂痕，从里面露出了诧异。
夜兮凉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住脚步，语气平淡道：“顾长殷，你一直跟着我作甚？”
面对夜兮凉的再次质问，顾长殷的反应有些僵硬：“想跟，便跟了。”
夜兮凉抿唇，顾长殷要去哪里，她管不着，可是，“你的行为影响到我了。”
顾长殷犹豫片刻，停住脚步，待夜兮凉走远了才道：“那我便距离你远一些。”
夜兮凉沉默地停在苏连风的墓碑前，似乎想要将知深深地印入眼里、脑海里、心里。
顾长殷在远处陪着，有些心疼这样一声不吭的夜兮凉。
两人就这样一直站了许久，直到申时过去。
这时，太阳已经没有那么热了。
夜兮凉抬起手碰了碰墓碑，神色沾染上了哀伤。
阿爹，阿凉走了，你在下面要好好的，阿凉会时刻想着你的。
夜兮凉收回手，径直往与紫荆城相反的方向走。
顾长殷握紧手：“你……有什么打算？”
夜兮凉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垂下了眼睑。
顾长殷等了许久等不到，突然转身回紫禁城，连声道别都没有。
夜兮凉莫名有些失落，但以她的性子，根本表现不出来。
顾长殷的眼睛盯着越来越近的紫禁城，心里却在想着夜兮凉。
等我，以后你去哪里，我便跟到哪里。
……
使国公馆。
顾长温敲响了顾尘风的房间，得到允许后走了进去，合上门后才道：“父皇，您找我？”
“朕找的是你们兄弟两个，”顾尘风看着独自前来的顾长温，蹙眉，“你大哥呢？”
顾长温难得噎住，在心里为他第一次犯错的大哥默哀，虽然他知道大哥是追嫂子去了，但他作为好兄弟，怎么可能会把大哥卖出去呢。
“大哥他有事，还没有回来。”
“嗯，戌时到了后，你大哥若是还没有回来，你便去找找他，知道他去哪了吗？”顾尘风看了眼脾性非常好的二儿子，想到大儿子沉稳的性格，倒也不担心了，“也罢，不管你大哥了，朕问你，觉得夜彻国的长聿公主如何？”
“云肆？”顾长温回想上次相处的情景，“云肆无父无母，但是拥有一手鬼斧神工的医术，并且她还天生怪力，轻而易举地便能将硬石捏得粉碎。”
再次听到人说云肆是无父无母的孤儿，顾尘风的心忍不住又开始加快跳动，再看她的五官……
顾尘风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倩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