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两人一路骑马至开封城的东北处,一些破败的民宅之间,一用力,将绳子牵着的几人甩了出去,扔在了地上:“可有人要收了这些废物?”
从里处走出了几个人,看了看婉兮两人又看了看地上几个人:“姑娘这是为何,他们哪里得罪姑娘了吗?”婉兮笑了笑:“得罪谈不上,不过太过跋扈了,还想问问,你们这边是谁在当家作主。”那男子摆了摆手,让人把地上几个人带了进去:“姑娘,管事的今天身体不是,我可以全权负责,还有什么直接说便好。”
婉兮不禁笑了笑:“我不过是想和你们当家的过过手罢了,若是不便那边算了。”男子身边一人听了婉兮的话仿佛怒火已压制不住:“你是个什么东西,大人物来找找事也就算了,你这种不知哪一路出来的屁孩子也要来叫嚣一番?是不是觉得我们太好欺负了?”婉兮下了马,走向前去:“我从未觉得诸位是软弱可欺之人。只是最近这江湖上如此多事,我师父祝福我当出来调查一番,也好免了他亲自出马。”那男子更为气愤:“你们这些所谓名门正派,一有事发生就往我们身上推,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伤人,和匪类也无差!”男子挥了挥手中的巨斧!“如今又一个叫嚣到门口,还是黄毛丫头,二哥,让我去会会她!”见为首男子并未阻拦,拿着巨斧的男子跳了出来,南璃也下了马,婉兮摆了摆手,“不用脏了你的手,我来应付便好。”听到婉兮的话,那名男子再次被激怒,冲上前就要一斧劈下,却不见婉兮有任何后退的趋势,南璃不由心头一紧,不知道婉兮要做什么。
当斧头越来越近,婉兮却突然在口中默念道:“三、二、一。”话音刚落,那男子手握着斧头应声倒地。周围一阵哗然,为首的男子好似反应过来什么,皱着眉头:“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能赐予解药。”婉兮笑了笑:“解药呢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要将事情缘由先行告诉我。之后我定当双手奉上解药。”
男子摇了摇头:“我不知姑娘到底要了解什么,若是和先前来人一样,那那件事并非我们所为。我们若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于朝廷,与江湖为敌。不过此事可能与叛徒有关。”婉兮一边思索一边问:“什么叛徒?”那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昔日我们当家的不想再替那些贪官恶商做傀儡,其实在刀尖上生活也没个安稳,只是当时二当家的并不支持,一直说做完最后一笔大买卖再说。也不知具体为何,后来两人起了争执,二当家竟将大当家的打伤独自离开。如果没错的话,我想,他现在应该躲在朱仙镇之中,两位找到他或许就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了。”
婉兮回头上了马,“姑娘,解药之事?”婉兮笑了笑:“毒已经解了,休息片刻,天亮起来什么事都没了就。”然后同南璃一同离开。
为首男子摇了摇头:“唉,都是遭的什么罪呢。”说罢摆了摆手,让人将地上的人抬了进去,让大家各自休息去了。
“婉兮,你是何时下的毒,我怎么不知道?”婉兮笑了笑:“若是让你都知道了,他们岂不是也知道了。先前听他们所言并非我们先来问,就说明先前有人甚至不止一行人前来,我们又是两个弱女子,他们定然不买账,所以我就偷偷下了点毒,其实也不算是毒,只是那个胖子太过激动,气血上头,才会反应的那么快,休息片刻,静下心来,自然也就没什么事了。”南璃点了点头,不由感叹婉兮着实是细心“我们此刻去哪里呢?”南璃看了看天色:“我们直接去朱仙镇吧。明日回来再去客栈取行李便好。夜深人静,或许能撞见什么。”婉兮点了点头,两人一路向城西赶去。
正准备出城门却不想被城门守卫拦了下来:“你们两个人,大半夜风风火火出城,莫不是做了什么鸡鸣狗盗之事?”
南璃急忙开口道:“我们没有,我们出城是有急事!”婉兮急忙打断南璃的话:“官爷,我们早上进城耽误了许久,行李还留在城外,这不是怕行李无人看管,会被鸡鸣狗盗之辈窃走。”一边说着,一边取了二两碎银塞进了官爷的手中,“官爷们辛苦了,大晚上还要驻守在此,权当请官爷们喝点个小酒。”那人看了看婉兮,又瞥了瞥南璃,一脸不乐意的摆摆手:“赶紧走,别耽误我们巡查了。”
婉兮与南璃一边前往朱仙镇,一边在路上聊了起来:“这一天看下来,真是不舒服呢。”婉兮无奈的笑了笑:“这很正常的,你以后便会适应了。有的东西大可一争,有的东西不过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罢了,有时候去纠结那一时片刻,可能会耽误了其他。”南璃皱着眉头:“可是这不是助长恶习坏了风气吗?”婉兮回过头,静静地看着南璃,南璃不由一愣:“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婉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脸上是没东西,就是在想你脑子里有没有东西。”南璃一听,挥手一推“你说什么呢!”婉兮不由大笑了起来:“或许你足够强大让别人畏惧你,但是还有千万人不够强大畏惧着他们。或许他们看到你需要卑躬屈膝,但是还有千万人看到他们要卑躬屈膝。有时候虽然你不愿意,可是却没有办法的。就算改变,也不过是改变你眼前的。只是这世间有好有坏,也并不全是如此。就好像我们走过的地方也不少,这不也才是你第一次见到如此行为吗?”无奈的叹了口气,平静的目光看着前方,心中却觉得有些寒意。
“那是什么?”南璃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到远处有几个人轻功而过!“我们下马跟过去!”婉兮匆匆跳了下马,将两匹马牵在林中,然后同南璃两人轻功跟了过去。几人来到了朱仙镇赶往飞霞渡的礁石长桥旁,南璃与婉兮悄悄躲在了礁石之后。
只见一人被击倒在地,另外有三人在边上,一人坐在礁石之上,戴着面具,另外两人则站在左右,全身黑衣,黑色的头纱面具遮挡的甚是严实,虽然月色倾洒,却也无法看清几人容颜,“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做什么?”那人在地上擦拭着嘴角的鲜血,一边略带惊恐地责问着!”戴着面具的男子摆了摆手,其中一名黑衣人走上前去,将一块令牌扔在了地上,男子看了看地上的令牌,大惊失色:“这!这怎么可能!先前我在与当家的不合之后,我便一气之下将令牌扔了,也未再接取任务了,令牌怎么会在你这?”黑衣人用着尖锐的话语说道:“任务是不是你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家的丢了东西,而你的令牌在这,若是你能说出点什么,或许能留你一命,不然的话,呵呵,就不要怪大人不留情面了!”
男子似乎在努力的回想着,随后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但是当初这枚令牌真的是被我所扔了的!”
面具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一掌拍在了身下的礁石之上,另一名黑衣人走上前去,一把扯着男子的衣襟,向前拖拽而去,走到桥边,轻功一起,将男子整个人提离了地面,“我现在点了你的穴道,若是将你从这扔了下去,你说会不会粉身碎骨呢,还是能够留个半口气苟延残喘?”男子惊慌地喊着:“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谁做的啊!”黑衣男子手轻轻松了些,男子突然向下了一些,男子睁大了眼睛,不断地流着汗,可是嘴里依旧说着不知。黑衣男子一提手,将他扔在了桥上“看来我们要换个方法了,我想他们是不是都只知道你来朱仙镇是因为金屋藏娇,却不知你城中还有妻儿呢?”男子突然脸色一沉,随即又恢复先前的惊慌:“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啊!”黑衣男子笑了起来:“你不用急着辩解,因为你的妻儿,已经在我们手中了。女儿才三岁大,儿子也才五岁,若是你的死了,我们或许能给你妻子寻个改嫁的对象,也好帮她养活孩子,亦或是……”说着又冷笑了起来“你们卑鄙!”男子怒吼了出来,面孔狰狞,想要靠蛮力冲破被点的穴道。
戴着面具的男子起了身:“两位姑娘看热闹也已有一会了,若是有心,可以来鄙人府上做做客也无妨,至于你,我给你三天时间,若是还查不出结果,届时会给你机会与你妻儿团聚的。”说罢便转身轻功而去,而两名黑衣人也跟随其后离去。南璃和婉兮急忙跑了出来,走到男子面前替他解开了穴道,“多谢两位姑娘!”一边搀扶着桥上的绳索,慢慢起了身,南璃回头看了看几人离去的方向,发现先前那名男子拍打的礁石,竟然整块上面布满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