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的眼神刚甩过去,十一便转头避开,看似无意之举,实则是偏头的每一分每一毫米都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余歌小心翼翼的将一叠信封放在自己面前,然后看了又看,抽出来第一封,将红色的蜡封扣下来,然后将那承载厚重感情的纸给提溜出来。
上面没有千言万语,只有一行字:此去一切顺利,勿念,功课不可废,望勤加练习。
余歌用手指摩挲着光滑的纸张,心里激动万分,这千年前的信纸传递消息到底是和现在的邮件有所不同。
薄薄的一张纸可以让人感觉到的感情和厚重感是赋予了十倍甚至百倍的效果,透过不过水墨书写的十几个字,便已能想象出书写之人的神态。
紧接着拆开第二封,字也不多,也是同样的十几个字,但也同样的精炼,让人心潮澎湃。
一连拆了十几封,余歌心情瞬间好得不行,可嘴巴上还故意嘟囔着,“师父也真是抠门,虽说是每天给我写信,可都是十几个字,太敷衍了。”
一边说着这话,余歌低着头,掩饰着笑出笑纹的夸张兴奋表情。
可十一完全没注意到余歌的小动作,只是越发觉得生气,这个臭丫头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家公子待她有多特殊。
先是收徒,其次是在这般危险的境地还动用自己的关系去帮助她,更是惹得宫中那位的注意。
还有现在离开各处周旋受屈……还能每日给她写信,这全天下没有一个人可以有这样的待遇。
这死丫头应该感激涕零才是,竟然还敢嫌弃,他家主子真是看错了人,于是十一再也吃不下去饭菜,将手里筷子直接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谁知道余歌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直接就跑开了,“你等等啊,我给师父回个信。”
十一的气仿佛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于是面色更难看了,可余歌面上却是更开心了,让他藏信,非得好好治治他。
对了,他既然可以和陆祁楦通信,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也可以给陆祁楦捎东西,那样那些之前准备好的东西岂不是就可以送过去了?
“十一,我可以给师父捎点东西吗?”余歌也不清楚到底方不方便,所以只能先问问十一。
“不行,目标太大,恐怕这信以后都不能这么频繁了,或许得一个月一封了吧。”这话十一倒是说的在理。
听了这话,余歌更加失望了,可是她毫无办法,“如果不送信更安全,就让师父别给我……算了,我自己在信里写上就是。”
忙忙碌碌的开始研磨,提笔,谨慎又谨慎的在信纸上一行行写下,不过一百多字的信,却是足足写了一刻钟。
还是十一最后真的无法忍受这龟速以及每日送信时间被耽搁,这才夺了余歌的信纸,吹干了直接将余歌轰到了门外。
余歌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脚尖,轻叹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陆祁楦的院子才转身离开,可就在走到村中心时,半夜里偶尔传来的低低的呜咽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