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自出书房后便径直回到长房的大院,王氏不在院中,应该是和赵府的女眷打点祖祠的祭品物事去了。
赵衍自小随王氏生活,由春夏秋冬为名的四个丫鬟伺候。赵衍打开房门外遮阳的帘子,丫鬟中年纪最小只十五岁的夏儿正在收拾赵衍的屋子。
说起这夏儿就牵扯一段悲伤的往事,原本夏儿不是眼前的夏儿,而是与王氏同岁的陪嫁丫头。
当年还是在临安的赵府,夏儿与王氏情同姐妹,于是王氏一直将采买东西的事情交给她去做。正因常年在外与人接触,竟与一读书的公子产生了私情。王氏知道后念及情谊不仅为夏儿赎身,还给了她不少金银作为嫁妆。
那书生原本是好的,对夏儿呵护有加,惹得其他丫鬟好不羡慕。谁知好景不长,那书生自从考上举人后便得一些金陵贵人的赏识,做了侯府的门客,于是便嫌弃起夏儿来。用她的金银流连于花楼春院,夏儿知道后在争执中竟被负心郎失手杀害。
正所谓世事无常,福祸相依。
赵衍随手拿起一本书,正想翻看,余光却看见了夏儿愈发挺翘的屁股。这一看便像是眼睛被勾了魂。
这时赵衍感到一股热气上涌,一种久违的感受出现在了自己下身,他不由地发出感慨:“我去!终于可以了吗!”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终于解决了,快十五岁的他一直没有能出现正常反应,害得他还以为自己是个阳痿。
这突然的声音却让夏儿心下一惊,身子往后一退,屁股正好碰上了赵衍的下身。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叫。小丫鬟急忙转身道:“公子,你没事吧,我弄痛疼你了吗?”
赵衍感受到了一股完美的触感,而夏儿娇弱的声音听得赵衍的骨头都酥了。
赵衍脑子里出现了许多禽兽的想法,但想到夏儿还是个孩子,赵衍摆了摆手说:“没事没事。”他又退后了几步,有些局促地拉着衣衫,生怕下身的异常被小丫头看出来。
“公子,你是不是病了?我刚刚感到你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夏儿眨了眨眼睛,整个脸颊都红了。
赵衍总觉得小丫鬟好像知道了点什么,急忙道:“都说了没事了,我这样子哪像有病?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居然敢说本公子有病!”赵衍装出一幅凶狠的样子吓唬她,夏儿却笑着跑了。
“你个死丫头!”赵衍笑骂了一句。
这时赵浔的声音传来:“夏儿,二哥在吗?”正遇到迎面跑来的夏儿。
夏儿轻笑了几声说:“在的在的,不过现在不方便。嗯呵!”红着脸小跑着出了院门。
“什么不方便?”赵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没多想便进了赵衍的屋子。
只见赵衍锁着眉头,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边,另一只手撑着床。
赵衍见到赵浔后便生出一副异常难看的表情。
“二哥这是在干嘛?”赵浔下意识问。
“三弟啊,我这是在思考人生呢。”赵衍嘴角拉长,贱贱地说。
赵浔看着赵衍那高高隆起的衣衫,恍然大悟道:“哥,我知道了,我前两年就开始这样了,那个方便的东西忽然变大变长了,又热又硬,非常难受。”
赵衍心道:“这小子居然这么早?没道理啊!哼,你小子道肯定比我小,我这是大器晚成。”嘴上说:“哥告诉你,这叫**,是男人的象征,女人可不行。”
赵浔点了点头说:“这个好生奇怪,我有时遇到女子便会控制不住,那个就会变化,我们是不是病了?”
“什么病了,你可别瞎说,这个是很正常的事,是好事,变得越大越好知道不!”赵衍说。
“可哥你看上去脸色不是很好。”
“行了,这事你以后自然会明白的。”赵衍一挥衣袖,站了起来。
赵浔心想,二哥似乎是心情不是很好,真是少见,我还是说点高兴的事。
“哥,听说园子里开了不少花,我们要不去看看?”
“去吧,不过要先等一会。”赵衍去桌上倒了杯茶水,一股脑儿喝了下去,“先去去火。”
这金陵赵府总体分为三块,前厅,中院和后院。中院和后院各有一处园林,两个园子中间正好隔了一座廊桥。不过这中院的园子更大些,也宽阔,主要是为了迎接外宾摆设宴席。而这后院中的园子则为女眷们日常打发时间的地方。
赵衍并不喜欢在这种园子里瞎晃,他前世颇爱旅游,只喜欢天地间浑然天成的奇观,如天门山、长江三峡和云贵的石林。那种地方可以让自己感到无比的渺小,进而淡化人生的烦恼。
虽说这园林并不让赵衍讨厌,然而这妇人总爱说说笑笑问东问西,遇上了便要打招呼,由于自己年纪小还得装儿子装孙子,这让赵衍怎么受得了?
然而现在也只有园子里能打发下时间,而且中院的园子人也少些。
这园子的设计倒是独具匠心,且不说这树木花草高低错落,虚实相生。就是这与小道盘错的溪流亦是巧夺天工,虽有弯折屈曲,这主道和分支却泾渭分明。
这花是开了不少,但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些颜色的变化罢了。于是赵衍二人便走去亭子里休息。
“二哥,近来听说这海上的船又运来许多奇珍,最有意思的是从一个叫什么莱马的地方舶来一副画,那人竟看着和真人一般,是个抱着婴儿的金发碧眼的妇人。”赵浔在亭子的石凳上坐下。
赵衍也跟着坐下,他看着盘在亭子上的紫藤,轻哼了些赵浔听不懂的话。
“哥你刚才说的什么?”
“没什么,我用英语说了句圣经里的话。就是圣母玛利亚诞下圣子耶稣。”还没等赵浔说话,赵衍又说:“你也不用问太多,这些都是你说的那个莱马的地方的文化。这画现在在哪?”
“怎么,哥你想要?听说那画原本在老奶奶那,奶奶又觉得这画里的东西和鬼怪一般不吉利,让下人送到仓库那去了。”赵浔很少见赵衍会对一些字画感兴趣。
“走,我们去看看那画,可比在这呆着有意思多了。”赵衍便拉着赵浔往管事房去。
由于要准备祭祖的事宜,现在管事房的院子里乱糟糟的,一堆的吆喝声。不过赵衍对这里倒是很熟悉的,没多久就到了库房,却看见一个扎着丫鬟头发,却穿着粗布麻衣的女子正跪在管事的陆总管面前,她手里正捏着一卷画。
“哥,就是那画!这丫鬟是?”赵浔指着那女子手中的画说。
陆管家见这赵衍二人立刻上前做了一礼,“二公子,三公子。“
“怎么回事?“赵衍问。
陆管家回答说:“这女子是刚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丫鬟,原本是三夫人打算给伺候大公子的,可大公子听说她头发发黄,便不要她了。然后她就在我这里听候着,我让她将老夫人退回来不要的东西放进库房里,谁知她竟向我讨要这幅画,这事我怎么做得了主啊,况且一个下人怎么能拿府里的东西呢?那是要被拖出去打死的。“
“是这样啊,我这大哥也真是顽固,三婶不知给他送去几个丫鬟了呢!可他都看不上,就要老奶奶院里的兮雯。“赵衍说着拉住丫鬟的胳膊。“你起来吧,别跪着了。“
“这丫鬟倒是稀奇,竟为了一幅画不要命了。“赵浔打趣道。
这女子缓缓起身抬头,赵衍注意到她头发淡淡的泛黄,确实如同管家说的一样,只是这女子的容貌着实让赵衍吃了一惊。
所谓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这女子虽衣着落魄,发饰散乱,却有一股仙气在眉宇间若影若现,双眼娇而不媚,弱而不怯。有巾帼之英容,却无好胜浮躁之态。
赵衍两世为人以来,第一次那么想要得到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现在正站在他的面前。
“把画给我看看。”赵衍从稍有失态的状态下缓过神来,便向女子伸手要画。
女子虽有不舍,但还是将画递给了赵衍,赵衍打开画纸,这正是一幅印象中的圣母圣子图。
“你为何要这幅画啊?”赵衍问。
女子再次抬高头看眼前的公子模样的人,她的目光不似红楼中黛玉的那般我见犹怜,而是平静又真挚。她说:“这画里的人似我的亡母。”
赵衍仔细地看着她,甚至看到了她眼框里强忍着没有落下的眼泪。赵衍仿佛看透了她的内心,她将恐惧与害怕放在最深的地方,将柔弱尽量掩饰在坚强的外表下。
赵衍直直地盯着她,直到她的眼泪从眼眶中一点点流下。赵衍忽然有些懊悔,为什么要如此欺凌一个可悲的落难女子呢?
正当赵衍想说什么时,女子忽然眼神一暗,眼看就要昏倒,赵衍立刻把她抱进了怀中。
“哥,她怎么了?”赵浔之前一直好奇地看着这个女子与常人不同的样貌,他刚想问这女子皮肤为何那么白皙那女子却昏倒了。
陆管事立即说:“无妨无妨,她被送来两天了,都不吃东西,想必是饿晕了。”
“为什么不肯吃东西?”赵衍问。
“不知道为什么不吃东西啊,不过听人牙子说,此女来历有些特殊。不过这女子的价钱可很是惊人,居然要十两金子。三夫人也是看她貌若天仙才狠心买下的。”陆管家说。
“嗯,陆管家你从我账上取十两金给三婶,还有这画我也要了。”赵衍说完便将女子抱起,往自己院子走。
陆管家还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无用,转身也走了。而赵浔则跟着赵衍往回走。
赵衍一路偷偷摸摸,小心谨慎地走回了院子,生怕被人看见,毕竟抱着一个女子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