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昂刚坐下去,就看见大堂上的刘知府一脸为难的说:“周家主,赵乡侯之前没当过官,我觉得还是让我来审好吧?”说完对着赵乡侯说:“赵乡侯,这案子你真的没办法审,还是我来吧!”
“干嘛?干嘛?”
抓着公堂桌的赵乡侯大声吼道:“我才是这个磐石县的县令,边沁去给我把县令大印拿出来,我今天还不信了,我这个县令还审不了案子!”
“少爷,给!”
看着边沁从怀中掏出县令大印,王县丞就站不住了,他一把抢了过来然后感受着官印中那磅礴的才气,怒目瞪着边沁一字一顿的厉声喝道:“你从哪里拿的?谁让你拿的?”
“关”
赵乡侯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王县丞反手一巴掌打在边沁的脸上,然后将他腰间六艺凭书扯了下来然后喊道:“左右衙差将他关进大牢,明日我将提书刑部,判他偷窃官印之罪!”
“我……我……少爷……jiu”
救字还没说出来,刘知府一巴掌狠狠的打了过去,边沁瞬间就吐出两颗牙和一口血,刘知府大声的喊道:“愣着干什么?给了关进牢中,倘若有任何的反抗就地处决!”
“是!”
衙差冲上来将边沁双手扣住,赵乡侯这才反应过来刚准备说话就感受到刘知府捏着他肩膀的手不断加重着力道,一脸笑容的说:“刚刚赵乡侯说的只是一时气话,没想到这仆役居然真的犯浑去拿官印,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赵乡侯你之前绝对不知道对吧!好了,来人给赵乡侯准备一个椅子。”
说着单手将他提到了王县丞旁边的椅子上,然后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到大堂上,捏着惊堂木重重的拍了下去。
“升堂!”
“威武~”
衙差的喊声和杀威棒敲击地面的声音让整个县衙骤然严肃起来,他捏着惊堂木再一次的拍了下去然后大声的说道:“本官乃资阳府知府,现在审理此案!台下何人为苦主?”
“我!”
“我!”
“我!”
“我!”
…………
看着公堂下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喊声,刘知府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的喝道:“你等皆为苦”话还没说完他就愣住了,那几个大声喊着自己为苦主的人,有四个是刚刚被周棋洛踢断双臂的家属,这还真的是苦主。
“咳咳,既然你们皆为苦主,那么就从周家三少爷开始,我刚刚在来的路上听说击鼓的人是他派的,那么周子昂,本官问你,你为何事击鼓?”
他听到刘知府的话,站直了身子拱手说道:“是这样的,我本来在蔡夫人家里面吃宴席,今天是蔡夫人他小儿子,也是我曾经的书童蔡定义结婚的日子。我吃完饭准备去看一下新郎官和新娘,随便看一下闹洞房是什么样子,这应该没有错吧?但是……”
手指忽然指向地上那一群跪在地上的人大声的接着说道:“我他妈推开门看到了什么?这一群畜生抱着伴娘,拿着酒碗就往她们嘴里灌,手不断在她们身上乱摸。我不知道你们闹洞房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知道舒野雪应该不是伴娘,她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你们她妈怎么下得去手的?”
“咳咳,周子昂,这里是公堂之上,请你言语注意一点。他们在给那个……十一岁孩子灌酒之后呢?”
“之后?我走了过去从他们手上将舒野雪抢了过来,谁知道他们就想把我打死。”
“他瞎说,我们没想”
啪!
惊堂木响起,刘知府将一根签子扔了下去骂道:“公堂之上,岂容你胡乱插嘴,张嘴!”
衙差捡起扔下来的签字快步走了过去,然后狠狠的抽了一下然后转身拱了一下手,回到了自己刚刚站在的位置上。而刘知府则一脸严肃的说:“念在你是初犯,这次为警告,下一次可要重罚了!周子昂,你将刚刚没说完的接着说下去。”
“好的!”他指着第一个被打断双臂的人,接着说:“当时我推开门就是这个人抱着舒野雪灌她酒,我走过去叫他放手,他不放,还说什么就不放来打我啊?大人你说你如果当时在场,看见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孩拼命的往她嘴里面灌酒,你帮不帮?”
“这个……”刘知府看了一眼旁边的周棋洛,说道:“我应该会帮吧!”
他听到刘知府的话,拍了一下手然后大声的说道:“没错,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我冲上去就是一拳,然后将舒野雪解救了出来,刚准备走就被他们拦了下来,然后我护着舒野雪被打晕了,之后醒来就是在医馆里面。对了,医馆的大夫说幸好我的体质好,不然早就被他们打死了,还说舒野雪被送过来的时候浑身颤抖显然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还吐了整整两大碗酒,两大碗,艹他吗一个十一岁的孩子灌两大碗酒,他们还是人吗?呸,骂你们畜牲侮辱了畜牲!”
听到周子昂的描述,衙门口周家人的也跟着骂道“人渣!”“逆种!”“杂碎!”……反正什么难听就骂什么。
“安静!”
拍了一下惊堂木的刘知府板着一张脸,询问道:“周子昂,你刚刚所说是否有人证?”
“医馆的大夫和参加婚宴的人都可以随便询问。”
“既然如此,县尉将参加婚宴的人分堂审问,让每一个人将婚宴上看到的都写下来。”
“大人,我之前就已经让县尉将人证分堂审问了,这些就是他们的供词。”
王县丞将一沓不薄的纸张放到了刘知府面前,刘知府点了点头然后一张张的看了起来,脸色随着一张张纸张的翻动变得越来越难看,随着最后一张纸被放到桌子上刘知府拍了一下惊堂木然后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一群男子喊道:“我手上证词皆说你们在房中轻薄傧相,你等有何解释?”
一个光着脑袋、双臂的肌肉暴起的男子站起身,看了一眼旁边地上那几个疼晕过去的人然后转头看向刘知府大声的喊道:“知府大人,小的是本县逸家铁匠铺的铁匠,逸锤落。现在在下面跪着的都是我的徒弟,我敢保证我徒弟大多都是心地善良之人,或许有几个因为喝酒而导致做出了一些冲动的事情,但是我敢说他们本意只是为了让婚宴热闹一点,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并且大人,您应该知道新婚三日无大小,这周子昂不但先动手打了我徒弟,他父亲也在公堂上将我几个徒弟的手给打断,众所周知,我们铁匠一身本事在于手,这手断了也就是说这门手艺也到头了,这和直接杀人又有什么区别?”
说着他徒弟和徒弟的家属附和道“大人,我们铁匠一身本事都手上,我那几个师兄恐怕今生今世怕再也举不起来铁锤了,这和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求大人还这磐石县一个朗朗乾坤,将周家的恶人绳之以法!”“大人,我们母子二人今后该怎么办啊?”
“安静!安静!”
惊堂木拍了三下才将哭喊声拍下去的刘知府,看着刚刚说话的逸锤落说道:“新婚三日无大小?不知道逸锤落先生能否将这句话的典故和我说一下?本官读书三十余载好像并没有看到过这句话,所以麻烦逸锤落先生将这个话的出处说一下?”
“这个……这个……”看着刘知府的逸锤落皱着眉头,看着他笑着说:“刘知府,小的没读过书,你这不是为难小的吗?不过这句话应该所有人都知道,不信你磐石县随便抓到一个人问,他们都知道这句话。”
“既然你回答不上来这句话来至哪本书,那么本官问你,赵国律法中轻薄妇女该当何罪?”
“这个……这个……”逸锤落看着刘知府皱着眉头一脸为难的说:“大人,我们是一群没读过书,没有文化的人,你问我们该当何罪,我们怎么会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本官告诉你赵国律法中关于轻薄妇女该当何罪吧!辱者断其臂,若双臂触之则断双臂,如果你们听不懂的话,本官来给你解释一下,什么叫辱者断其臂,就是说你哪只手羞辱了女性,那么就要将哪只手剁掉。现在……啪(拍了一下惊堂木)你们听懂了吧?”
被惊堂木吓了跳的逸锤落响起刚刚自己儿子说过的话,大声的喊道:“知府大人,新婚三日无大小,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我们没想什么轻薄妇女,我们都是一群本分人,怎么会干这种事情?当时如果周子昂不打我徒弟,我这些徒弟也不会打他,一定会好声好气的和他讲道理,这一切都是周子昂先动的手,不怪我徒弟,他们只是想将蔡定义的婚宴弄得热热闹闹一定,怎么会犯这么大的罪啊!”
说着旁边的徒弟也开口辩解着“对啊,大人,我们都是无意的!”“新婚三日无大小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