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索尼娅反应过来,四人如早有准备般立刻做出反应。
为首的莱因哈特张开法力护盾拦下杜雷的飞弹,另外三人也同时开始了法术构建。但在杜雷面前这都是徒劳,在这个距离下,他足以对另外三人的法术进行干涉。于是准备以飞弹回击的那个,法术还未完成构建,就惊觉自己的魔力骤然失控,而后凭空淋下一阵酸雨让他倒在地上来回打滚。
另外两个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见自己放出的飞弹才刚刚脱手就转了个弯向自己面门砸来,顿时两眼一黑倒在地上。
索尼娅有些心惊,他实在想不到以一敌四的情况下,杜雷居然一瞬间就扭转了局势。
“怎么会这么强?”
金发的青年莱因哈特盯着表情飘忽的索尼娅,心中已是翻江倒海。
他本已将对方视作与自己同等的对手,却没想到仍是低估了少女的实力,三个手下不明不白地就败下阵来。
“她同时使用了4个法术?”这个结论让莱因哈特自己都感到荒谬,如果真是那样眼前的女孩难道说被一个几十岁的高级法师附体了吗?
看着思绪飘到极远处的女孩,杜雷叹了口气给对方传讯。
他一边听着索尼娅与莱因哈特互撂狠话,另一边则仔细打量着面前青年的一举一动。
莱因哈特眼球内陷,双眼皮极深,配上那对八字眉看起来处在半睡半醒间没什么精神,此刻他紧握的拳头微有些发颤,看起来很是紧张。
“索尼娅·沃特,你这是什么意思?”
索尼娅抿着嘴,心里暗暗责怪杜雷。尽管刚才的一幕让她心中不舒服,但少女并没有掺和一脚的心思,她只想要平平安安地从学院毕业,最好还能加入皇家法师团。
她心里有些犹豫,如果可以她不想与莱因哈特产生冲突,少女眼珠子转了转,思考着应对的说辞。
而杜雷则微微挑眉,这家伙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实际上已经开始构筑法术,从尚未完成的模型来看是3级火球术。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这还是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索尼娅还没有开口,就见莱因哈特脸上露出狞笑,一抬手就发出一颗火球向自己扑来。
“你……”索尼娅完全没有料到一个三级法师会突然发动偷袭,她握住自己的项链正准备激活铭刻其中的法术。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均大跌眼镜,火球才飞出去不到半米,就拐了个弯向莱因哈特撞了过去,金发青年脸上快意的狞笑骤然凝固,他再也顾不上什么仪态就地卧倒,却没想到火球一击不中之后在空中划了道弧线又重新向他射来。
“这是什么情况?”
所有的围观学生心里都困惑不已,难道是施法出错了?
只有索尼娅隐约明白是杜雷做了些什么,她竭力遏制自己露出惊讶的表情,心里则更加确定杜雷绝不是他自己嘴上说的1级法器。
见无法躲避这颗火球,莱因哈特咬了咬牙,手上的一枚戒指顿时破裂。
3级法术【元素防护】,这个法术能够用来抵抗元素攻击。
“啊?”
莱因哈特一愣,只见火球撞上透明的屏障上面的火焰顿被吹熄,变成了纯粹地魔弹狠狠地撞上了他的左眼。
“嘿,谁说这是单纯的【火球术】了。”杜雷捧腹大笑。
四周一片死寂,谁都没有想到莱因哈特居然会在一个1级法师的手里吃这么大亏。
金发的青年披头散发,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左眼了。莱因哈特缓缓扫了一眼正向这边聚来的学生,犹豫片刻后又给地上的青年补上了一脚,然后对三个小弟们说道:“我们走。”
等到走出几步后,发现那两个面门遭到飞弹重击的还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这让金发的青年更是心头火气,他跺着脚走回来对他们连踢带打,总算叫醒了两人。
哪怕遭到这种粗暴的对待,三个人也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只是偶尔以怨毒的眼神看向冷眼旁观的索尼娅。
“他真是莱因哈特?”
“如假包换。”索尼娅解释道那个青年曾经作为学生代表在礼堂中做过演讲,她不可能记错对方的长相。
杜雷心中的疑惑盘亘不去,刚刚发生的这一幕总让他觉得充满了刻意,从恰好在索尼娅离开教室时上演,到早有准备的反击,整个过程看起来都像是事先排练好的。
在他于脑内复盘先前一幕的时候,索尼娅已经扶着地上的青年靠在了墙上。
他同样有着一头披散开来的金发,哪怕已竭力护主了头部,但他的脸庞现在仍然惨不忍睹。
脸颊与左眼高高肿起,鼻血直流看上去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青年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他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
“好了,我们走吧。”在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之后,少女拍拍手掌就准备离开。
“啊?”青年愣了愣,这就完了?
杜雷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好奇于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的他在旁边劝道:“好人做到底,要不听听他打算说些什么?”
索尼娅一脸理所当然地说:“管他说什么,我又不认识他,替他赶走欺负他的恶霸已经仁至义尽了,何况我一会儿还有课呢。”
说罢也不等青年有所反应,索尼娅就起身向下堂课的教室走去。
这或许是正确的选择,杜雷摇了摇头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跟着少女向前飞去。
当他最后回望身后时,发现那个青年正直勾勾地盯着索尼娅的背影。
……
……
“轻点,疼。”
空旷的教室中,埃尔文无言地看着面前的青年,心中不免有些好笑:“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偏偏什么也没捞到,在我的记忆力这还是第一次吧。”
慵懒青年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左眼,嘴里忍不住又一次发出吃痛地抽吸声。“别说风凉话了,我还没想明白呢。”慵懒青年摇了摇头,“既然愿意救助素不相识的人,为什么事情却又只做了一半?”
这看起来简直像是对方体内有两个性格迥异的灵魂。一个正直而天马行空,另一个则自私且安守本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