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些钱,包世同不禁陷入苦思,思考着自己还有些什么东西。
一拍脑袋,想起城内还有四间铺子,那是包世同早期买的,两大一小,用来出租,以扬州现在的行情,四间铺子每个月能收20两左右的租金,便是凭着这点租金,包世同日常的开销就已经不愁了,再加上祖上遗产,这也是包世同过得这么滋润的原因。
老实说,这四间铺子是包世同的稳定收入来源,包世同并不像卖,不过眼下情况,也只有如此了。
包世同认真考虑了一下,还是做下决定,道:“赵兄,我名下还有四建铺子,不知赵兄有没有兴趣?”
赵铮道:“不好意思,包兄,在下对于铺面之事并没有什么兴趣。”赵铮此次来扬州有自己的目的,并不是过来定居的,买宅院也只是临时暂住一段时间而已,对铺子并不感兴趣,不过见包世同又是卖房,又是卖店,不免有些好奇,问道:“不知包兄这番典卖家产,是有何难处?”
打了个哈哈道:“赵兄可以当做在下是为了事业吧,总之,就是急需要钱。”
赵钰好奇,道:“什么大事啊,这么急,卖房卖店的,2000多两还不够。”
既然这赵铮对铺子不感兴趣,那还得去另外找人把店卖了,只是这一下子去哪找人买店,万一一下子没找到岂不是白忙活了,那样一来还白白把房子卖了,不行得先把铺子卖出去。
包世同苦思良久,准备开口暂时缓下卖房的事情,赵铮道:“包兄,虽然在下对店铺没什么兴趣,不过好歹我们也算相识一场,也算是朋友,既然你有难处,那我也没道理不帮你一把。”
包世同眼前一亮,心中感慨到:“枉我昨天特意上画船追你们啊,真是没上错。”
包世同问道:“哦?敢问赵兄?”
赵铮道:“我看不如这样,包兄还差多少钱我可以暂借给你,就以你那四件铺子按市场价做抵押,如何?”
赵铮并不差这点钱,只是通过昨天的接触和今天在他家的见闻,可以肯定包世同怎么都不是个庸人,权当是做个人群,结交一下,日后说不定真有用的到包世同的地方,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也不能白白就借钱给他,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
包世同大喜,不过又有些犹豫,他那几间铺子顶多值个六七百两银子,还是差了点,不过暂时也没什么弄到钱的办法了,硬着头皮说道:“那就作价1000两,抵押给赵兄,怎么样?”
“啊?1000两!”赵钰吃了一惊,包世同见状立即改口道:“不行的话800两也行。”
“房子2000两,现在又要1000两,总共3000两银子了,另外,你自己肯定多少也有些钱吧,包世同,你到底要做什么大生意需要这么多钱!”赵钰倒不是觉得包世同开价1000两贵了,只是对包世同要这么多钱到底干什么好奇。
包世同暗道:“买官的事儿也能跟你乱说嘛!”,打了个哈哈,没有细说。
赵铮审视了包世同片刻,再回想与包世同相遇的短短时间,觉得他实在不像奸恶之人,下定决定,道:“好,就依包兄所言,在下就暂借包兄1000两。”
如果包世同不像自己想的那样,那就当自己看走眼了吧。
包世同大喜,连声道谢。
处理完买卖字据,赵铮拿出3000两银票交给包世同,道:“好了,包兄,我还有些事情,今日这事就先简单定下吧,具体事宜我们这几天再慢慢处理。”
包世同道:“好,那就不打扰赵兄了,我会在这两天内清理好宅院,赵兄到时只需要直接入住即可了。”
赵铮道:“好,那就明日再见了。”
说完,两人便相互拱手告别,临走的时候赵钰回头说了句:“包世同,要是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坏事儿,你就死定了。”
包世同正兴奋着,没将这话放在心上,毕竟过了今天自己就是个官了,官再小也是个官,到时候谁死定了还不知道呢!
包世同掏出所有身家数了数,总共4200两,其中有几百两银子是昨天晚上弄到的,昨天晚上就给换成了银票了,揣着银票回家的时候小心的一匹,还一直注意有没有人跟着,生怕碰到劫匪。
对于昨天晚上那种事,包世同只想说:“请再联系我!”,不过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啊。
现在钱凑齐了,包世同此刻只想快点把买官的事情先定下来。
吩咐好家中事务后,包世同火急火燎的走了,到市集叫了辆马车,就往往三元县县衙上赶去。
来到三元县已经快到申时了,不过还好,这个时候县衙还没下班,停下马车付了钱之后,包世同就要往衙内走去。
一个值班衙役见状,立即伸棍拦住,道:“干什么干什么,衙门重地,不得随意入内,报官的话按照流程来。”
包世同道:“老兄,我不是来告状的。”
值班衙役道:“不是来报官的那你来这里做什么,私闯衙门可是重罪。”那衙役顿了片刻,好似想到了什么,恍然道:“莫非你是反贼?来人啊……”
包世同见状,赶紧捂住他的嘴阻止他,道:“诶诶诶,老兄,别乱叫,别乱叫,我可是一等的良民啊,今天来这是来找陈大人。”说完,包世同掏出些零钱,偷偷塞到值班的这衙役手上,道:“在下包世同,也算是是陈光远陈大人的侄子,与陈大人约好了有事相谈,劳烦老哥行个方便,通告一声。”
值班衙役颠了颠手中分量,暗道‘还行’,一脸赔笑,道:“哦,原来与陈大人有约啊,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那态度,与先前简直是两个模样,随即又道:“不过陈大人现在不在,没办法通报,不好意思啊,要不小兄弟你留个口信,待会儿陈大人回来的时候我帮你捎给他。”
陈光远不在,可是今天明明该上班的啊,现在时候也没到下班的时候啊,这有点出乎包世同的意料了,而且之前还是和陈光远这个老货约好的,尽然被放鸽子了,包世同很郁闷。
包世同立即追问道:“陈大人,不在!去哪了?”
衙役回道:“听说昌阳县县令今天晚上到任,林知州大摆宴席接风洗尘,还邀请了大大小小的其他官员。”
这个消息又让包世同吃了一惊,昌阳县县令今天晚上就到,不是说这几天么,就算不知道具体时间也没理由这么快吧,听说昌阳县县令实际上是上头派下来的眼线,来调查扬州官场的,那岂不是说过了今晚,买官的难度又变大了!不行,今天必须把事情定下来先。
打定主意,包世同忙问道:“哦,那不知是在哪座酒楼?”
衙役道:“嗨,没在酒楼,这接风宴是以林知州的儿子的名义办的,不过做主的是谁自然不用我说了。”
以林飞的名义,林飞虽然是林知州的儿子,但却并没有做官,而是在扬州城做生意,凭借着他爹的关系,整个扬州城大大小小的生意都有所涉猎,其中大部分是些青楼酒楼,像之前的秋香阁,他也有少量份子,不过民间倒是有传闻他还有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扬州官场不干净,这个很多百姓都知道,林知州自然也干净不了,昌阳县县令新上任,不知道底细,想来这林威是为了试探。
包世同知道林飞府上在哪里,打定主意今天必须把事情定下,包世同向衙役谢道:“多谢大哥告知。”随即,便准备往林飞府上赶去。
衙役收了他的钱,好意提醒道:“小兄弟,这会儿时间不多了,等你赶到宴席八成都已经开始了,我劝你还是走水路进城吧。”
包世同到了声些,不做久留,抓紧时间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