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仰慕已久。今着笔,为之续写,笔拙,不足为信,望喜欢。
长安这座城市,委实让人欢喜。天是爽朗朗的,万里不见云,尤是朱阙城楼上的琉璃瓦和紫金墙,也不见得有它半分好看。
我叫熙甫,昆山人士,年方二十一,来长安已有半年。今日先生不过上了半日课,遍早早打发我们回去,说是有贵客从远方来。
阑轩收拾好书袋,揽着我向朱雀大街进发,一路上叽叽喳喳地同我讲个不停,什么小姐与公子的风花雪月也好,天降灾星这种民间异谈也罢,我理了理思绪,准备转移话题。
“听说天香阁的乳鸽有所改进……”
果不其然,阑轩这个“纨绔子弟”二话不说地将我往天香阁里拖。
阑轩小我一岁,从属于长安望族左氏一派,因其“纨绔子弟”的性格,再加上排行老三,人们戏称“小三少”。但我却实在不清楚他为何与我交好,总之,我待他如弟弟便是了。
玉娘迎我们进来,安排了二楼靠窗的雅座,从窗外望去,就是无数才子佳人笑谈的清荷池。一座石桥自西向东、坐南向北两两相通。池里养的是各色的锦鲤,俯瞰下去,便是一幅人移莲动之景。
我慢慢啜着乳鸽莲子羹,一如以往,沉静少言。阑轩早已习惯我的品性,他正急于和红烧乳鸽交战,也不多理会。
但不过片刻功夫,这份宁静便被桥上的喧闹声打断了。我望去,一位绿裙少女正和一位婢女模样的姑娘争辩着什么,却见那位绿裙少女有模有样地行礼,其实礼数还是那样,但我的角度看去,还是有点扎眼了。
“熙甫,那个绿裙子姑娘真有趣。”阑轩不知何时抬起头,也盯着桥上看。
“活活脱脱就是一个男孩子变的嘛!”阑轩没心没肺的补了一句,“要是再遇见,一定找她玩。”
我笑笑,不多评论。我知道我们一定会再见到那位姑娘,因为围观的人群中分明多了今日告假先生。
这就是先生的贵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