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连琼拍了拍芙城的肩,什么狠不狠又什么这个那个的,又麻烦又复杂,连琼现在只想查到冥狼的下落找回桉洺的魂魄。
芙城打起精神,敲门,门却没关,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院子里杂草丛生,隐隐约约可以听见老人和女子的低泣声,两人走进屋子,便见一个老人和一对夫妻相对而坐,老人和妻子在哭,丈夫脸色也极差,妻子最先发现有人寻来,惊讶的起身惊呼:“芙城姊妹!”
“阿玲姐姐?!”芙城走上前,阿玲便扶着芙城的肩又哭起来。
“建冲哥,这是怎么了?”芙城望向脸色难看的男人。
“孩子丢了,”连琼走进屋,另外三个人看见她均是一愣,她已经见惯了凡人对她呆愣的神情,看不见似的继续说:“内个刘姐不是说这家奶奶的孙子被抓走了。”
芙城睁大眼看向怀里不停哭的阿玲:“晓宇被狼抓走了?”
阿玲点点头,又依偎在芙城怀里哭起来:“我活不下去了。”
“原本以为迁到这里就能安稳了,可谁知,”被叫做建冲的男人垂头丧气的坐在一边:“现在好了,连儿子都没了。”
“昨晚可听见狼叫?”连琼问他。
男人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听见了。”
连琼也点了点头,左右环视了下屋内,只有简单的桌子和椅子,最靠右边有一张床和一个矮塌,墙边放着一个屏子:“你们迁来之前洹山镇有没有失踪人口?”
“有啊,”一直没有吭声的老人回答她:“一开始是家里丢东西,原本以为镇子出了小偷,可白日的就有半人高的狼来镇子上祸害,大家都闭门不出了,谁知夜里却有狼来叼人。”
“您是说狼先是白天来镇子上捣乱,之后晚上才来叼人?”连琼咂咂嘴:“这就奇怪了,要是只是为了叼人,直接晚上去不就行了,何缘故要白天去镇子上捣乱。”
“冥狼一般都是夜晚活动,”对这一点芙城也很疑惑:“就算在洹山也很少能在白天看见冥狼的。”
“除了人狼还有没有带走什么东西?”连琼问老人。
“这……”老人思索无果。
“它们还带走了碗!”一直窝在芙城怀里的阿玲突然一声惊呼。
“碗?”连琼和芙城都很惊讶。
“对,”阿玲很肯定,语气也平静下来:“我记得有日和晓宇一起在镇子上卖草鞋,突然狼就来了,大家都惊慌失措的躲进屋子,我和晓宇慌张的躲进了摊子桌下,因为被布遮着,狼看不见,一开始它们就很可怕的边叫边砸东西,过了一会儿没有声响了我就拉开布的一角,看见大约三四只狼在饭摊周围走动,每只叼着一个碗走了。”
连琼皱着眉头听完,已经完全没有了头绪,若是真的叼走了碗,何不夜里偷偷去门户里偷?既不会被发现,也不至于大费周章的让镇民知道是狼做的。
“你看没看清楚啊?狼,偷碗?”建冲语气不好的看了阿玲一眼:“你是不是因为儿子丢了神智不清了?”
“我亲眼看见的!”阿玲有些慌乱:“我记得其中一只狼右前脚上还有一个红点!”
“什么红点不红点的,我看你是精神失常了!”建冲指着阿玲气不打一处来:“晓宇每日都是和你一起睡的,怎的就昨天你起了夜人就没了?!我看你是大半夜去偷汉子了!”
“你,你胡说!”阿玲又哭起来:“你冤枉我!”
两人瞬间吵起来,旁边的老人叹了口气,没有管。
连琼是真没见过吵架吵的这么突然的,避之不及的躲到了院子里,这后街虽是危房,不过是唐家镇越来越富足,在街前重新修了门户,院子还是很大的,不过因为时间太长不修理,院子的杂草甚是高长,连琼背着手在院子里走了走,偶然发现杂草丛里混杂了一朵红花,这红花只有小拇指肚大小,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连琼蹲下来,看清了花的模样。
“曼陀沙华。”传说曼陀沙华本为佛座下集天地精华修炼的花佛,可渡轮回,无意间被魔主掠去,困于幻灭之火,不堪忍受便允了魔主渡了万民入魔,佛祖知后大怒,把它困于冥界驻守轮回崖,永不见天日而无叶,吸邪念而花黑无色。
“红色,”连琼冷哼一声:“吸食魂魄。”
连琼用仙术把曼陀沙华拔下放在手心,能出现在这里,唯一的可能就是冥狼身上带来的,敢去冥界偷曼陀沙华吸食魂魄,连琼眯起眼,不想活了。
“我的妈呀,可算哄好了,”芙城从屋里出来:“原来阿玲姐姐和建冲哥感情不怎么好啊,连夫妻间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连琼在想事情,没有理她。
“连琼姐姐?”芙城抬手在连琼面前晃了晃,随即发现她手上的花:“这是什么花啊!好好看,我从来都没见……”
连琼打掉她伸上来的手,白了她一眼。
芙城只好委屈的收回手:“对了,刚刚阿玲姐姐说的那个右前脚上有红点的狼,就是娩姬。”
连琼把曼陀沙华收起来,望着远处的落日道:“今晚会不会有狼来呢。”
“来什么?”芙城没听清。
“傻子。”连琼瞥了芙城一眼,拂袖走出院落,芙城不知所以的被骂,只好乖乖在身后跟着连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