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抬头一看,原来是赫敏·格兰杰。
“能不能让人在这里消消停停地吃饭?”罗恩的语气里充满了不满。
赫敏没有理他,却对哈利说:“我忍不住偷听了你和马尔福说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一旁被无视的罗恩咕哝道。
“——夜里你绝对不能在学校乱逛,想想吧,如果你被抓住,会给格兰芬多丢掉多少分啊,而且你肯定会被抓住的。你真的太自私了。”
“谢谢你的关系。”哈利舒了口气,从椅子上起身,转身离开的同时礼貌地说道,“但是抱歉,这事真的与你无关——我会处理好的。”
“哈哈!”听懂了哈利的言下之意的罗恩兴奋地跟着哈利走了,“再见。”罗恩向赫敏做了个鬼脸。
……
(以决斗来结束一天?这无论如何也不能算是美妙圆满的——简直愚蠢至极。)
哈利躺在床上想道。他早就听见迪安和西莫进入了梦乡(纳威还没有从医院里回来)。
罗恩一晚上都在给他出谋划策,虽然对于哈利来说根本没用——例如:“如果他想给你念咒语,你最好躲开,因为我不记得怎样挡住咒语。”
事实上,哈利担心的并不是打不过马尔福——他对“巫师对决”不了解的地方仅仅在于交战礼仪。至于实战,普鲁托的技术怎么看都比马尔福强很多。
(我很可能会被费尔奇或洛丽丝夫人抓住,今天必须小心点了。)
哈利觉得自己是在与命运作对,今天又要违反一条校规了。
“十一点半了,”突然,罗恩低声说道,“我们得走了。”
他们穿上长袍,拿起魔杖,罗恩的蹑手蹑脚和哈利的光明正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穿过城堡上的房间,走下旋转楼梯,进入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壁炉里还有一些余火在闪烁着微光,扶手椅仿佛都变成了一团团黑乎乎的影子。他们刚要走到肖像通道,就听见离他们最近的一张椅子上有人说话:“我不敢相信你竟然这么做,哈利。”
一盏灯噗的一闪亮了,是赫敏·格兰杰——她穿着粉红色的睡袍,皱着眉头。
“你!”罗恩看着赫敏,脸色变得通红,他恼怒地说,“回去睡觉!”
“我差点儿就告诉你哥哥了,”赫敏不客气地回敬,“珀西——他是级长,他会阻止这一切的。”
哈利看着争吵的两人,叹了口气。
“你难道不关心格兰芬多,只关心你自己吗?我不想让斯莱特林再赢得学院杯赛冠军,更不想让你把自己用转移咒语从麦格教授那里弄来的分数全部丢光。”赫敏看向了哈利,那语气比起对罗恩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同,但是哈利这时已经下定了决心,并没有察觉。
“抱歉,可以请你让一下吗?”
“就是,快走开!”
“好吧,不过我警告你,等你明天坐火车回家时,你别忘了我说的话,你真是太——”
至于太怎么样,哈利就不知道了,因为罗恩打断了赫敏的话。
“真是让人无法相信,现在居然有这样好管闲事的人。”罗恩无视赫敏,对哈利说道,“我们走吧!”
“不,去的人只有我一个人。”哈利拦住了想推开肖像的罗恩。
“什么?!”哈利的阻拦完全在罗恩的意料之外,他一把抓住了哈利的手臂叫道,“我可是……”
“Stupefy.(昏昏倒地)”
就在赫敏仅仅只是眨了眨眼,听到了这句咒语,就发现眼前的景象完全变了。
哈利不知道什么时候抽出了魔杖,而从刚才就一直吵吵嚷嚷的罗恩此时倒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呼呼大睡。
“罗恩吗……真是个活力过剩的同学啊!(′~`;)”哈利揉了揉耳朵,语气无奈地说道,“Obliviate.(一忘皆空)”
“……这样应该就不会再缠着我了吧?”哈利一边揉着有些疼的耳朵一边小声嘀咕着,他在普鲁托的特训后听力增强了不少,但是控制得不是很好,所以罗恩的大声嚷嚷一直都在刺激他的耳膜,能忍住不打他已经是哈利目前的极限了。
瞥了一眼似乎惊呆了的赫敏,哈利的手中不自觉地划了划脸,目光往一边看去:“放心,我没有暴力倾向……我只是在消除噪音。”
“噗。”回过神来的赫敏看着睡像搞笑的罗恩不禁笑出声来,哈利看到女孩的笑容后似乎松了口气,悄悄推开胖夫人的肖像,洞口爬进了洞口,却发现自己的袍子后摆被人拉住了。
“你……还要去吗?”经过刚才的闹剧,赫敏的语气变得缓和了很多(或者说更偏向可爱的女孩子(??ω??)??),哈利看着赫敏的眼眸,轻轻摇了摇头。
“这不是我中了马尔福的激将法——这种激将法比起普鲁托的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哈利的话让赫敏渐渐松手,“而是我觉得,作为‘哈利·波特’,就应该守护住父母留给‘哈利·波特’的,唯一真实的东西。”
……
“等你做足准备,就去告诉那群愚蠢的黑巫师吧!”普鲁托的笑脸浮现在哈利脑中,“用你的行动告诉他们,哈利·波特已经横空出世了!”
“然后,击溃他们。”
……
想起普鲁托的哈利不禁伸出手,学着普鲁托的动作,将手放在了眼前的棕发女孩头上摸了摸,露出一个温和,似乎散发着光芒的笑容:“我答应你,不会让别人看到的——相对的,你也答应我,对今晚的事情保密。好吗?”
赫敏低下头,两只脚互相摩擦着地面,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但是,在哈利继续前进的时候,她却跟着哈利爬进洞口,离开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你怎么……”
“我答应了保密,但我没有答应你不会跟着你去啊!”赫敏脸蛋有些红,但是因为哈利走在前头所以没看到。
“啊,你当这是文字游戏嘛?”哈利摇了摇头,不再纠缠这个问题,时间已经很紧迫了,不过他突然伸手拉住了赫敏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我听见有声音。”哈利解释道,同时微微弯腰,魔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哈利手中。
此时,走廊里回响着一种呼哧呼哧的声音。
“是洛丽丝夫人吗?”赫敏屏住呼吸问道,哈利眯起眼睛看着暗处——然而并不是洛丽丝夫人,是纳威——他蜷缩在地板上,睡得正香,但他们一走近,他就猛地惊醒了。
“谢天谢地,你们找到了我!我在这外面待了好几个小时。我记不得那道新口令了,没法上床睡觉。”
“你的胳膊怎么样了?”哈利问道。
“没事儿,”纳威说着,举起胳膊给他们看,“庞弗雷夫人一眨眼就把它治好了。”
“小声点儿,纳威。口令是‘猪鼻子’,现在已经很晚了,快回去宿舍睡觉吧!”
“那你呢?”
“我去找人,赫敏说她的室友还没回到宿舍。”哈利一边说一边拉着赫敏往外走,“快回去吧,小心点。”
看着纳威消失不见,赫敏才用手捏住哈利的手臂:“你居然拿我当挡箭牌啊,很好用吗?”
“挺好的。”哈利随口应道。他们沿着走廊轻快地走着,月光从高高的窗口洒进来,一道道地横在地上。
每一次拐弯,哈利都以为要撞上费尔奇或洛丽丝夫人了,还好,他们的运气不错。他们匆匆登上楼梯,来到三楼,蹑手蹑脚地朝奖品陈列室走去。
马尔福和克拉布不在。陈列奖品的水晶玻璃柜在月光下熠熠闪亮。黑暗中,奖杯、盾牌、奖牌和雕像闪着银色和金色的光。
两人贴着墙向前移动,眼睛紧盯着房间两头的门,哈利拿出他的魔杖,以防马尔福突然冲进来,发动突袭将他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