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早就睡着了,小姑娘一睡就很沉,作息时间被肖楚训练的很好,早上自己都能够按时起床,为了她,他这段时间都在起早。
唉。
“还热吗?”
后容与掀开盖子摇了摇头:“不热,刚刚好。”
“慢点吃。”白泽坐在她对面说,“你前天晚上……没回来?”
后容与也不心虚,这事他俩都挺别扭的。
“是啊。”不过她也没敢抬头看他。
白泽皱了皱眉:“你在哪?”
“我在这啊。”她笑嘻嘻的说。
他盯着她没说话。
后容与被他盯得发毛,一想到自己整夜泡在酒吧里,本来不心虚都心虚了。
“……就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她说。
的确是,虽然除了左佑津她没一个认识的。
白泽没多问了,沉默了半晌才说:“以后不管多生气,都要回来。”
后容与愣了愣,咬着粉看着他,对上了他盛着无奈又担心的眼睛。
这个人就算被他调戏,除了羞恼就没别的什么情绪了,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真切的看到他的担心,不由得走了神。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句陌生又熟悉的话:
“以后不管多难受,都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
少年的声音稚嫩清脆,带着满满的恳切与难受,裹着清风向她袭来,比一切都要刻骨铭心,就这样永远刻在她的心脏里。
只可惜她看不到少年,所以终究错过那少年。
“怎么了?”
白泽地声音一下子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楞楞看着他,笑了下说:“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位朋友。”
“朋友?”
“嗯。”她点了点头,“一位很重要的朋友,可是……”
白泽静静等了很久都没能等到她的可是。
“容与?”他轻轻叫了她一声。
后容与回神,抬眼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这两个字一出来,就是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些年,别说是难过了,她就是伤神也绝无可能,像是丧失了正常人的情绪一样,虽然会笑会怒会气,但是不会哭不会伤心难过。
而刚刚想到那少年,再抬头看白泽,她会觉得难过。
“容与。”白泽见她神色不对劲,又唤了她一声。
后容与恍惚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没事?”白泽显然不相信。
后容与敛去了笑容,垂眸不知盯着何处,然后缓缓说:“就是想到了那位朋友,他……对我很重要,是我一生中除了……除了我哥哥和……父亲之外最重要的人。”
白泽不动声色的捏了捏手指,强忍心中失落,也没疑惑于为什么没有母亲,只是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后容与默然片刻,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说:“他……他生活的挺好的,听说有个未婚妻,如果不是我的出现,可能会更好。”
“你喜欢他?”白泽脸绷的很紧,死死看着她。
后容与愣了愣,自嘲般笑了:“……是。”
“不仅仅喜欢,还想和他结婚,想给他一个家,想和他白头到老一辈子。”后容与说,“可注定不可能的。”
白泽脸色有些白,眼中掺杂着许多晦暗不明的情绪,沉声问道:“为什么?”
后容与看了他一眼说:“没有为什么,我和他一黑一白,他遇到我,是他的不幸,为了我他做了很多了,所以我也想为他做些什么,就想给他一段永远美好的记忆。”
“我很舍不得他,但必须放弃他,最多陪他走一段,走完我就该把他还回去了。”后容与说。
白泽没说话,心脏绞痛。
那他呢?可他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先来后到,是他慢了。
“白泽。”后容与突然喊了他一声。
他看着她。
她笑问:“我们在Z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问你的那些问题,你的回答是真的吗?”
他愣了下。那天烈日炎炎,他为了追她跟着她翻了几面墙,还被她压在小黑屋里睡了一下午,这些事情其实过去没多久,但现在想起来,却有些久远了。
“是。”
后容与眼睛亮了一下。
“那你……喜欢过什么人吗?”
白泽看着她。
“哎,我都把我的心上人告诉你了,你也得和我说一说啊,不然多不公平啊。”后容与说。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