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Y国组织,归我!”
干净微哑的女声在偌大的会场中响起,周围的嘈杂喧嚷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看到苏童安之后,会场又一次沸腾!
“这女人谁?怎么混入会场的?”
“这种不算吧?什么野鸡也敢来争了?到底是谁没有管好自己的狗?”
“我怎么记得她刚才是跟着孙建的,这绝对是黑幕!!!”
“孙建,你倒是说说,这怎么算?你敢乱来,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下面群情激愤,这群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大概许久都没有这般窝火过,这回吃了瘪,就把满脑子的怨气都发泄在了孙建身上。
至于苏童安为什么没有被牵连,主要还是因为她太没有存在感。
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她确实是跟着我进入的酒会,不过她却不是我的人。”
孙建从二楼缓慢走下来,手中还拿着那只铜铃。
走到苏童安身侧的时候,他讲手中那只古旧的铜铃一并交给了苏童安。
“boss说了,谁拿到铜铃,就将另一只也交给她。”
“孙建,这场竞争全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我现在就给boss打电话,揭你的老底!”
“你这是在质疑孙先生?”
唐小姐在一旁涨红了脸,一脸愤愤,就像此刻被羞辱的人是她一般,恨不能替代孙建处在这个尴尬的位置上。
倒是孙建,半靠着扶手,绅士般地抬起手:
“您请。”
那人原本只是打算恐吓孙建,没想到他真的敢这么猖狂,一时怒火攻心,想也没有想就拨打了手机里一直存着,却动也不敢动的电话。
那是从上级那里偷瞄到的,他这个位置,还没有资格联系那个电话。
“大家都安静点,兄弟,点个免提!”
周围有人小声建议。
看好戏的人自然是安静了下来,听着电话中响起的“嘟——嘟——”声响,所有人的心脏都被吊了起来。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电话不会接通的时候,那端居然接起了电话。
举着手机的人吞了一口唾沫,再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紧张地都不能发出声音,干咳了一声之后,他端正着态度问道。
“是boss吗?”
周围有人开始捂着嘴偷笑,只因为他现在卑微的态度跟刚才的不可一世比起来,实在是相去甚远,这样的两副面孔,是这条道上混着的人最讨厌的。
欺软怕硬,实在不是什么人物。
不过扪心自问,面对那一位,倒真是没几个人敢硬气起来。
因为当初组织力但凡是hi对着boss硬气的那几位,最后都消失了。
“什么事?”
醇厚低哑的嗓音,带着男人特有的磁性味道。
苏童安听到的一瞬间,却是将余光落到了刚才的走道转角位置。
那里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我是R国的负责人......”
他原本是打算介绍一下自己,但是电话那端的人显然不想继续听他啰嗦,直接打断了他磕磕绊绊的自我介绍:
“说事。”
“关于Y国boss的选择情况......”
他额头开始冒出冷汗,到底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多年,那边的不耐烦,他一下子就能感受到,现在那边还没有挂电话已经是奇迹了。
“听孙建的。”
电话被挂断了。
周围寂静无声。
boss这是全方位支持孙建啊,顿时大家的目光都变得不同。
孙建自己站在楼梯上,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和被汗水打湿的掌心透露了他的紧张。
苏童安这件事,他是自作主张,没有进过boss的允许,若是被这人说穿了,估计也圆不回去。
没想到boss日理万机,对于这些小事的敷衍态度倒是救了他一命。
“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既然是boss亲口交代,那么自然没有人反对。
苏童安拿着两枚冰凉的铜铃,觉得沉重万分。
她就这么直接进了“觅”这个神秘的组织?
还直接成了分部头领,怎么想都觉得事有蹊跷。
既然已经接受了她的身份,那些原本就在官网的首领对苏童安的态度倒是好了不少,甚至有人上来结交。
孙建扶着手杖,走到她身侧,示意她到一旁说话。
“觅”的人办事效率极高,就在刚才的那一阵风波之中,酒会现场已经被收拾干净。
嘉宾们已经陆陆续续地离开,或者坐下小酌,风平浪静地仿佛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没有人撕破脸皮,也没有人翻箱倒柜。
这出闹剧的最终,是出了一个新人boss,这个人甚至不是组织的人。
“安肃,铜铃交给我。”
与安肃之间本就有着交易,他态度倒是坦坦荡荡,没有什么弯弯绕。
只不过苏童安单手揣在兜里,捏着那两只小巧精致的铜铃,想到刚才那个精瘦的男人,忽然嘴角一弯,笑得恶劣:
“孙先生,我可没答应你。”
孙建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只是低头俯瞰着坐在沙发上的苏童安。
“年轻人却是容易被眼前的权势诱惑,只不过安肃,你有这个能力扛起整个Y国的“觅”吗?有野心不是坏事,但是也要看自己吃不吃得下?”
她站起身,挺直了腰背,视线笔直地看向他的双眼,并不畏惧,也不带其他感情,似乎只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孙先生,你似乎一点也不了解你们boss。”
“哦?”
“你以为,这铜铃真的谁都能拿?”
她将铜铃一抛,又稳稳的接住,绕过孙建走出了酒会的大门。
大门口的路灯十分明亮,路灯下站着的那个孤寂的身影,影子被拉得很长。
苏童安裹紧了大衣走上前。
“这么冷,站外面?”
他转过身来,将手中那支烟在一旁的垃圾桶里掐灭,拍了拍身子,像是要拍掉身上的烟味儿似的。
现在他身上那件衣服已经换回了白色,不过跟最初她见到的,似乎又有简单的不同。
“里面太吵。”
他说。
苏童安从怀里拿出那两个铜铃,递给他: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亲自赶来给我,但是这东西对我来说无用。”
“哦?”
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眼底带着亲昵的笑意,让她觉得十分熟悉,就好像已经看过这双眼睛千百次。
“虽然你刻意压低了声音,我还是能听出来是你,boss。”
苏童安手依旧抬着,两只铜铃在风中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可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他往前一步,抬起她的下巴:
“我从来都是代为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