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肥燕瘦,房俊啧啧称奇,一排十个,足足十二排,一百二十个,清一色十几岁的小姑娘。当然,最关键的是,喜欢哪个,随便挑。脑子里这时候没有点不该有的联想,完全是不可能的,正常人一定有。房俊不用去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刻很像一个神话人物,高老庄的猪八戒。
“二弟,选好了吗?”房遗直按兵不动,他不打算去选,对于一切不能为继承家业加分的活动,房遗直都不爱参加。
房俊猛咽了几口口水,对陪在身边一直谄媚的牙行老板沈同说道:“这回的都干净?”
“干净,干净!”沈同脑门上立时就出汗了。房家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做得太绝了,杀了人,尸体都送回了牙行,沈同知道东窗事发,差一点连夜逃出长安。要说为什么没跑?一是有了点家业,割舍不下。二是得罪了魏国公府,大唐之内又能跑哪去。
房俊一见沈同脑门上豆大的汗珠,一下就明白了房夫人的用意,灭掉一两个不诚实的小老板不是难事,也不是好事,倒不如放一马,沈同有了大难不死的教训,自此以往,在房家面前必定小心伺候,如履薄冰。
“有读过书的吗?”房俊问道。
“不行,内宅之内,读过书的越少越好。”房遗直不干了。
房俊不高兴了,眼珠子一转,“大哥你来吧!”
“我不来!选你院里的人,我不插手。为兄只是为你好,留着读过书在身边,祸害。”房遗直又退了回去。
“读书让人明理,怎么就祸害了?”房俊这个脑回路有点慢。
房遗直把他拉到一边,“父亲说过,女人懂得越多,会的越多,要的就会越多,比如……反正这样的女子要不得,家宅不宁。开国初期的刘文静你知道吧?”
“知道,大人物,开国功勋。”房俊道。
“没有那读过书,贪得无厌的小妾,刘家又怎会招灾。”房遗直道。
武德二年,刘文静与裴寂产生隔阂,并于酒后狂言,结果被小妾告发谋反。唐高祖听信裴寂谗言,将刘文静处斩,抄没其家。
房俊不认同房遗直的话,刘文静与裴寂不合,进而对李渊不满,招致了李渊对他的不满,这才会死,可他没说。活了那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如果你不是位高权重的人物,就不要试图用自己的想法去覆盖别人的想法,不能成功还会让别人对你不满。
于是,房俊在房遗直面前乖乖的点了点头,很不要脸的说了一句,“大哥懂得就是多,小弟以后要多跟大哥学习。”
“哈哈哈!”房遗直心里得到了莫大的满足,像老父亲一样摸着房俊的头,“二弟懂事了。”
一般人说这话,房俊或许会在心里送他一个“呸”,这话从房遗直嘴里说出来,房俊只能默默接受。这几天接触下来,他发现房遗直是一个不错的人,张嘴就是咱们房家,闭嘴就是咱们兄弟,一心为家。是一个典型的,封建大家庭培养的接班人,老成持重。
房俊走回环肥燕瘦中间,凭着自己不靠谱的想像力,挨个幻想了一下这些女孩长大后的样子,最后敲定了二十个,没错,二十个。
房遗直又站出来了,有点尴尬的说道:“二弟,你这是不是,那个,有点,那个多了。”
“多了?大哥,以前就是少了,你弟弟我才没被人照顾好,得了一场小病差点命都没了,不多选点,再来一次,咱们兄弟就得上坟时见面了。”房俊道。
“不多,不多,要不再来几个?”房遗直吓坏了,他可背负不起一个害兄弟的罪名。
房俊笑道:“够了,够了,应该够了。”
“不不,一定要选够了。”房遗直说着,他随手又点了十个,凑足了三十个。
房安有点吃不消,可这俩兄弟的事,他也掺乎不了,实在没立场上去劝。
房俊道:“多少钱?”
宋同站了半天可算有说话的机会了,“不要钱,给魏国公府办事,是我的荣幸。”
“屁,你是荣幸了,我房家还要不要脸了?买东西不给钱,你是羞辱我房家!”房俊大声道。
房遗直无比支持房俊,“管家,带他下去拿钱,一个铜板都不能少了他的。”
宋同一下就跪了,差一点尿了,刚得罪完房夫人,这要是把房家老大、老二也得罪了,以后哪有活路啊!
“两位少爷,我虽然是个市井小民,可是也知道房公每日为国事操劳,这一回大旱,房公又陪着陛下上山祈福。我说不要钱绝不是什么羞辱,而是真真实实出于仰慕恭敬,还请两位公子成全。”宋同一脑袋磕在地上。
房遗直出于对自己父亲的盲目崇拜,他是信了,还亲自把宋同扶起来,“你的心意我们房家领了,钱还是要给的,不容你推辞。”
“哼!”房俊只是哼了一声,差点又吓着宋同,好在房俊没说什么。
晚上吃饭,房夫人问房俊,“三十个,你也不怕院子住不下。”
房俊正埋头吃饭,一下就噎住了,咳嗽了几声。
房遗直解围道:“二弟大病初愈,是该多选几个人。开始他只要了二十个,是我做主又选了十个。”
“正要说你呢?你二弟年纪不大,当大哥的本该好好照看着,你倒是好,不但不严加管束,反倒对他如此放任。”房夫人右手一轻拍桌案,响声不大,俩兄弟耳边倒似闷雷炸响。
没的说,房遗直跪那了,房俊一看也跟着跪下了,嘴里说道:“大哥是心疼我,还请母亲别责罚大哥,责罚我就是了。”
“是我的疏忽,与二弟无关。”房遗直坚决不能让老二领罚,这是他这个封建家主继承人的坚持。
房俊不干了,非得领罚,这是他审势度时的决定,要是缩了,以后房遗直对他如何暂且不知,他在房夫人的心里怕是会有一个超级无敌大的差评,要命的事,这种差评需要做一百件甚至更多的事去弥补。
果不其然,房夫人一看俩兄弟争着领罚,发自心底的笑了,家族要想兴盛,兄弟不和睦肯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