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威利斯的样子着实有些狼狈，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没有一丝形象地坐在地上，苦笑道：“白，你……我尽力了。”
“托威利斯，你什么时候做到碎虚的？”百里歌却不在意这一招的威力如何，而是将这个最重要的疑问给抛了出来。
其他人也都看着托威利斯，满脸的震撼和不解。
“碎虚？那是什么？”托威利斯同样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知道？”百里歌微微皱起了眉头，“方才最后的那个空间魔法，所打通的区域与传闻中的神界颇为相似。但按理来说，凭你现在的魂力，还无法做到这一点。”
托威利斯愣了愣神，转而陷入了沉思，随后说道：“白，你太抬举我了。我不知道神界是怎么样的，但我能肯定，我所打开的区域，绝对还存在于混沌流域中。”
说话间，托威利斯的精神也恢复了些，他起身穿好魔法袍，笑着解释道：“白，你也精通空间之道，应该明白混沌流域中的空间存有许多不同的维度，这些维度在我们眼里彼此互不干涉，但实际上，它们始终都纠葛在一起。”
在场的多少都知道些空间方面的知识，琅佑和敖晟当年还没摄入过高维度空间观看百里歌大战葛灵山，都点头表示同意。
“这个魔法，是空间禁术之一的‘空间放逐’，唯有历代公会会长才能学，而所放逐的区域，就是完全混乱的‘错域空间’。”
“错域空间？”百里歌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不由好奇道，“那又是什么？”
“那是混沌流域中最神秘的一处区域。”托威利斯目光深邃，继而说道，“初代公会会长，也曾是位有着通天本事的强者，在一次游历中，他意外发现了那片混乱纠葛的空间，身处其中，你的身体会在瞬间被分散到各个不同的维度。因为还是处于混沌流域，所以本质上你还是活着的，但在我们这一方空间，或许你就剩下了一个头，这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等危险的地方。”玄武也不禁讶然失色，这种事，就连千星界域内部都不曾知晓，若是在不经意间误入，那该多令人绝望。
托威利斯笑了笑，继续说道：“所谓错域，指的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方才我还留存了一些魂力，准备着倘若白你被吸附进去的话，还能及时拉出来。可没想到，竟然对你没有一点用处。”
百里歌摇了摇头，方才若不是自己及时施展了不灭手印，被那股巨力吸附入内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若是从同等实力上来说，托威利斯已经是赢了他了。
“托威利斯，无论是进攻方式上，还是你的魂力，都令我大为惊讶。”百里歌坦言道，“你的魔法新流派非常成功，现在能否告诉我，这新流派的名字？”
托威利斯一挺胸，自豪道：“魔武士！”
“魔武士……”百里歌喃喃着重复了一遍，意识到这个魔法文明因为他的介入，已经开始向更为奇特的方向发展了起来。他仿佛看到，在不久的将来，魔法师在他们所擅长的各个领域都能独树一帜，而魔武士或许也将演变成更多的“魔剑士”、“魔刀客”诸如此类。从魔法向真正的修行者靠拢，艾维拉已经正式踏上了修行大道。
将一部分秘银交予托威利斯继续培养魔法师，并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后，百里歌一行人又踏上了前往下一站的旅途。
一路上，百里歌在舱室内若有所思，在见识过不同的文明，以及体会过文明融合带来的变化后，他的心境也有了一些为妙的变化。
其他人也都没去打扰他，敖晟消化着残存的龙魂，琅佑和玄武也接着研究灵力的调动之法，虚空战舰沿着预设的线路飞快飞行着，一切似乎都显得非常平静。
“嗵！”
所有人的魂识都沉浸在各自的事情中，是以并没有外放警戒，而直到随着战船剧烈震动发出的响声传来，众人才意识到发生状况了。
截住他们去路的是三艘体积不大的战船，因为虚空战船的外壳非常坚硬，对方动用了主炮才将他们逼停了下来。
“哪个不长眼的，连我们的船都敢攻击？”
敖晟似笑非笑地望去，魂识横扫过对面，见里面的人穿着颇为古怪的衣服，而他们的战船，也是由金属打造。
“这是什么东西？”
敖晟有些疑惑。
“这是……”玄武却是皱起了眉头，良久，他才一拍巴掌，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惊呼道，“科技文明！”
他在同万灵宫的冲突中曾见过类似的战船，这种战船的构造与眼下的这种也有些相似，其行驶动力并不算强，但却无需耗费修为力量驱动，故而驾驶这种战船的人也可以用普通凡人代替。但在对抗中，这种战船表现出来的威力却不容小觑，千星界域当年在它们手中也吃过不小的亏。
“科技文明？难怪察觉不到我们身上的气息，想来都是些普通人把。”百里歌轻声道，“下一站是南埠界，玄武兄，对付这种几乎都是普通人的世界，该用什么方式比较合适？”
玄武苦笑道：“这个我也没什么经验，科技文明已经消亡很久了，千星界域所遇到的都是一些废墟。而且听闻这种文明大多盲目自信，如果不像万灵宫那样动用强硬手段血腥镇压，我也拿不出什么好法子。”
百里歌暗叹了一声，看来，又得玩一些潜入的把戏了。
魂识散开，虚空战舰整个顿时被包裹了起来，接着，整艘战船便消失在了这片虚无之中。
“舰长！深空雷达已经探查不到那艘不明身份的战舰了！”三艘小战船中的一艘，指挥舱内一片忙碌，一个正盯着一台显示设备的操作员突然喊了出来。
“启动光谱分析。”一个约四十出头，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立即下令道。
“没有发现！”
“启动热能探测！”
“没有发现！”
“能源粒子波动监测！”
“辐射波拦截！”
……
在试过一连串的监测扫描措施后，众人失望地发现，方才那艘庞大的战舰，竟然就真的在他们眼皮底下凭空消失了！
而就在这三艘战船的不远处，百里歌和敖晟等几人站立在虚空中，感受着一道道古怪的波动扫过自己的魂力屏障，脸上露出了一丝期待的笑容。
“科技文明，有点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