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最后一点建议是：完善‘对抗训练体系’……”
泡泡雨话音刚落，慕容将军即冷冷一哼，接着他说：
“我也说两句。我觉得，泡将军的发言新颖超前、标新立异，很能激动人心，但，仅此而已。展望未来精神可嘉，但请别忘了立足现实。恐怕只有两者相加才能算作实事求是。现实是什么，是我们建设剑锋的基础，是改革发起的跳板，我们的改革不是从空中开始的。不知泡将军计算过没有，按照你刚才的改革方案，需要投入多少资源，乡亲们能拿出来这么多的财力物力吗？他们的科技力量够吗？剑锋的建设能够脱离经济建设的步伐吗？
“泡将军对未来战争的发展做了四种判断，虽然存在可能，但毕竟是预测，是否准确？何时到来？都显得遥远和含糊。但如果明年或者明天爆发战争，剑锋的武器、编制、训练和作战思想能适应吗？能保证打胜仗吗？有需要改革的地方吗？夺取近期战争的胜利——不重要吗？如果冒着打败现代战争的巨大风险去为变数很大的未来战争作准备，那恐怕连迎接未来战争的资格都会失去。
“另外，泡将军有没有想过对手的想法呢？如果引发了新一轮的军备竞赛，是否背离了我们改革的初衷呢？我们建设剑锋的目的，是为了遏制战争、确保和平、发展经济、幸福百姓。如果钱都拿去准备战争，那不仅影响整体国力的提升，还会促使‘战争经济’畸形突进，武器弹药积多了怎么办？又不能当饭吃，时间长了要过期，维护保养要消耗大量财力。目前，有些国家采取的办法就是把炮弹用到战场上，用即将过时的炮弹去换回能源和土地。这就是军备竞赛的结果——经典的战争推手！
“泡将军说到文化战，说到了对战争利益集团和毁灭性武器的监控，这未免过于幼稚。战争是人性和社会发展的产物，人类文明在发展的过程中必然会生出许多丑恶的东西，这其中包括战争，包括互相的杀戮。这不能避免，‘存在即合理’。泡将军投入这么多的力量去避免战争和毁灭性武器，恐怕到头来只是一场‘舔狗秀’，战争没有避免却引来了战争发动者的讥讽。
“再补充一点，剑锋的传统，就是以小米加步枪打败飞机大炮。靠的是什么？是精神，是勇敢。剑锋的改革不能忘了光荣传统，光荣传统加上新武器，剑锋就像是一只两个翅膀的老虎、飞虎，才能天下无敌。
“所以，我提出四点建议：第一，应该将‘改革指导思想’端正到打赢现代高技术战争上来。现代高技术战争就是信息化战争，所以必须加强信息战和相关武器编制的改革；同时充分挖掘现有武器装备、现存战斗力以及人的不怕牺牲精神的潜力；以较少的投入、较小的动静、较短的时间，将剑锋建设成为一只蛰伏的雄狮，随时战胜可能的来犯之敌。
“第二，裁去一个陆军师，新编一个海军舰队、一个航空兵师，以及若干网络战分队、电子对抗分队和心理战分队。在集团军‘作战部’下建立一个‘未来战争研究所’。
“第三，为航空兵换装第五代战机，为海军换装隐形舰艇，为潜艇和火箭军换装多弹头导弹。
“第四，完善训练督导体系……”
慕容宝语调冷峻却满面红晕，与泡泡雨语气生动、面不改色的神态形成鲜明的对比。两位都是少将，都很年轻，一个王牌师师长，一个剑锋第一副帅，他们的发言观点鲜明、言辞犀利却相差甚远。在慕容将军说完之后，大家似乎松了口气。
接着一个短暂的宁静，空军大校帅滒发言，他说：
“我觉得，刚才两位将军的意见都有道理，我师制定的‘改革方案初稿’也基本体现了这些精神，就我个人来看，更倾向于泡将军的意见。时代快速发展，剑锋必须跟上。作为空军建设，我认为，可入编一些尖端的空战兵器，以加强‘太空作战、超高速作战、核作战、空中智能作战’的实际训练和战术研究，具体意见已表述在我师的‘方案初稿’文本上……”
就在二楼论证会开得热火的时候，一身戎装的齐小羊正在三楼秘书局办公室履行报到程序。秘书局局长汤志良满面笑容地说：
“小羊，欢迎欢迎，大家都盼着你。”
“不客气，还请局长多指导。”
“不敢不敢，小羊可是京大博士，火箭专家，剑锋未来的栋梁。”
……
齐小羊是于五天前接到战区调令的，让她前往剑锋集团军任秘书局副局长，理由是：增强剑锋集团军火箭方面的专业力量，为剑锋改革储备人才。从战区火箭军总工程师变身剑锋秘书局副局长，大家都觉得不顺溜、不自然，可小羊却毫无异议。她想，作为将军园的后代，作为齐天剩和肖楠的女儿，在调令面前别无选择；更何况，到了剑锋能经常遇见小雨，见真人总比梦见好，即使不会有结果，即使永远守在那个虚拟空间，她也愿意。但小羊完全不知情的是，她的此次调动，只是慕容宝的一个三分钟“加密电话”的结果。对小羊来说，她是在执行战区命令、履行自己的职责，但在慕容宝眼里，这只是他吹的一口气，是他人生目标实现过程中的一个小小举措。而且，慕容宝的这口气不仅吹动了齐小羊，还把帅小娇也吹进了剑锋大院。三天前，小娇已被调到集团军作战部任一处处长，从而离开了特别支援部队一团团长的位置。
此刻，正在二楼会议厅发言的是作战部副部长万宇上校，他说：
“我完全同意慕容将军的意见。泡将军的创新精神和敏感的时代意识很值得我万某学习，而且一辈子都学不完、跟不上；但如果说到实事求是精神和可操作性，那还是慕容将军的理念和举措到位。我作战部缜密筹划制定的‘改革方案’，完全符合慕容将军的思想。我的认识是：能够吃到嘴里的苹果，才可能是甜的……”
接着是装备部副部长王铁石大校的发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