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
“你疯了？”
看着秦昇那只手欠欠的往自己脸上贴，祁霆屿不客气的将之拍开。
“准备好曲目了吗？需要推荐吗？”
秦昇裹着牙花子，心里狠狠地骂道：这家伙就不招人待见，好心也被当成驴肝肺的践踏。
“你要是不想给就直说，这种谎话你自己相信吗？”秦昇转身看向李旭，很认真的对他说道：“你挺机灵的一个人，就是智商差了点。而你家少爷智商是高，天分也不错，可情商不够用你看不出来？你也不想办法帮他圆圆谎？”
李旭真心感觉委屈，瞟了一眼他家少爷，轻声嘟囔了一句：“我跟你一起进来的，有时间圆谎吗？”
祁霆屿的眼风带着尖的朝他甩了过去，“你们觉得我说的不是事实？”
秦昇：“……”
李旭：“……”
这沉默真是瞬间说明了一切。
“那你们问她。”
祁霆屿抬手指向凌染，李旭看了一眼秦昇，又佩服的看了一眼他家少爷，悄悄地朝他家少爷竖起了大拇指。
这招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凌小姐到现在还不能说话呢，这秦昇就算厉害，问的了灵，可总不能对一个不能说话的活人也能下得去手吧？
这事要是让凌小姐背锅，那才是最好的选择。
秦昇，这回可是认真的将凌染看了个仔细，祁霆屿订婚的事情他是听说了的，当时他就觉得不可思议。
就以祁霆屿这种性格，什么女人能受得了他？虽然他长得模样不错，可是这性格要是日子长了，难免不会生出怨怼。
这要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还好，家里不至于鸡飞狗跳，起码知进退。可这要是遇到一个泼辣的，霸道的，这日子根本没法过。
如今听说祁霆屿的婚礼出了事，再看这情形，别说相敬如宾了，这分明就是一对怨偶。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祁霆屿并不喜欢这个女人。
这和他预想的一模一样，也不知道祁家人是怎么想的？祁霆屿这个人根本就不适合婚姻，因为他这种人根本就不懂情爱，更不会喜欢什么人。
哎，他这种人怎么说呢？
说仙吧？
人还活的挺俗气的，没听说他学会辟谷，隐居？
说俗不可耐吧？
又没有到那种地步。
起码这家伙做的事，真称不上俗。
那一双妖孽的眼睛，长的都是被独一无二的羡慕着。
要说今天这种结果决定，绝对不能怨任何一方，要说也是双方的原因都有，毕竟这个女人给他的印象也不是个善茬。
“那个，凌小姐是吧？你好，我是秦昇，嗯，祁霆屿的……好朋友。”
祁霆屿眼角斜撇了过去，“我可没说跟你做朋友，你只是一个不会唱摇篮曲的人。”
秦昇：“……”
好吧，算他往自己脸上强行贴金。
被打脸……活该。
凌染一直蹲坐在床上，而她的双手拄在分开的两腿之间，这坐法看起来那叫一个“野性”。
秦昇这家伙也是一个直男，工作能力没的说，长相也是很不错。
可就是这对女人的心思跟祁霆屿差不多，人家对他再好，多说能换来一句谢谢。
不过心里却觉得人家是在多管闲事。
所以刚开始他还是真的对凌染并不在意，可现在这么面对面，眼对眼的说话，就算他那双眼睛再规矩，也不由的会注意到这种奇特的坐姿。
“祁霆屿，既然我们不是朋友，那我说话的时候你给我闭嘴，不要插嘴？”
祁霆屿冷冷的怼了他一句，“关键是你要说实话。”
秦昇咬牙道：“凌小姐这么说吧，我是一个公职人员，我的身份不便对你透露，不过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警察，我现在问你的话，希望你能配合回答。”
凌染一直皱眉看着他，对于他说的这些话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对牛弹琴？
秦昇稍微停顿了一下，想着凌染怎么也能给他一个回应，可人家连嘴都没张。
表情不仅没有变化，他甚至可以怀疑自自己说的话，直接被对方无视了。
只是那种一直持续的敌意，倒是一点都没有消减。
病房内瞬间掉进了一种尴尬的气氛当中。
“好吧，凌小姐，那请你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闯进了你的病房？就是说，你知不知道你的病房是怎么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毕竟人家是个病人，又是一个女孩子，秦昇的问话稍微显得委婉了一些。
“呜呜”
他等了好一会儿，凌染不仅一句话都没说，嘴巴里还发出了时断时续的呜呜声。
而且他感觉到，他越是盯着她看，那种呜呜声越是强烈。
而且这声音中似乎还蕴藏着一种攻击性？
就好像一个人要抢一只狗的骨头，那只狗在没开口咬他之前，总会发出呜呜的声音以示警告。
“凌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秦昇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凌染的嘴巴顿时咧开了一条缝，那洁白的牙齿用力咬紧，龇出了一种野兽般的威严。
“呜——”
那呜呜的声音就跟打呼噜一般在她的嗓子眼处徘徊着。
“凌小姐我并不是在问讯，我只是在了解一下情况，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好。”
就在秦昇迈出第二脚的那一刻，凌染猛地一跃而起，朝着秦昇张开了她的嘴——
“嗷”
“嗷”
“嗷”
连咬了三口，逼的秦昇狼狈的后退了三步。
“咣当”一声，踉跄的一脚踢在了身后的一个暖水瓶的瓶身上，弄出了一连串的“噪音”。
而凌染攻击过后，却不穷追猛打，见对方被逼的后退，她又转身跳回了床上。
那身手就如同一头小豹子，再次蹲坐回去之后，她双手抬起，用手背胡乱的蹭了蹭额前的发丝，嘴里叽里咕噜的发出细微的声响。可这一次她连个眼角都没给这些不速之客，只是自顾的捋着自己身上的“毛”。
李旭看到这一幕也懵了。
刚刚那是什么情况？
凌小姐是要咬人吗？
这女人又是想要折腾什么？
怎么动完手术她还不能老实一点？
都是差点死过一次的人了，就不能给自己长点教训吗？
如今这不会是她在醒来之后，又想出的什么新套路吧？
野兽的诱惑？
想着把他家少爷扑倒之后，就能让他家少爷爱上她？
哇，这女人的脑细胞真是越挫越勇？
“祁霆屿，你的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好好说话不行吗？怎么还带咬人的？你们这一家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秦昇真的是抓狂了。
一向沉稳的性子都被一口口咬的渣都不剩。
他刚刚有那么一点错觉，自己差一点被疯狗咬了？
关键还是一只母的？
祁霆屿这女人娶的，原来还是一只很有战斗性的母老虎？
祁霆屿原本还觉得挺有意思的，可一听到秦昇的话，整张脸上的温度瞬间跌入零下破表，“她不是我的女人，我们也不是一家人。”
李旭知道他家少爷的性子，立刻就知道他家少爷的脾气已经被激发了。
“秦先生，你先别生气，这件事也是我刚刚没有跟你说清楚，我们……不，是凌小姐，她之前身体受过一些损伤，她的嗓子出了一些问题，现在不能说话了。所以她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回答你的问题。”
“不能说话？你说的这是真的？”秦昇很是怀疑这就是借口。
“千真万确。”
秦昇瞪了一眼祁霆屿，就知道这家伙是在故意整他，看他笑话。
“那你怎么不早说？不过这人我还是要录一份口供，公事公办，有别的办法能让她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吗？”
没等李旭回答，祁霆屿直接将他的话拦腰截断，“她没空给你录口供。”
秦昇：“你什么意思？”
祁霆屿：“我要带她出去一趟。”
秦昇：“出去？你要带她去哪？”
祁霆屿：“录口供。”
秦昇立刻看向李旭：“你不是说她不能说话吗？”
李旭点头：“是不能啊。”
秦昇：“那他录什么口供？”
李旭特委屈的撇了撇嘴，“您问他啊，我哪知道？”
秦昇咬牙对着祁霆屿吼了一句：“姓祁的，你幼不幼稚？”
祁霆屿：“跟你有关系？”
秦昇牙咬的“咯吱”响：“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祁霆屿：“我不跟说话没有信用的人讲条件。”
没有信用？
这帽子扣的够大的。
行，祁霆屿你行。
秦昇深吸了一口气，吭吭吧吧的说道：“我给你唱，给你唱……摇篮曲还不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