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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君寒站在一边不说话,他能体会到上古神的怒气,付出极大代价才封印的混沌如今被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刨出来了,还大张旗鼓地拿到自己面前,试探她是否还有当年封印时的灵力,就算这不是混沌,只是某种类似于混沌的东西,那也是极大的挑衅。

这些人根本不知道混沌对于执若来说是什么,如果封印混沌是执若的执念,那这执念对执若来说,大概是搭上自己,搭上三界,万劫不复也放不下的。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上古神伸手一抓,生生从黑衣人的魂魄上抓下一团黑气来,看着这黑气在自己手里挣扎,她低着头问道,“这黑气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黑气从魂魄上活生生地剥离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如果没有缚魂阵的束缚,黑衣人的魂魄大概都要痛得缩成一团了,但他还是不肯说。

执若手下用力,黑气直接被神力挤压得消散在空中,她再次伸出手,还未压下,黑衣人的脸上已经现出了痛苦的表情,仿佛这上古神手里掌握的不止是自己的生死。

确实不仅是生死,君寒想,执若手里还掌握着轮回,若是哪天她乐意管一回,怕是三界天道也要让一让路。

上古神来自灵虚,天生就比这些三界众生高了一等,就算直接干预轮回,让这黑衣人永堕畜生道,受无垠地狱苦,大概也没谁能把她怎么样。

而此时上古神歪头看那黑衣人,一双眼里露出点凉薄寒意来,道:“说不说。”

一时间,这平时什么都无所谓的上古神脸上的表情近乎凶狠,就好像是沉睡的掌权者突然清醒,她沉睡的时候懒得理那些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但是突然有人明目张胆地拽了她的逆鳞,明目张胆地在那明晃晃的底线上大摇大摆地走了一圈,于是这掌权者醒了,必要杀掉挑衅者来警告天下。

但挑衅者依旧沉默。

这无疑是另一层挑衅。

于是执若眼神一动,阴风忽起,这黑衣人站的走廊地板上无声地裂开一道口子,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青面獠牙阴差鬼使都只虚影般地一闪而过,带来一股森冷寒意。

随后来自地狱的烈火和油锅都暴露在视线里,而他悬空站在地狱上,生死轮回都掌控在面前的这个上古神手里。

黑衣人的魂魄明显抖动了一下。

君寒见执若竟直接在下界打开了连接地府的黄泉路,这消耗太大了,于是他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轻声道:“上神。”

执若其实还没有气到失去理智,只是有关混沌的事情,无论何时都能最大程度地激起她的怒气,于是她一挥手,黑衣人笔直地掉进了脚下的无边烈火里。

地板在黑衣人掉下去之后立刻合上,把地狱隔绝在这个世界之外,然后执若眉头微微一动,嘴角缓缓抿出一点血色来。

君寒立刻上前,扶住她,然后从执若后心处缓缓输进一阵温和的灵力,道:“上神,先别说话。”

过了片刻,执若缓了过来,抬手把嘴边的血擦了,轻轻地摆手示意君寒收手,君寒看一眼执若已经没那么糟糕的脸色,收了手站在一边,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这上古神一直都带着个由着性子来的臭脾气,受伤倒是常有的事了。

但此时他却没有立场阻止,她现在好好地当着她的上古神,有自己的考量与思虑,自己的生活和朋友,他不过是鬼迷了心窍非要跑来看她一眼,于她而言,他不过是个萍水相逢,侥幸被她救了,捡回一条小命的魔族,没理由再把她牵扯回那些撕扯不清的麻烦事里。他所能做的,不过是帮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忙。

而现在找个缘由留在她身边,能说得几句话,能多看得几眼便已知足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白衣的魔族青年借着这昏暗暮色的掩盖,静静地看着一旁的上古神,黑暗中她的脸色依旧绷得有点紧,眉心闪着灵光,虽已不是攻击的姿态,左手还是不自觉地放在天昭的剑柄上。

上古神是个极其严重的左撇子,这点三界大概都知道,平日里吃饭喝水拿剑打架用的都是左手,右手几乎不怎么见得用,经常是闲闲地拢在袖子里,还曾在刚封印混沌,风头正盛之时引发过神官神君们的模仿风潮——当时神族一度见不到大家的右手。

但是君寒知道,上古神的右手是受了多严重的伤,严重到再也拿不起剑来。

彼时意气风发初入三界的小上古神废了拿剑的右手,却好像没有半日消沉,像卸了胳膊重新装上一样,重头开始练左手练了好些年,便又拿起了那把天昭。

而这一拿起,就是华光潋潋的东荒封印。

所以现在这类似于来自封印里的混沌黑气便又多了一层恶毒意味。

君寒再次暗暗叹口气,他到底了解这上古神的脾气,没有劝她别动怒,也知道混沌就是她心里过不去的一个坎,永远像根刺一样梗在喉咙里,这三界敬畏她,仰仗她,又厌恶她,算计她,众生皆自得一份喜乐,他的上古神却要担着不该落到她身上的的心机算计。

谁来护着他的上古神呢。

此时天已彻底黑了,就算这里是青楼僻静的后院,空气也渐渐嘈杂了起来,地上的问风还靠在墙边上,可怜这姑娘那么热心,后来还被他们拖累遭了回罪,在场一神一魔竟都没有要扶一扶她或者叫醒她的意思,片刻后上古神微微一动,君寒一眼便看出她要做什么。

于是他抢在上古神前面道:“上神我来。”

执若看君寒一眼,没置什么异议地接受了这份好意,君寒伸手在问风额头虚虚一点,一道细微的魔气消失在她眉心,改了她的部分记忆,续上今天的事,然后手指一转,问风木木地站起来,找了间房,自己开门进去了。

大概再过一会儿,她大概就能醒了,倒是不用担心。

两人就这么在黑暗里静默着,执若缓缓放松下来,活了近十万年,到底不再是初入三界慌慌张张无所适从的小上古神了,纵然自己和混沌之间那点纠葛没谁能听一听,但也不至于现在就乱了阵脚。

但片刻后执若却后知后觉地察觉出点奇怪来,她一向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脾性,或许平日里还容的别人在自己身边留一留,但有关混沌,触及往事的时刻,却半点容不得人。

而此刻身旁的这个魔族青年,却让她久违地感觉到一点舒服来,像是已经熟识多年,没什么要自己隐藏的不堪记忆,也没什么不能拿出来见人的伤心往事,一切相处都像是顺理成章的,好像两人本就该这样自成一体。

熟悉得几乎让人动容。

一时间竟让她愣住了。

过了会儿,上古神像是终于回过神来,她再次看君寒一眼:“我们走,先找个地方住下。”

“衍华神君呢?”

执若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手一撑就翻下去,声音远远地传来:“扔在这,这东西没人稀罕,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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