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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选择

后续的事态发展确如计划一般。

先是米凯拉报名参加了龙王的大寿选星。于是查理将翡翠之心交给彼得,经由他的手,转至米凯拉处。

接着,兼特果然很快就给了米凯拉一颗更好的宝石。

然后,查理再将深海之眸交给彼得,转给米凯拉。兼特拿不出更好的宝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米凯拉戴着深海之眸脱颖而出,成为明日之星。他愤懑不平,找霍普质问,被平淡的讥讽一番之后,愤怒地带着手下去了蓬莱雾岛。

而后,星空之泪顺利进入他的手中。

于是,在龙王大寿的时候,明日之星戴着星空之泪翩翩然地登场了。

结果自然和预料相同,龙王当场暴走,直接在寿宴破口大骂,霍普在旁边劝说,但隐隐都是火上浇油的话语。

最后,兼特获罪,被关了禁闭。

“查理,明天老地方,我想和你聊聊。”宴会不欢而散的时候,霍普私底下找到查理有些神秘的说。

查理点点头,答应了他的邀约。然后在第二天,准时抵达老地方。不过没有想到霍普已经在等待了,于是笑着走上前去说:“大王子,恭喜您得偿所愿。”

“你不也一样吗?”霍普笑着回应。

“是啊。”查理笑着走到霍普身边停下,目光凝望远方,没有再说什么,场中一时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霍普打破沉默,说:“查理,对于我们的这次合作,你感觉如何?”

查理微微皱眉,似乎已经嗅到了霍普接下来想要表达的内容,但他还是如实回答道:“非常成功。”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霍普笑了几声,然后收回目光,看向查理,保持着微笑,说,“我更觉得,我们还可以有更多。”

果然,他的目的是为了招揽。查理的眉头不觉皱得更深了。

诚然,他做事利索,礼贤下士,和他合作十分愉快。但是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惊扰母亲安眠,搅乱父亲寿宴,查理实在无法苟同,就想囫囵吞下一整颗巨大的干果,卡在胸膛里边,不上而又不下的感觉。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委婉的拒绝。“大王子,您太高估我了,我只是一只老鼠,又能帮到您什么呢?”

“查理,你可不要小看了你自己。”霍普仍然微笑着说,“你也不用立刻做决定,一周后的今天,再来给我答复。好好考虑一下吧,只要我成为了龙王,化龙池必然立刻为你开启。”

随后,他轻轻拍了拍查理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等他走远之后,查理轻轻拍了拍肩膀上被拍过的位置,然后也离开了。

不祥之地。

“维斯冬,昨天发生的事情,你早就预测到了吧。”龙王颓然地盘坐着,目光看着智慧之龙,无精打采地说。

“你是在怪我没有提醒你吗?”智慧之龙淡淡的说。他背对着龙王,低头处理自己的事情,没有回头的意思。

“当然不是,我知道,你有你的使命。”龙王依然颓然地说,丝毫没有因为智慧之龙的忽视而生气,“只是看到了旧物,心里边堵得厉害,想找谁说说话,但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你这个老朋友了。”

“你说吧,我听着的。”智慧之龙仍然没有回头。

“哎,”龙王叹息一声,“你还记得凯特琳吗,当然,你肯定记得,你可是智慧之龙。”

“莱弗,她是自愿的。”

“我知道,她把她的全部寿命悄悄地转给了我,是为了我的理想,她的确心甘情愿了,”龙王的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但我却感到了无地自容的惭愧。”

“逝者已矣,节哀吧,莱弗。”智慧之龙依然自顾自地忙碌着。

“维斯冬,这并不容易,你知道吗,这些年我对霍普若即若离,就是因为看到他就会感到心痛。”

“我明白,”智慧之龙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看向龙王,“说吧,莱弗,你想问的那个问题。”

龙王微微一愣,旋即苦笑着嘀咕道:“老神棍,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竟然和你还是没有什么可聊的。”

智慧之龙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龙王苦笑一阵后,满怀骐骥地说:“早些年的时候,你曾预言过我可以瞻仰到创世之龙的光辉。这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以至于到了现在,我都还苦苦挣扎地活着,现在我就想问你一句,我真的可以吗?”

智慧之龙摇了摇头,龙王的脸色瞬间大变,但不等他说话,智慧之龙淡淡地说:“莱弗,你可以见到祂,但无法瞻仰祂,我可以引导祂,但无法侍奉祂,这都是我们的命运。”

“可以见到祂,但无法瞻仰祂,这是什么意思?”龙王皱紧眉头。

“你应该离开了。”智慧之龙又转过了身,继续之前放下的事情。

龙王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目光打量了一下四周,自语道:“这个破地方,求我多待我还不愿意呢,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迷恋这里。”

他摇着脑袋起身离开,甚至连道别的话都没有说。当然,他并没有生气,也不是高傲,而是觉得和智慧之龙之间太过熟悉了。

智慧之龙也没有说客套的话,始终背对着他,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但在龙王走远之后,他自言自语地说:“只有这个地方才最适合我,将来有一天,你们都会明白的。”

龙王没有听到这句话,他心情复杂地离开不祥之地,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智慧之龙所说的那句话。

“难道创世之龙将会以别的形态出现,所以我可以见到祂,但是不会打心底里瞻仰祂。”想到这里,他的内心突然悸动,“等会儿不管是谁,只要是第一个碰到的,我就当他是创世之龙。”

随即,他充满了期待。

另外一边,查理和霍普分别之后,一如既往地返回不祥之地。还没有到地下廊道的入口,无意中看到通体赤红的龙王正迎面走来。

于是,他连忙停下,恭敬地行礼道:“参见龙王。”

“你怎么会在这里。”龙王停了下来,语气有些不悦。

查理疑惑地抬头,只见龙王的脸上分明挂着浓浓的失望,但查理一脸懵懂,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有些弱弱地说:“难道这里我不能来这里吗?”

龙王的脸色明显一滞,随即他叹息了一声,然后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可能会是你,看来是我想多了。”

查理越发迷糊,轻轻地问:“您是在说我吗?”

“没你什么事,”龙王立刻不悦地回应,然后又停顿了一下,说,“以后没什么事不要来这边闲逛。”说着他转身扬长而去。

“哦。”查理懵懂的回应,直到龙王远去之后才自言自语地说,“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没事还跑来这里闲逛。”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走到地下廊道的入口,钻了进去。

重新回到以前的忙碌节奏中,不觉几天过去了,查理始终没有想好要不要接受霍普的招揽。

直到答复前两天,他还是没有决定,最后只好找智慧之龙询问:“先生,该如何判断一个生物值不值得信赖呢?”

智慧之龙回应道:“母亲是天下最伟大最神圣的存在,如果他连自己的母亲都不尊重,那就不值得。”

由此,查理下定了决心。

但他在离开之际,智慧之龙叫住了他,要求他再多完成一次三项试炼。查理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完成之后,智慧之龙静静地注视着他,说:“查理,该学的你已经学完了,今天就回去吧,以后不用再过来了。”

查理诧异地看着智慧之龙,心中突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欣喜,但同时,也涌上了一股浓浓的不舍,以至于一时间千言万语凝聚在了喉头,但就是吐不出声音。

智慧之龙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掏出一颗红色的珠子,说:“把这个带上吧,以后用得着。”

那是一颗点火珠,只要放在可燃物的旁边,它就能只发地引燃火焰。不过并不罕见,甚至可以说,在神域里边,家家户户都有。

查理接过珠子,随手将它塞进空间口袋。“先生,以后我还可以到这里来看望您吗?”这时,他终于可以说话了。

“查理,无须难过。到了该见面的时候,我们还会再见的。”智慧之龙淡笑着说,“但有一事,我希望你谨记于心。”

“先生请讲,我一定牢牢记住。”

“很好,我希望你记住,不管处于何种境地,你都是龙。”

“我已经成为龙了吗?”

“还差一些,所以我要你记住,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应以龙标榜自己,只要你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最后一定会成为真正的神龙。”

“是的,先生,我记住了。”

随后,查理回到了隐龙岛,与父亲还有彼得度过了一天的欢快时光,然后就到了答复的日子。

他如约到达指定的地点,霍普又已早早地等在了那里,他笑了笑,内心一片轻松地说:“大王子,我已经想好了。”

但还没有说完,霍普打断了他的话。“查理,回答之前,我先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随后,查理跟随霍普一路下潜,降临在了整个神域最低处的岛屿之上。与雾岛蓬莱相对,此岛名为旱岛方壶,它植根于太阳烈焰之内,故而又有着神域之门的称呼。

而现在,查理切身体会到了“神域之门”四个字的含义。岛屿正中央,有一如镜面的井口,透过它,可以清楚地看到凡间的景象。

“美丽吗?”霍普问。

查理点了点头。

霍普接着说:“如果只要你帮助我成为了龙王,我可以把下界赏赐给你,让你成为下界之主。”

查理微微一愣,旋即就想回绝他。但是他接着又说:“这里看出去看不到什么,来,到我的龙爪上来,我带你看看更加壮阔的景色。”

说话间,他的龙爪伸了过来,查理不好拒绝,只好跳了上去。心想看看就看看吧,反正拒绝还是要拒绝的。

于是,霍普抓着他,将他从井口轻轻地放了下去。

站在龙爪之上,环视周边,的确捕捉到了更加波澜壮阔的景色。碧波连绵成海,河流分叉仿似经脉,群山堆积宛如血肉,孤山却是傲然世外,一柱擎天。

“怎么样,想要拥有它们吗?”霍普笑着说。

查理收回目光,看向他,笑着说:“此番美丽应当属于大家,我还是算了吧。”

霍普轻叹了一声,惋惜地说:“本来我还想把它送给你的,现在看来,只能把你送给它了。”

查理微微一愣,不明白话中所指,但下一刻,脚下突然一空,然后就看到霍普那张荡漾着古怪笑容的脸庞越来越远……

不祥之地。

同一时间,智慧之龙踱步走进供奉创世之龙的房间,轻缓而又熟练地点燃香烛,然后盯着石像,喃喃道:“查理,一路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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