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豆大的雨点开始砸落到地上,出现噼里啪啦的声音。
一声接着一声的雷声开始络绎不绝的响彻天地之间,夏南笙被外面的惊天动地的声音吓得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席滕看着她有些慌乱的神情问道:“夏小姐害怕打雷吗?”
“没有。”夏南笙坚定的说出这两个字,像是给自己注入了一阵强心剂一样。
席滕从她不淡定的神情当中就能看出来,她还是有些害怕的,但只是强忍着内心的感觉而已。
“这么看来,夏小姐和我的那个朋友很是相似,她也每当下雨的时候都很怕打雷,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改变。”
夏南笙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南笙,不过在他们所有人的眼里,南笙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如今竟然能如此淡定的说出这种话来,必然是坚信南笙还活在这世上的。
突然心里有些心慌,但是早已经练就出来了,在面对他的时候临危不乱的功夫,“席总还真是好笑,这种东西是与生俱来,基本上是不会怎么改变的。况且我也只是感觉今天的雷声比较大而已,所以在它突然袭来的时候,感到那么一丝丝的害怕,但如果过去了这个时段就好了。”
夏南笙打的一副好牌,这胡扯也不事先打草稿的功夫,也是经过这五年的时间历练出来磨练学习的。
席滕从来没有这么费尽心思的去对付一个人,突然间让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或是心机颇深或是他自己的猜忌太过。
不过他权量一番后终究还是选择相信后者,是他自己的猜忌太过。
“夏小姐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东西吗,我请客,你可以随便点。”席滕终于放下以前的事,开始谈论起现在。
夏南笙自从五年前开始,就是衣食住行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了,她的目标明确,就那么一件事而已,“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东西,我都随便。”
席滕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以来也已经看清楚了,她的确是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这个女人似乎好像比他还要冷酷无情。
也没听说过她有什么喜欢的人,或是正常点的追求者。
也只能说她这个女人也是够奇怪的了,所以身边没有几个正常人。
夏南笙并没有如此安稳的吃完这一餐,而是看着窗外雨停了,就立马放下了筷子,“都已经这么晚了,今天晚上就先感谢席总款待了。”
席滕早就会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眼神迷离,看不清其中的情感,“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你自己一个人不安全。”
“不用了,这里离家很近,我随便打个出租可以回去的。”夏南笙已经有些累了,不想再和他继续斗下去。
每天和他在一起,除了累就是累,每天都要想着花样去怎么对付他,生怕出一点差错后整整五年来的计划全部失败。
席滕见她如此的执着,突然有些失神。
可抓着她的手却迟迟未松开,夏南笙伸出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席总!”
席滕回过神来,执意的说道:“还是我送你回去吧,刚下完雨,外面泥泞,你一个女孩子不好走。”
“真的不用了。”夏南笙费尽力气甩掉他钳制自己的手,可是却未能成功,不过这一切也是在意料之中。
她本来也没想着要拒绝,只不过是欲罢还迎而已,放长线钓大鱼这个办法想来最管用。
然而席滕并没有发现她的这种意图,向来以精明著称的席滕竟然也有败阵的时候,而且还是败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
但这个女人并不是普通人,而是和曾经的南笙还是相似的一个人,所以这不得不让席滕开始一点一点的陷入进去。
夏南笙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让他完全的信任自己,这样才能保全自己的身份,进一步的去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车子启动,在夜幕之中借着地下的积水映出的月色朝着尽头的霓虹深处驶去。
夏南笙可能是因为刚刚喝了些许的红酒的原因,现在有些醉意上头,她向来都是不胜酒力的,从前也是,现在也是。
倒在车上,随着车都晃晃悠悠渐渐的意识有些模糊,逐渐的开始进入梦乡,但她极力的克制,却未能挺住这一阵阵袭上头来的困意。
席滕看着她熟睡的侧脸,浮现了一些绯红,脸上是他自己都从未想到过的微笑,把车速降到最慢。
于是从远处不难看到在霓虹街上有一辆车缓缓而来,速度慢的像是蜗牛一样。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因为车上的那个女人,席滕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如此,只是心里有一个声音促使他这么做的。
席滕突发奇想将车头调转,朝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夏南笙似乎是感觉到了车子剧烈的摇晃,但也只是睁了睁眼睛,稍稍侧了身,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睡去。
席滕看着她如此小鸟依人的模样,再联想到她平日里嘴厉害着,得理不饶人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知不觉的嘴角又浮现起一丝的微笑,这些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只不过是发自心底的感情突然暴露出来而已。
很快又被他意识到后迅速地抹去。
天色越来越昏暗,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天空轰雷阵阵,雨点噼里啪啦不分大小的均沾到整个城市当中。
直到太阳公公从东方缓缓升起,撑起鱼肚白。
照射到屋子内躺在席梦思大床上的娇小女人,使她的眼皮微微颤动一下。
然后就着和煦的阳光,伸手挡着,缓缓开眼。
稍稍侧身,感觉到身处的地方并不是那么的熟悉,四处打量后才发现这里并不是夏家。
而是席滕的住处,这里她已经不陌生。
叩门声有些急促,夏南笙浑身有些虚弱,可能是昨天晚上因为雷声的原因,所以有些受惊了,那声音还徘徊在耳边迟迟未散去,她还沉浸在其中,并没有缓过来。
踉跄的走下床,好不容易蹒跚着走到门前。
却因为外面那人力气较大,差点给她推到。